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許諾

 “我不說了我不要那副身子了……你是要我附到他人身上？到那時我還是我嗎？”

 “我是陸棘，也是陸疾，所以，你終究是你。”

 “什麼陸棘、陸棘的，我怎麼聽不懂。”

 “來，”陸棘拉過公孫燚的手，“還記得你教我認‘燚’這個字時，便是在我的手心盲寫，不瞞你說，這三百年我也識得了不少字。”

 “柒柒姑娘教你的？”

 陸棘笑而不語。

 “我教你不學，她教你就學，真有你的。”

 “此生的我不是荊棘的棘，而是疾風的疾。”

 “我會寫這個字，不用你在我手心盲寫。”

 “就讓我寫一次吧，我大概也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那就記住此生的我吧，看好啊，‘疾’字是這樣寫的……筆畫挺多的……先是這樣，再然後這樣……”

 “陸棘？”

 “我對不起你，讓你等了這麼久，我也對不起柒柒，害她拋下一切跟來人界，有時我真不希望我是我……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還能說什麼……記住‘疾’字怎麼寫了嗎？希望此生的我會變得不同，至少別讓愛我的人受傷。”

 “陸棘，求你，別再說了。”

 “我只是殘留的記憶，或許某人希望憑藉這份記憶為陸疾提供保護，我已經死了，我的腦袋瓜在恨我的人面前滾落到地上，炎炎，我終會消失的，我能與你重逢，能把此生的名字告訴你，上天還是眷顧我的。”

 “陸棘，”公孫燚捧著陸棘的面頰，“我記下了，我幫你把淚水擦掉。”

 “大概還有鼻涕。”

 公孫燚笑了，“我答應你，我會等下去，等你救我出去。”

 陸棘扭過頭去，等情緒平復，神情又變得冷峻，“範飯飯，你還在吧？”

 “在，我正看偶像劇呢，你倆演的。”

 “我說過要找你算賬。”

 “算唄，只要進了乾坤珠我會怕你？”

 “炎炎，躲遠些，我先試試乾坤珠的強度。”

 “你要做什麼？要不還是等柒柒姑娘。”

 “我要給戴家人一點小小的震撼，就當下戰書好了，範飯飯，你的名字夠拗口的，還請轉告戴城，要麼是我，要麼是我的轉生，定會取他狗命。”陸棘揮出一拳，這一拳裹挾著火焰直衝天際，只聽轟地一聲，整個空間都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