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長談

屋內油燈忽地閃爍，昏暗的亮光將兩人的影子映在牆上，有些瘮人。

李小風用剪子將焦黑的燈芯剪掉一段，又點了幾下燈油，燃著的焰火漸漸明亮起來。

“你能幫我什麼？我現在比廢人強不了多少，又能幫你什麼。”

“我朋友的爹爹之前被你們擄到山上去了，如今不知生死……”

“你想讓我為你們領路？小兄弟，我勸你趕緊打消這個念頭，不然你不僅白救了我，還得把自己性命搭進去，我晚死一會兒不要緊，你可年青著吶，別想不開。”李十四停頓一下，接著又說，“那馬蛇幫個個都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主，除了我之外，手裡幾乎都有不下十條八條的人命，全都心狠手辣沒半點人性。我倒不是怕，只是就算帶你上山求情，他們肯定也不會給我情面，至多給我幾分薄面給咱倆留個全屍。”

“你誤會了，我並沒想要你領我們上山，你只需將上山的路線告訴我們，再把山上賊人的狀況和藏匿情形跟我們說說就行了，不用你跟隨我們上山去。”李小風說道。

“我可以將上山的路告訴你們，但這不是讓你們去送死麼，他日我下了地獄，判官將人命加在我身上，那罪過可深了。”李十四擺手，“不可說不可說，萬萬不可說。”

李小風心道，這人也太犟種了，孤行己見，難怪一錯再錯。自己心中有妙計，他能看到幾個方位，讓你說你便說得了。

隨後他又勸說道，“如今你同夥死了，你倆回不到山上，等馬蛇幫懷疑起來，一起殺下山，那時死的可不僅僅是幾條人命了，人是我殺的，事我擔著，但是憑他們那般惡貫滿盈的獸性，這水泉村的人又怎能逃的了，日後你我二人下了陰曹地府，判官問起來，算你背的命債還是算我的？”

李十四聽此一說，倒也是這麼回事。

“你想知道什麼？但凡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前幾日你們是否下山打劫了一護行隊，把領頭之人擄了去？”見其放下防備，李小風開門見山的問。

“應當是，那次我並未參與，是馬行空和柳徑元帶人下的山，我聽盧七回山說了幾句，但沒細打聽。”

“被擄之人現在如何，是生是死？”李小風又問。

“盧七說那人好像和馬行空以前認識，馬行空要招他入夥，他現在應該被鎖在老巢後山的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