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丁 作品

第五十一章 麥田(求訂閱求月票)

張雲起沒進去。

他在外面的走廊上抽菸。

王金山那些話,還是讓他頗有一些感觸的,不是什麼反思之類的,怎麼說呢,很久以前他就覺得王金山挺像前世的自己的,農村娃,家裡窮,成績好,揹負著全家人的期望來到大城市裡讀書,面對著現實和理想的巨大鴻溝,確實容易活的特別割裂。這個世界上,像王金山這樣的人有很多很多,但王金山走了極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雲起想著想著已經抽了兩根菸,春蘭才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的神情狀態都還不錯,說道“哥,走吧。”

張雲起盯著這個妹妹半晌,點點頭。

離開了福來森大酒店,張雲起載著春蘭直接往家裡趕。

春蘭望著車窗外,神情平靜,也沒有什麼言語,她怔怔地看著那香樟樹在朦朧的春雨之中一顆顆倒退而去,就像那無情的光影,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張雲起忽然說道“馬上要到家了,你要不要哭一下?”

春蘭愣了愣“啊?”

張雲起笑了笑:“我知道這件事情會給你造成很大的心理傷害,那你就多跟我說一說你心裡的想法,還有委屈,想哭的時候,就大聲哭出來。你要記住,以後沒必要在我的面前假裝堅強,我是你哥,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替你遮風擋雨。”

這時的春雨又歇了。

路的盡頭劃過一道彩虹。

奔馳車途徑江川市一中校門口的時候,正值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魚貫而出,他們或是捧著飲料吆五喝六準備去遊戲廳虛度青春,或是啃著饅頭埋頭趕往教室準備挑燈夜讀,而車裡的春蘭,已經淚流滿面。

這是1995年的暮春時節。

在中國改革開放恢弘的歷史進程推進至1995年的這一天,已經有無數個王金山,有無數個張春蘭,在洪流淹沒個體的巨大浪潮聲中,被歷史的車輪裹挾著滾滾向前,出不去的麥田,回不了的家園,只能掙扎於現實困惑與遠方理想的中間地帶。

對於那些在凜冬大雪和暮春時節裡挑燈夜讀的貧寒學子而言,風吹麥浪的聲音已經遙遠了,等麥子金黃時我就來看你的諾言已經模糊了,在時代飛馳而過的無情轟鳴聲中,我們都是半懂不懂的,但擇定一生的職責,不會等你成熟時才出現在那盛滿果實的原野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