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28. 信息素紊亂的Alpha(28) 謝相……

    總是早早出門,額頭沁著汗回來。

    本來天氣就不暖和,春寒料峭,如果出了汗不及時擦乾再洗個熱水澡,遲早要感冒。

    還神神秘秘的,不肯說自己做什麼去了。

    又一天早上回來。

    水鵲自以為他藏得好極了,若無其事地從客廳走過的時候,宋秦一抬手扯住他的兜帽。

    淺藍色的棉襖,兜帽和襖是由兩端的紐扣而連在一起的,帽子不深,露出只要一點紅就異常顯眼。

    陰沉木手杖敲擊兩下地板,壓迫感襲來。

    “玫瑰,哪裡來的”

    宋秦從滿兜帽的玫瑰花裡抽出一枝,在水鵲眼前晃晃,表明人贓俱獲。

    水鵲抬眼看看他,訥訥解釋“鄰居家的小狗送的。”

    他們哪裡有鄰居

    宋秦不語。

    水鵲縮縮脖子,小半張臉都塞進白絨絨的圍巾裡,他的頭髮長了些許沒有修理,軟軟搭在眉間門,光露出水靈靈的一雙眼。

    只看那雙眼睛,確實不像是那種滿口謊話會騙人的小男生。

    他的目光一凝。

    嗯,以前確實有一個,現在又搬回來的。

    鄰居。

    宋秦警覺地扯下他的圍巾,指節禁錮,以無法逃離桎梏的力道,夾著水鵲的臉頰兩側。

    接回宋家後這段時間門好不容易養出了點肉,之前下巴尖尖,現在兩指夾著,臉頰肉就能擠出來。

    水鵲被迫仰著頭,小臉擠得變形,唇也被動地嘟起來,露出點原本藏在內裡的水潤光澤。

    掐得他難受,他就伸手去掰宋秦鐵鉗似的手,艱難發出聲音“哥哥”

    宋秦面無表情。

    “張嘴。”

    一頭霧水。

    他稀裡糊塗,還是張開嘴巴。

    軟紅的舌頭安安靜靜躲在口腔裡,唇肉淺粉,沒有從前見過的被過分吮咬後糜紅髮膩的色澤。

    指腹並不柔軟,起初摩挲在牙齒之間門,癢癢的發麻。

    隨後宋秦一擰眉,手指撩起紅尖,溼溻溻的舌頭窘迫地伸展。

    “幹什麼”水鵲反抗。

    沒有紅腫。

    沒有給人瘋狂舔舐過的痕跡。

    他湊得極近,彷彿他不是拈著小男生的舌頭檢查有沒有給外面的野狗佔了便宜,而是在國家級實驗室裡研究重大課題。

    眼鏡在呼吸交換間門模糊了。

    宋秦稍不注意,血絲在手指滲出,是水鵲一口咬了他。

    待宋秦將手指抽出來,透明津液和血絲混在一起,黏連在指間門。

    水鵲自己捂著嘴,反覆繞了好幾圈圍巾,嚴防死守。

    他忿忿地說“我沒撒謊。”

    什麼說謊會大舌頭的,只有小孩子才會信。

    沒想到宋秦還挺天真的。

    不過他確實說的是事實。

    煤球就是叼著一捧花來找他的,他不收下的話,煤球會傷心的。

    即使水鵲也知道,根據常識,玫瑰的花期不會在冬天。

    定然是空運過來的鮮切花。

    而且選的花種也相當俗氣,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是誰的手筆。

    可是沒辦法。

    他讓約克送誒。

    水鵲根本沒辦法拒絕。

    還要好好地、仔細地,放到精挑細選的花瓶裡,擺在臥室最顯眼的地方。

    宋秦“”

    睡覺前,宋秦默不作聲地來到水鵲房間門。

    “這是父親出國前留給你的卡。”

    其實並沒有多少錢,濫情的男人年老了,早缺失了年輕時雄性對孩子天然的責任感,沒有打算好好培養這個接回來的私生子,甚至全權交給已經繼承家業的長子。

    連卡里也只有兩千萬,在宋家這種體量的家族來說,直接毫不粉飾地表示出來對這個私生子的不重視。

    水鵲接過那張卡,77號沒有和預想的那樣在後臺播報軟飯值,畢竟這張卡原本就是留給宋水鵲的,無法計入軟飯值的判定範圍。

    宋秦見他表情沒有變化,看不出來高興與否。

    最開始時水鵲還在催他把“老頭子”留的卡給他,只是過了半年,就不稀罕了

    宋秦的本意是想在水鵲畢業前都替他保管,依他的想法,水鵲還在上學本身花銷就不大,宋家的人也從來不是沒有金錢觀念、鋪張浪費的,之前規定的每月30萬,他原只是希望水鵲先培養一個好的金錢觀。

    但現在看來。

    連這張卡都無動於衷了,那隻能說明

    他的眉頭死死鎖起。

    半晌,宋秦還是遞過去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黑金卡。

    “密碼是你生日。”

    77號後臺播報軟飯值宕機了。

    水鵲慢半拍地眨眨眼。

    他收好那張卡,妥妥當當。

    抬眼瞄了一下宋秦,接著握住那還未結痂的手。

    他吹吹之前他一口咬到的地方,細聲細氣問“哥哥還疼嗎”

    宋秦舒服了,卡在心裡的骨鯁消失。

    果然,有時候育兒頻道說的也不完全正確。

    什麼oga才要富養。

    明明aha也應該富養,不然就要給外頭的aha撿便宜了。

    *

    春節假期後的週末,是調休的工作日。

    宋秦和他吃過早飯後就去公司了。

    而水鵲的寒假方才剛剛過半,他除了每天早上帶約克晨跑,晚上固定的直播那麼一個小時左右,整天百無聊賴,無所事事。

    水鵲越來越覺得謝相旬挺閒的。

    說好全權委託他遛狗,結果每天都要跟著他和約克。

    好不容易等到了工作日。

    水鵲以為等到了謝家的別墅,會只有約克在門口等著他。

    但是一出門,黑色夾襖的aha牽著德牧,就站在他家庭院裡。

    樹梢頭壓的雪墜落,恰好打溼了夾襖肩部的一小片。

    謝相旬趕緊拂走雪花片,手心沾了一巴掌水。

    愛惜極了。

    自從他把這件夾襖還回去之後,謝相旬幾乎每天都穿,應該是本來就非常喜歡的衣服吧,下水那天竟然還借給他,其實人還挺大方的。

    水鵲想。

    噢,他好像一直都是個人傻錢多的大方冤大頭,不然也不會他喊聲相旬哥哥,錢就嘩啦啦地給。

    有時候,水鵲想把宋秦發給他的反詐騙視頻轉發給謝相旬。

    這個人或許更需要防詐。

    他踢踏著低幫運動板鞋,毫不在意雪和灰沾在鞋子邊緣,不情不願地走到謝相旬面前。

    牽引繩遞過去給他,謝相旬半是抱怨半是調侃道“我可是專門等到你哥出去了才進院子裡來的,等了一個多小時。”

    “這麼多年不見,宋秦變本加厲了啊,怎麼這麼小氣,都不讓你和我來往,限制你的交友自由。”

    水鵲感覺他的語氣不太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他只是幻視了之前看的狗血電視劇裡網友罵得很厲害的男綠茶。

    他默默替宋秦說話“你別說我哥壞話,他沒有限制我交友自由。”

    “真的嗎”謝相旬挑眉,語氣不滿,“那怎麼每次我來找你,他都讓我吃閉門羹”

    他雙手環臂,等著水鵲解釋,“難道他以為我還會帶壞你不成”

    謝相旬是天生斷眉,配著一雙丹鳳眼,是不太受老一輩人歡迎的長相,總令人感覺凌厲、邪性。

    難怪宋秦向來抵制與他接觸,說實話,不僅是宋秦的審美較為傳統且帶有刻板印象的緣故,一般人見了他,也會覺得他大概是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喜歡可勁逮著小男生欺負,尤其像水鵲這種白白嫩嫩的。

    天地可鑑,那天在江邊帶水鵲上岸,是謝相旬除了小時候學步外,第一次和人牽到手,當然,還抱了。

    謝相旬那一晚上做的夢都是把水鵲抱在懷裡。

    然後第二天不太舒適地醒來。

    水鵲不想順著謝相旬的話往下說,他怕人以為他也有刻板印象。

    他乾脆換了個話題,“你都不用工作的嗎”

    怎麼比他還閒。

    他以為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獨自遛狗了。

    約克見他們還在聊天,等不及了繞著水鵲打轉,他摸了摸約克的腦袋安撫,往前走。

    謝相旬拉扯過水鵲手裡的牽引繩,繩頭放到約克嘴邊,德牧果然熟練地叼過去,自我管理能力強大,開始自己遛自己。

    約克這幾天已經熟悉了這一帶的位置,半山別墅這片算不上開發悠久,而且別墅之間門隔了相當遠的距離。加上本來也沒多少人住在這邊,大道上常態是空蕩蕩的。

    德牧還有大型犬的自覺,知道避著人走,所以謝相旬和水鵲也不太擔心。

    謝相旬沒有第一時間門回答水鵲的問題,而是問

    “想去商超給煤球購物嗎”

    工作日的大型超市,又是上午,人影寥寥。

    從整面玻璃牆的自動門進入,光滑鋥亮的地板上貼了“寵物友好”的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