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敢答應嗎 作品

第102章 新的開始(十一)

 “少打我的長刀主意。”史臻享起身向外走去“三天後我再來。還有,你該換個護院了,瞪著老大的眼珠,愣是瞅不見我。真不怕別人摸進來,和你們來個三人行?” 

 鄭直一聽鬆了口氣,看來今晚守夜的朱總旗很盡職,也很安全。能不能發現史臻享是能力問題,盡不盡職是態度問題。想到這,鄭直又抽出懷裡的寶刀,仔細鑑賞起來。 

 若講如今最轟動的是啥,就是教匪史臻享在大理寺當眾宣佈皇帝是天閹,太子是教匪頭目張教主和皇后生的。 

 這在有識之士眼中,當然是無稽之談,不值一駁。可是在普通人眼裡,就不好講了。 

 於是第二日,鄭直收到了郭瑀讓人帶的話,他病了,卻送來了十王府旁邊那處院子的房契。意思很簡單,這種敏感時期,他們私下見面,真的會掉腦袋的。今上看似仁慈,可是已經廢了好幾位藩王,至於王妃,逼死的就更多了。 

 鄭直對此是失望的,是的,失望。他如今隔三差五的跑過去和郭瑀私會,已經偏離了本意。因為鄭直曉得,在他們聚會時,西廂房內,有人也在偷聽。雖然他懂這是痴心妄想,可鄭直騙不了自個,自從那日驚鴻一瞥後,他的腦子裡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鄭直每每想到返鄉在即,對方過幾年也要去四川之國,從此天各一方,再也不能相見,就夜不能寐。可這又有啥辦法呢?他不過是個落第舉子,日後不過微末小官,難不成還能把王妃偷出來?難道他要學鄭虤,不要鄭家了?或者想辦法去申府做個王府官? 

 “五郎,五郎。”鄭直摟著孫二孃把玩新得到的一對寶刀,窗外傳來了朱千戶的聲音“田七郎他們回來了。” 

 “俺就來。”鄭直拍拍孫二孃,對方乖巧的起身,接過兩口短刀放下,又立刻開始為他整理衣衫。 

 待鄭直從房間裡出來,果然看到了田文勝,蕭韶,卻不見另外二人“勝哥,韶哥,路上可安穩?” 

 “託五郎的福,都好。”田文勝笑著從身上解下一個包袱“五郎要的都在這裡了。” 

 “不急,你們先歇歇,一會去外邊的渾堂洗洗,爽利了再講。”鄭直依舊拿出兩錠二十兩的金花銀扔了過去“到家就好。” 

 田文勝和蕭韶都是武人,涉世也未深,因此對於鄭直的手段大為受用“如此,待俺們收拾妥當了再來向五郎稟報。” 

 鄭直笑著點點頭,扭頭看到了朱總旗“咋了,昨夜守了一夜,不多睡會?” 

 “俺不累。”朱總旗笑著湊過來“五郎,等下回再出遠門,一定讓俺去。” 

 鄭直哭笑不得的答應下來,既然已經逃出了孫二孃的包子鋪,他索性直接喊了朱千戶,依舊讓賀五十趕車,去見馮鐸。當鋪的選址已經基本敲定了,如今就差那個蘇剛帶人來了。他當然曉得,人來的不可能這麼快,不過能從這些老狐狸嘴裡聽到一絲半爪也是好的,況且收了史臻享的好處不給人家一個明確答覆也不對。 

 “這些藥是消炎的,雖然不可能讓你們完好如初,不過能讓你們死不了。”史臻享冷漠的將包袱扔到了對面。 

 “多謝恩公。”面前被破布包裹,只露一眼、一耳和一張嘴的怪人顧不得查看包袱就拉著身旁的青年跪了下來。 

 “用不著。”史臻享冷冷的回了一句,坐下來“要不是我以為你們真的是教匪,才懶得救你們。”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二郎,趕緊用藥。”怪人也不多講,趕忙撿起包袱打開,裡邊的東西有的他見過,有的他只聽過。不過可以肯定,都是治療外傷的良藥。 

 “鍾哥何必費事,俺的腿已經廢了。”怪人身旁的青年沮喪的跌坐在地“廢了……” 

 “不會的,不會的。”怪人趕忙道“這些東西都是最好的傷藥,二郎再信俺一次。” 

 “俺不聽,不聽。青年捂著耳朵大喊“俺就是信了鍾哥,才落得人不人鬼不鬼,娘眼都哭瞎了……” 

 怪人默不作聲,索性開始為青年配藥。 

 “你滾……”青年見此,更加惱火,一把推開怪人,將包袱直接掀飛“滾……你為啥要拽上俺跑,如今可好了,娘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