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雪顏 作品

第四十回 保儲君四皓與宴 留遺囑高祖升遐

張勝聽了臧衍的話,覺得挺有道理,就決定幫他。然後就違反了盧綰的命令,幫著匈奴勸說單于一起打漢朝。盧綰這邊等張勝等不到,還聽說匈奴出兵了,以為張勝叛變了,馬上報告給高祖。盧綰想殺了張勝全家,結果張勝提前回來了。

盧綰一看張勝回來了,就打算把他殺了。結果張勝跟他說了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盧綰聽了之後,心想臧衍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就偷偷放了張勝,讓他再去匈奴聯絡。還派了範齊去見陳豨,告訴他放心大膽地造反,不用擔心後援。

可惜陳豨這傢伙沒能撐太久,很快就被殺了。這樣一來,盧綰的計劃全落空了,又驚又怕。這時候高祖又派人來召他入朝。他哪敢去啊?只好藉口生病不去。

高祖派出去的兩個使者回來報告說,盧綰真的有病在床,無法接見他們。高祖本不想真的去討伐盧綰,但使者們堅持要進入燕國的皇宮內室去查看盧綰的病情。盧綰聽了後嘆息道:“以前,異姓的諸侯王有七個,現在只剩下我和長沙王了。其他的都滅亡了。之前我們族滅了韓信,煮了彭越,都是呂后的主意。最近我聽說主上病重不起,政權都歸呂后所有了。呂后這個女人,陰險狡猾,喜歡殺人,專門殺異姓的功臣。我要是去都城,那就是自己找死。等主上的病好了,我再去謝罪,或許還能保住性命。”燕國的官員們把這些話轉告給了使者。

使者們聽了後非常生氣,覺得盧綰這是在抱怨呂后。他們匆匆返回報告給高祖。審食其聽到後非常不高興,因為他一直袒護呂后。他阻止了使者們繼續發表意見,然後和使者們一起回去報告給高祖。

高祖聽了使者們的報告後非常生氣,然後他又收到了邊境官員的報告,說燕國的使者張勝還在和匈奴勾結,並沒有像盧綰說的那樣被族滅。高祖大怒道:“盧綰果然反了!”於是他命令樊噲率領一萬兵馬去討伐盧綰。樊噲接到命令後就出發了。

高祖因為盧綰也反了,更加生氣,他又生氣又傷心,箭傷復發,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才用藥物止住了血。但是傷口還沒有癒合,痛得他無法入睡。他想起了討伐英布那一戰,本來想讓太子代替自己去打仗的,但是被呂后阻止了。他在病床上罵呂后和太子,他們常常躲起來不見他,免得總是聽他罵人。

這時有一個侍臣跟樊噲不和,趁周圍沒有人的時候向高祖進讒言說:“樊噲是皇后的妹夫,和呂后是一夥的。他聽說您病重就暗中計劃等您死了之後帶兵來報復戚夫人和趙王如意等人。您不能不防著他呀!”高祖氣得眼睛都紅了,說:“還有這種事?”侍臣說千真萬確,高祖就召來陳平和周勃,對他們說:“樊噲和呂后是一夥的,他們盼著我早點死!可恨至極!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刻乘驛車去把樊噲的頭拿來!不得有誤!”

陳平和周勃見高祖這麼生氣,又聽說他病得很重,不敢為樊噲說話,只好答應了。他們整裝出發。在路上兩人商量說:“樊噲是主上的老朋友了,立了很多功,還是呂后的妹夫。主上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讒言,竟然要我們立刻去斬樊噲的頭!我們只好先斬後奏了。”這個主意是陳平出的,周勃也同意。於是兩人就立刻乘驛車前往樊噲的軍隊。在路上兩人商量說:“我們先把樊噲抓起來,等主上自己來決定怎麼處罰他吧。”

可還沒等到他們到達樊噲的軍隊呢?高祖就去世了。

高祖這一病就是好幾個月,每天都變得越來越嚴重。到了十二年春天三月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病得非常重,已經沒救了,所以就不想再治療了。呂后卻到處找好醫生,最後找了一個有名的醫士,讓他進宮給高祖看病。高祖問他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醫士卻說可以治好。高祖就很生氣地罵道:“我作為一個普通人,提著三尺劍,打下了天下。現在病得這麼重,難道不是天意嗎?我的命在天,就算扁鵲復活也沒用了。你還想讓我痊癒,怎麼可能呢?”說完,他就叫近侍拿五十斤金給醫士,讓他走人,不讓他治療了。那個醫士也沒辦法,只好拿著金子走人。呂后也沒辦法勸他,只能算了。

高祖叫呂后進來,讓她召集所有的列侯和臣子進宮。他讓大家都宰殺白馬,一起發誓說:“以後不是劉家人不能封王,沒有功勞的人不能封侯。誰要是違反這個約定,天下人都可以攻擊他!”大家發誓完了就都散了。高祖再告訴陳平,讓他從燕國回來後不用來報信了,直接去滎陽和灌嬰一起守著,免得各國趁機作亂。

安排完這些後,高祖又叫呂后進來,囑咐她一些後事。呂后問他:“陛下您百年之後,蕭相國要是死了,誰可以代替他?”高祖說:“曹參可以。”呂后又問:“曹參以後呢?”高祖說:“王陵可以用。不過他稍微有點笨,不能單獨用他,得配上陳平。陳平很有智慧和知識,但為人不夠穩重,最好再讓他兼任周勃的職位。周勃為人樸實,沒什麼文化,但他想安定劉家天下,非他不可。我就讓他做太尉吧。”這大概是高祖多年曆練得出的經驗之談。呂后還要再問以後的人選,高祖說:“以後的事恐怕你也管不了了。”呂后就不再說話了。

又過了幾天,已經是孟夏四月了,高祖在長樂宮裡閉上了眼睛,去世了。他活了五十三歲。自從高祖成為漢王之後才開始改元計算時間,五年後他稱帝,又過了八年,總計十二年。因為稱帝從五年開始算起,所以總共只有十二年。

小子有詩詠道:

仗劍輕揮滅暴秦,功成垓下壯圖新,

如何功狗垂烹盡,身後牝雞得主晨。

高祖已經去世,大權落到了呂后的手裡。呂后竟然想殺掉所有老臣,放出了她的“大招”。她秘密地找了一個人商量這個計劃,這個人是誰呢?別急,我們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