第66章 星光夜下敘往昔

 此時少年卻躺下了，他枕著並起的胳膊，妖豔的鳳眸望向屋簷，喃喃道：

 “其實我也時常想起。”

 “啊？”

 沈秋凌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蕭無塵低聲道：

 “我甚至會悔恨，那每一刀我是如何狠心斬下的？”

 “就彷彿罪孽一般，每每縈繞在腦海之中，都讓我分外痛苦。”

 “尤其是在此之前，蝕心鎖捆綁心頭，嗔念發作之

時，幾乎讓我痛不欲生。”

 沈秋凌安撫道：

 “其實也不是你的錯……”

 蕭無塵嘆道：

 “我知道，周人對我們楚人有虧欠，我肩負了這個使命，就必須完成。”

 “但這使命的重量，實在太過沉重，每次回憶，都壓的我快要喘不過氣。”

 說著說著，鳳眸也變得溼潤了，他側過臉去，抹了抹淚。

 “這是歷史的洪流，又怎該怪到你的身上？”

 見他哭泣，沈秋凌躺下來摟住了他，柔聲道：

 “阿塵，不要哭了，還有我呢。”

 少年輕聲道：

 “人間的這兩世，我都是如此，每一世都是戰死。”

 “盛世留給了子民，我卻從未見過真正的盛世。”

 沈秋凌默默頷首，沒有作聲，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想把暖意傳遞給他。

 蕭無塵悲慼的笑了笑：

 “我刀刃上沾了太多的鮮血，這大抵也是我為人之時短命的緣由。”

 沈秋凌蹙眉道：

 “可是你是為國家而戰的啊。”

 蕭無塵道：

 “三界的規則，怎會論這些，只要殺了生，揹負其業障，而又起嗔恨之心，則永生永世無法進入天道。”

 “所以我墜入修羅，成了魔，卻永遠無法成仙。”

 沈秋凌道：

 “但你同樣也是魔主啊。”

 蕭無塵道：

 “魔與仙不同，就算是魔主，也會揹負業障，且難逃業力的糾纏。”

 “但仙子……”

 說到這裡時，少年轉身看向他，柔聲道：

 “很難被業力所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