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76.嫌貧愛富的黑月光(25)

水鵲:“嗯嗯。”

魏琰見他心情好了,乘時乘勢,說:“我去找大相國寺裡邊占卜賣卦的道士算過好多輪了,我們的八字特別貼合……”

水鵲幾乎能猜出來他下一句要說什麼,無非是讓自己給他一個名分之類的話。

相國寺每月開放五次集市交易,每逢開市了魏琰就去,去了回來便會和他說大師們算的八字如何如何,算得不合的全是神棍,算得合的、誇得天花亂墜的是大師。

接著問他準備什麼時候選良辰節日。

水鵲聽得耳朵快要長繭子了。

趕緊按住魏琰的嘴。

熟練地擺出小臭臉,“此事以後再議。”

劇情裡可沒說要成婚。

水鵲感覺魏琰身後的尾巴好像都不搖了。

不對,魏琰是人,不是狗。

魏琰訕訕地閉上嘴。

過了一會兒,他低頭,耳朵貼到水鵲腹部,呆頭呆腦地問:“你最近沒胃口,不會是……”

隔著花紗料子,腹部溫軟,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臍眼兒,腰那麼細一把,養了這麼久,也沒見什麼肉。

魏琰耳根發燙。

他剛支起腦袋來,水鵲抓住機會趕緊踹了他一腳。

雪白的小臉繃著,罵起人來一字一頓的,溫溫吞吞:“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親嘴不會懷孕。”

魏琰給他踹了胸口,愣愣的。

“哦……”半晌,他不要臉地湊上去親親那氣得泛粉的臉頰,“那我能不能和你親嘴?”

……搞了半天,目的是這個。

水鵲拒絕:“不可以。”

監察者冷不丁道:【寶寶,你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男的不會懷孕。】

什麼亂七八糟的。

水鵲要給兩個人氣得暈乎乎的了。

【……你不許說話。】

……

金玉銀器流水似的嘩啦嘩啦送到東側院正房去,魏二同京城的狐朋狗友飲酒回來,想不注意到動靜也難。

在遊廊外傾耳偷聽,卻聽聞東側院的家僮皆是在談論什麼好生漂亮、皮膚特別白嫩的……

魏昭當然不會把這些詞聯想到他那個面冷言橫的兄長身上去。

他立即反應過來。

好啊。

大哥揹著所有人在府邸養了人?

一道掌風凌厲,狠勁兒劈頭打在他後腦勺。

魏昭“唉喲”一聲,捂住腦袋。

“鬼鬼祟祟的,在這做什麼?”

魏琰面容冷肅,劍眉凌厲,恰逢背光處,在魏昭眼中他和索命閻王沒什麼兩樣。

魏昭是酒氣上頭,敢和大哥叫板了。

“我哪有鬼鬼祟祟?分明是大哥你,偷偷摸摸的,竟然不和我們說一聲,在府邸裡養了美嬌娥!”

他下意識以為魏琰養的是個姑娘家。

好不容易抓到魏琰的把柄,魏昭當然要據理力爭到底。

不然憑什麼他魏琰就可以一面不讓他接秦樓的相好回來,另一面還自己給自己大開方便之門,在府邸裡養了情兒?!

他不僅要鬧,還要傳書給千里外的父親!

魏昭這時候和老鼠一般靈活,魏琰揪不住他,他一溜煙兒穿過垂花門,跑進東側院正房去。

“喂!”

魏琰大步流星地追上去。

劈頭蓋腦,來勢洶洶的一個蒲團子,砸得魏昭懵了。

蒲團掉落在地上。

正房裡的小郎君,沒看清他是誰,直接罵道:“不是叫你不準進來的嗎?”

言辭分明是想兇人,但這語調比吳儂軟語還軟和,魏昭聽得痴了。

去外面聽什麼評彈,他乾脆留在府裡聽嬌客罵人就好了。

小郎君正坐在美人榻上,面色不虞。

秀氣的眉蹙起來,像湖畔吹皺的一汪春水。

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罵錯了人,搞錯了冷暴力對象,於是反應緩慢地眨了眨眼。

齊整纖長的睫毛,和蝴蝶羽翼似的,要顫到人心裡去。

魏琰和拎雞崽子一樣,毫不留情地拖行自己的兄弟。

魏昭還傻傻地同屋裡頭的人直道歉,“嫂子,不是,哥夫,哥郎?唉,我迷路走錯的,真是對不住——!”

魏琰拉扯到院外,厲色教訓弟弟,“他氣性大,你別去鬧他,要是他不高興了,我將你丟到北疆去。”

魏昭趕緊求饒,“哥,那你不是要我死嗎?我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在去北疆的路上就要舟車勞頓,水土不服,溘然長逝了!”

“況且……”魏昭眼珠子轉轉,撇撇嘴,“哪裡是我鬧了他不高興了?人家的怒氣分明是衝著你的吧?”

魏琰聞言,事情被說破了,他的面色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

魏二大著膽子,揣測道:“人家對你冷言冷語的,是不是你沒把人家侍候舒服了?”

他酒勁上來,什麼也敢往魏琰面前說,便將許多平日裡尋歡作樂聽來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抖摟出來。

雖說他喜愛姑娘,但是南院的風流韻事也聽聞了不少。

魏琰聽著和髒了耳朵似的,但腦一抽還是聽下去了。

……

他第二日,四更天就要起身,待五更天皇宮左右掖門開了,進入宮內參加每日的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