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峰曉月 作品

第八章 步步驚心

 人一餓了吃什麼都香,如風就是這種人,他很快就把桌上的飯菜吃完,酒水喝光。 

 意猶未盡,又向店家要了5個饅頭,一斤太白燒酒,才站起身來結帳。 

 江湖人對燒酒有發燒的感情,就像乾柴遇到烈火,有莫名的期盼。 

 如風整理行囊上路,走到一棵參天大樹旁,感覺身上實在太熱,於是放下斗笠,坐下身來,後背抵靠著大樹。 

 這時已是晌午時分,如風偶爾見到一兩個路人從路邊經過,這也難怪,天氣太熱了。 

 這時如風感到身體有些疲倦,他本想運功調息,但還是被毒陽從樹枝上灑下的光影弄得眼花繚亂,不覺之中,靠著大樹睡著。 

 一個時辰後,如風在微風吹拂下緩緩醒來,突然感覺身上像少了些什麼。一起身,發現裝錢的袋子還在,其他什麼也沒丟,唯獨身上的玄鐵劍不見了。 

 如風這一驚不小,盜賊不拿錢財,拿那把破舊的玄鐵劍有什麼用?玄鐵劍又沉又重,但不是精鐵,在市面上也賣不到價錢? 

 如風電目一掃,眼前除了參天神樹,一條山道彎彎曲曲地伸向未知的地方外,天空只有幾隻盤旋打鬧的叫雀。 

 如風一飛沖天,躍上大樹,手搭涼篷望四周看去,只有芳草萋萋,野花瘋長,還有一些土房泥牆,哪有盜賊身影? 

 見此情景,如風知道再找下去也無意義,輕嘯一聲,身形一飄,已落於路上。 

 時間已過晌午,如風站起身來,離開古樹,不急不徐地往前趕路,路上時不時路過一兩隻野山羊,看見行人,也不躲讓,野山羊一邊行走,一邊發出“額額額”的叫聲。 

 如風繼續走在羊腸小道上,偶而在路邊看到幾張蛻掉的蛇皮,如風突然想起靈蛇,這次不辭而別,可不知道靈蛇和靈猴的心裡是否能夠接受,算了吧,等到拜祭完父母的亡靈後,再回去陪它們了。 

 臨近夜晚,如風看到前面路邊有幾間破屋,心想,今晚看情形也只能在這裡過夜,他在外面高喊了幾聲,不見有人應聲。於是走進小屋,去看個究竟。父親在世時給自己講過,秦嶺山區多數人家生活貧寒,主要以打獵和種植為生,打獵人家有時狩獵,會在大山裡呆上三五天甚至更久,莊稼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外面進去的人少有來往。 

 如風挨屋察看,看見灶膛裡冰冷異常,水缸裡也沒有盛水,一張大弓掛在木牆上,幾支羽箭放在箭囊裡,掛在大弓旁邊,但是大弓和羽箭上面纏滿蛛網,顯然很久了沒人碰過。 

 來到最裡一間木屋外邊,如風似乎聽到微弱的哼哼聲,“嘎吱”一聲推開房門,看見裡面有兩張木床,一張木床上放著一塊破棉被,還有幾個胡亂擺放的水果,另一張床上躺著一個被病痛折磨得只剩幾絲遊氣的老年女人,一床破棉被蓋在老人身上,嘴裡發出哼哼聲,如風心裡一酸,伸手就去攙扶老人,他想先把老人扶正躺平,再把從酒肆帶來的饅頭給她吃,老人實在可憐,這家人也不知道去忙什麼事,留下她不管了。 

 如風右手剛碰到老人的後腦就感覺不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的腦後怎麼有一種熱乎乎的感覺? 

 如風佯裝不知,當他左手去抱老人身體的時候,迅疾出手,扣住老人的右腕,突感扣住的腕脈滑脫,摸到的,只是一隻如凝脂般玉滑的手。 

 如風叫聲不好,身體猛然後退,右手習慣性往後背探去,想抽出玄鐵劍應對敵人。手上一空,這時,床上的女人彈起身形,撕開面皮,露出絕世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