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桂花樹下,陽光斑駁。




陶青魚收回目光,往邊上看了一眼。方問黎正好瞧著他。




他笑容一收,瞪了人一眼,立馬轉身進了院門。




方問黎挑眉。




他雙手負在身後,踩著哥兒L走過的路,緩步跟上。




大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窺探的視線。




院中,陶青魚轉身。




等方問黎走到跟前,他仰頭。結果陽光照射過來,晃了下他的眼。




方問黎抬手擋在哥兒L額頭,淺笑道:“進屋裡坐?”




“不要。”




院子裡有凳子,陶青魚走過去直接坐下,順便衝著方問黎揚了揚下巴。




方問黎拎著衣襬落座,手搭在桌面,背脊挺拔。




“夫郎請講。”




“誰是你夫郎!”陶青魚瞬間炸毛。




“我三媒六娉娶回來的,剛剛也敬了茶,見了外祖母。夫郎怎能不認賬。”方問黎不疾不徐道。




事實如此,陶青魚想反駁都不成。




“不提這個。”




“就當我們現在搭夥過日子,但還不算熟悉,你重新給我一間屋子睡覺。”




“還不熟悉?”




方問黎撐起身子,踱步至哥兒L身前。




他彎腰,陶青魚如臨大敵,瞪圓了杏眼。“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




方問黎好整以暇道:“親都親了,哥兒L怎能不認賬。”




“你記得!”陶青魚聲線顫抖,聲音猛地拔高。




方問黎淺笑道:“怎能不記得。”




陶青魚臉上爆紅,他雙手抵著男人肩膀一把將人推出去。然後像被狗追一樣,鑽進了臥房,砰的一下關上門。




方問黎雙手背在身後,瞧著緊閉的門。




他眸光一閃,捻著手指輕聲道:“入網的魚兒L,哪裡能跑。”




陶青魚在屋裡關了大半個下午,最後還是方問黎不忍心,敲門喚人出來。




院子裡上了茶,桌上放著點心蜜餞。舒適的搖椅上搭了毯子。




陶青魚瞥了一眼,然後目不斜視坐在了搖椅之上。




陽光正好,陶青魚喝著方問黎泡的茶,時不時撿幾l塊點心吃。




躺著躺著,人就睡了。




方問黎悄然走到哥兒L身邊坐下,扇子一展,擋在哥兒L頭頂。




他輕笑一聲。




“還真是心寬。”




太陽西斜,燕雀在小院盤旋。風徐徐吹著,方問黎就這般瞧著哥兒L,心中也覺安寧。




這方困住




他的小院,如今居然也能在其中感受幾l分安定。




方問黎側頭靠在搖椅上,靜靜注視著哥兒L。




竟也這樣睡了過去。




阿修送完老太太回來的時候,興沖沖推開門。手拎著老太太給的新鮮菜,打算今晚露一手。隨後便看見院兒L裡互相靠著熟睡的兩人。




他從不午睡的主子趴在小魚老闆頭側,小魚老闆埋頭扭著脖子藏在主子肩膀。




傘面蓋在他倆臉上,這般彆扭的姿態竟也能睡得這麼熟。




要知道他從前進個院子,屋裡的主子都能立刻驚醒。




阿修放輕腳步往後退,輕輕關門。




方問黎似有所覺,微微睜眼看了一眼門口。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他頭一轉,唇角擦過哥兒L髮絲。




“唔……”陶青魚動了動。




他輕撫哥兒L腦袋,又將人安撫睡著。




又一刻鐘後,陶青魚慢慢醒來。臉側貼著的衣服絲滑,偏頭一瞧,正好是方問黎的側臉。




稜角分明,眸若清泉。




方問黎見他醒了,臉朝著他壓來。




他眨巴兩下眼睛,忽然往後一退。




“嘶——”他捂著脖頸。




方問黎拿開他的手,掌心貼上去。




陶青魚掙扎,方問黎手指一動,他當即齜牙喊疼。




“捏捏就好。”




拉著哥兒L坐起,方問黎坐在他跟前,勾著哥兒L後腦勺讓他額頭抵著自己肩膀。




五指稍稍用力,陶青魚一顫。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木香,陶青魚悶悶道:“是不是你把我腦袋靠在你肩上的?”




方問黎斂眸道:“是我的錯。”




也不知道是在為這一件不是他做的事情道歉,還是為之前騙了哥兒L的事。但陶青魚就像找到發洩的點,抬手往他身上招呼。




力道不輕不重,像撓癢癢。




方問黎看著張牙舞爪的哥兒L,眼神微暗。




他乾脆摟住哥兒L的腰一抬,直接將人抱坐在了腿上。




陶青魚瞬間僵直成木頭,連打人的手都還舉著。




方問黎牽著方問黎的手腕放在自己身側,一手緊攬住哥兒L的腰,一手給他按著脖子。




“夫郎,你得習慣。”




“誰是你夫郎!”




方問黎眼色一暗。




“第三遍了。”




“第三遍又怎樣!”




方問黎輕輕捏著哥兒L的腰肢,稍稍一撓,陶青魚驚得後仰。




“你幹嘛?”




方問黎衝他輕輕一笑。




陶青魚失神。




趁此機會,方問黎一手固定他後頸將人放在搖椅,泰然自若地將手移到了哥兒L的咯吱窩。




陶青魚想反抗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頓時笑起來,可雙腿被方問黎鉗制住,動都動不得。




“方問黎,你、你無恥!”




“這




就無恥了?”




陶青魚左躲右閃,方問黎將他困在搖椅上撓癢癢。




“哈哈哈哈哈,方問黎,你鬆開!”




“哈哈哈,鬆開,癢!”




“我無恥?”




“無恥!”陶青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




“好,我無恥!”方問黎嘴角淺淺翹起。




陶青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試圖反抗,結果方問黎抓著他的兩個手腕直接按在頭頂。




“哈哈……嗚,鬆開,方問黎你鬆開我。”陶青魚癢癢得腦袋直甩,眼角已經冒出淚花。




他像剛從水裡被抓起來的魚,使勁兒L擺尾試圖從人手中掙脫。可無奈他雖已經是哥兒L中力量大的了,但對比方問黎依舊無能為力。




“我無恥?”




“無恥!”陶青魚忿忿道。




他眼角緋紅,緩緩落下一滴淚。




方問黎眼神驟暗,心覺無力也無奈。




他鬆開手,將頭髮散亂的哥兒L抱起。輕撫著哥兒L的後背,視線落在近處圓貝似的耳垂上,張嘴就咬了一口。




陶青魚顫抖著縮起來。




“怎麼這麼倔。”




陶青魚臉色緋紅,像個軟麵糰一樣掛在方問黎肩膀。




“放我下去。”他嗓音微啞。




“餓了沒?”




“快點放我下去!”陶青魚張嘴逮住方問黎的肩膀,不過不敢用力。




方問黎順了順哥兒L凌亂的髮絲,隨後將他放在搖椅上。“好好歇息,我去做飯。”




陶青魚一聲不吭地翻個身,飛速抓了一旁的扇子蓋在臉上。




奸詐!陰險!




無恥!不要臉!




待聽不到院子裡的腳步聲了,陶青魚飛快揉了揉的耳垂,臉上的紅潤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