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看遠山 作品

第一卷滄海拾珠 第二十六章 秋闈 下

與第一場位於茅廁旁的四五八七號舍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矮几擺好筆墨紙硯,趙尋安閉目養神,當晨曦斜入號房,伴隨雲板敲響的聲音,第二場的卷子次第分發到位。

與第一場一般,卷子也是厚厚一沓,不過考教的不再是四書五經八股制義,而是公文判文,經史子集,算學雜文。

從考教的範圍來說,遠比第一場廣得多。

公文判文用不到出彩,只要標準不出格就好,考教的就是以後牧民行文的本事。

但其他題目範圍卻是大的可怕,想要盡數涉獵,沒有百八十年的功夫不可能。

也正因如此,第二場的考教最看運氣。

若熟悉的居多便是大喜,若晦澀居多,那第三場的策論也就不用考了,只能等待三年後再來。

趙尋安先把公文判文做好,然後大略翻看了一下後邊的經史子集,嘴角立時浮起大大的笑。

前生雖因官家一言而斷了科舉之路,可心有不甘,秋闈後曾尋到題目作答,便不知道的也找了個清清楚楚。

前些時日更是又溫習了幾遍,如今題目與前生沒有半點變化,這第二場的大考,妥了!

僅僅用了三個時辰趙尋安便答完了經史子集的卷子,然後看著命題詩皺起了眉頭,這點,卻是不同了。

前生命題為花霧,今生卻是古人、後來、天地,意境屬實難了不少。

不過對趙尋安來說倒也算不得甚,五千年錦繡在胸,天下何人能比?

羊毫點墨,用鎮紙壓好雪白熟宣,趙尋安正要落筆,三位監考官同時出現,也不言語,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諸位大人,小生哪處不妥?”

放下手中筆,趙尋安低頭看了看自己,並未發現有不對的地界。

“只餘一張宣紙,難不成其他都已答完?”

一考官倒吸涼氣問,不待趙尋安回答,八字鬍的錢伯庸已經抄起疊放整齊的卷子查看起來,沒一會兒便聲音變調的爆了粗口:

“彼其娘之,真的都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