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陶青魚還沒開口,人就被他按在屋裡蹂躪了一通。等氣息淺弱問起這事兒L,方問黎又要了他一次。
這人!
陶青魚捧著人的臉,強睜著眼睛堅持不睡過去。
他啞著嗓子問:“你好好說話,去多久?”
“餘下兩月。”方問黎壓著眉頭,顯然不高興。
怪不得呢,這是要把這兩月落下的房事提前補上是吧。
他沒好氣道:“就沒想過帶我一起?”
方問黎語塞。
陶青魚看他默默移開的眼,捏著他臉扯了扯:
“怎麼?是放心我讓你在外兩個月呢還是你不覺得我能跟你去外面住上兩個月?”
方問黎示弱:“夫郎,你……隨我一起。”
察覺到男人話裡的不確定,陶青魚哼了一聲,咬牙轉身背對著人。
一回來就折騰他,憋著氣話也不說一句,是欠收拾。
“夫郎……”
陶青魚打了個呵欠,不管他,直接沉入夢鄉。
方問黎想問又不敢繼續。
他額頭抵著哥兒L後頸,自嘲一笑。
出去講學是書院安排的。
地方書院再好,與府學還是比不上。
方問黎去府學學習過,也講學過。不過那都是短暫的幾日,哪裡想到這次會是兩月。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下意識想到陶青魚。
他擔心夫郎一人在家,潛意識裡就沒想過夫郎會主動跟他走。
可如今聽到他毫不猶豫地提出來,他心裡酸酸漲漲,難得不知所措。
他惹夫郎不開心了。……
一覺睡醒,陶青魚發現自己又窩進了方問黎懷裡。
他抬眼,方問黎沒睡。
陶青魚看著他有了血絲的眼睛,輕嘆一聲,勾著他的脖子彎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跟你去?”
“嗯。”
“你想我去嗎?”
“自然是想的。”溫熱的軀體緊挨著,大片肌膚相貼,於方問黎而言就是最好的安撫劑。
他額頭抵著陶青魚:“夫郎,我錯了。你隨我去可好?”
陶青魚收攏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好。”
“下次這種事記得開口問,別一上來就讓我下不來床。”
方問黎耳根微紅。
攏著人低聲道:“好。”
*
八月末,書院讓方問黎歸家準備去府學的事。
陶青魚將家裡釀好的葡萄酒拿出來,方問黎嚐了嚐,一杯倒。
陶青魚嚴格按照以前看的釀酒法子做的,但就怕人甲醇中毒。慌慌張張將人帶去醫館,周令宜好笑:“只是醉了。”
“小魚老闆葡萄酒釀好了,不給我們試一試?”
陶青魚看著醉了的人,搖了搖頭。
“家裡還有,回去叫人給你送來。”
人沒事,陶青魚又帶人回去。
進了家門,方問黎又抱上了酒罈子。
陶青魚立馬將酒收了。
算了,給他留一小壺就好,餘下都送了。
*
他們如今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陶青魚去鋪子給自己爹說了一聲。又去醫館跟阿修家轉了一圈。
秦竹依舊在學醫。
周令宜接過醫館後,他如今日日跟在旁邊觀診。
薄荷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近日就要臨盆。陶青魚看得膽戰心驚,叮囑阿修好生看著人。
縣裡該告知的都告知了,該安排的也都安排了。
八月二十五,陶青魚跟方問黎坐上馬車,一起去往府城。
架車的是個高大漢子,長得魁梧,衣服都遮不住他身上壘塊的肌肉。一看就是練家子。
走到路上,沒人敢惹。
從鳴水縣到府城,馬車走了三日。
出鳴水縣縣城後,一路崎嶇,路況也差。一會兒L上坡一會兒L下坡,陶青魚好久都沒暈車,這次被折騰得下馬車吐了幾次。
方問黎見他如此,臉色漆黑。
邊上大高個兒L都瑟瑟發抖,委屈不已。
陶青魚拉了拉方問黎,示意他將冷氣收一收。
此後的路馬車又走得慢些,經過小半日,路沒那麼陡了,多是下坡。
陶青魚暈乎乎靠在方問黎肩膀,嗅著他身上的冷香才好受一點。
第一日從山林漸漸過度到平地,日暮時分,他們住進了一家小客棧。
修整一晚,陶青魚精神氣兒L回來了。
之後兩日,出了鳴水縣的地界後,湖泊漸多,水網密佈。地勢一下變得平坦不少。
連走的官道都平平整整,開闊寬敞。
第三日晚,馬車駛入江陽府。
與鳴水縣漆黑的夜色不同,即便是晚上,也能窺見府城的繁榮。
各家燈籠高掛,燈火輝煌。
樓宇林立,氣派的榫卯建築一座接連一座。
陶青魚一時間看得眼睛都不眨。
“夫郎喜歡?”
“好看。”
“今日休息一晚,明晚我帶夫郎逛逛。”
“好啊!”
馬車沒去客棧,而是直接拐入居民巷子裡。陶青魚看大高個開鎖,問:“租的宅子?”
“以前就買了。”
陶青魚笑道:“你給我那些我都沒細看江陽府的。”
大高個開了門就拉著馬車走了。
方問黎先去將燈點上,陶青魚見著又是一方一進的小院兒L,瞧著是收拾過的。與進福巷的方家小院佈局相差無幾。
他跟進屋裡,方問黎將帶來的包袱放在桌上。
“今晚不做飯,我叫人送來。”
“好。”
陶青魚將包袱裡帶的衣物整理出來放進櫃子,又將裡面的被子褥子拿出來鋪在床上。
屋裡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陶青魚轉去廚房,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他洗鍋燒了點開水,沏了一壺茶。
方問黎尋著聲響找到廚房,順手將陶青魚手中的茶壺拎過來。
他道:“等會兒L就來了。”
陶青魚點頭,眉頭微皺:“隨便吃點就成,不太有胃口。”
臥房裡,方問黎放下茶壺。
他將哥兒L拉到身前,就著燈光仔細打量。
見哥兒L唇色瑩潤,但眼神透著疲乏,他心疼地摸了摸哥兒L眼角,拉著人坐在腿上擁住。
“夫郎受累了。”
陶青魚蔫巴地靠在方問黎肩上:“只是頭一次出遠門,不習慣而已。”
方問黎:“府學就在城裡,離宅子近。我每日都回來。”
陶青魚悶聲一笑:“又沒說住不習慣。你別把我當小孩兒L哄。”
方問黎:“將夫郎帶來這陌生地方,又留夫郎一人在家,為夫心中有愧。”
陶青魚追問:“那你中午回來用飯嗎?”
方問黎笑嘆著額頭抵著哥兒L。
還說不要哄。
陶青魚耳尖一紅,別開頭去。
方問黎鼻尖蹭了蹭那紅似櫻桃的耳垂,溫聲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