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朝 作品
27.孫靄歸
上課前的教室內十分嘈雜, 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雜音。
偶爾有些同學打鬧，偶爾有些同學大聲交談，偶爾有些同學挪動課椅、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尖銳聲音。
即使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晏懷桑也還是覺得他們很吵鬧。
此時此刻, 仍然處於狀況外的晏懷桑不明白溫牧陽為什麼突然用如此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晏懷桑本能地朝反方向後移了分毫, 眨眼的頻率緊張地快了許多：“你......當然也是我的朋友啊。”
“原來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和他是一樣的。”溫牧陽目光中的笑意裡參雜了些許隱晦不清的東西，身體朝她靠近, 超過了兩人課桌正中間的阻隔線。
“我......”晏懷桑從溫牧陽周身散發的氛圍中感覺出一種若有若無的侵略性氣息, 心下警鈴大作。
她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向教室門口，盼望著上課鈴聲能夠早些響起, 張口想要解釋, 腦海卻一片空白。
“我還以為你那些故意惹我討厭的行為，是因為我對你而言很特別。”溫牧陽覺察到她略顯恐慌的微表情, 似乎意識到什麼, 默然片刻後退回了他那半邊課桌前的位置內,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溫牧陽不再看她, 瞄了一眼課桌上的課程表，從課桌下的書箱裡找出第一節課要用的課本。
晏懷桑見他的身體稍微離得遠些了，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偷瞄了一眼他的側臉。
原來溫牧陽發現了。
他知道她做出的那些行為背後的動機是故意為了讓他反感，而不是和同學之間簡單的玩笑與捉弄。
晏懷桑決定重新審視溫牧陽這個人。
自從上回覺察到溫牧陽身上似乎隱藏了幾分腹黑的屬性之後, 她就覺得他的性格有些危險。
溫牧陽很聰明, 隱約之中還帶了些偏執的特質, 家世背景又還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公爵的獨孫。
這樣的設定，聽上去就不是好惹的人。
......那她以後還是別有事沒事地去惹溫牧陽討厭了。反正他只是一個高級路人，並非原文的重要角色, 能給她提供的厭惡值只有少數。
直覺告訴晏懷桑，要是哪天真的觸碰到了溫牧陽的逆鱗，她會得不償失的。
只要她不去做讓他討厭的事情，晏懷桑覺得溫牧陽姑且算得上是那種好相處的類型。
“你對我做過的這些事情。”溫牧陽忽然又看向她，扭頭時冷棕色的蓬鬆短髮在半空中微微搖曳，“也會對顏嵐歸和裴歡辭做嗎？”
晏懷桑詫異了一瞬，不理解溫牧陽為什麼突然帶上了裴歡辭的名字，想了想，遲疑地給出答案：“......不會。”
這也不算是撒謊，雖然她也對這些人做出了故意惹人嫌的行為......
但是她沒有用整蠱道具對其他人進行惡作劇，也沒有故意去給誰吃他們討厭吃的東西。
“......是嗎。”溫牧陽微眯起修長的桃花眼，琥珀色的瞳仁裡閃過一絲懷疑。
晏懷桑被他看得湧起一陣心虛，只是沉默地點頭，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
終於，期待已久的上課鈴從教室前方的喇叭裡傳出來，溫牧陽的視線看向教室的正前方。
晏懷桑鬆了口氣。
班主任一進門，還沒走到講臺上，就對臺下的同學們通知道：
“聖亥尼斯學院本月的月考將在下個星期舉行，同學們可要記得複習這些日子裡學到的知識，爭取在考試裡獲得一個好名次呀。”
班長一直耐心地等班主任把話說完，然後才站起來，說著那句不變的臺詞：“同學們，起立——”
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考試”，晏懷桑跟著班裡的同學們一起站起，渾身上下條件反射地感到一陣不適。
一定是因為她在穿越前的世界裡遭受到了太多來自應試教育的痛苦，現在才會一聽見考試這兩個字就會產生牴觸的心理。
“今天要講的內容是——”班主任推了推眼鏡，開始上課。
晏懷桑仔細聆聽班主任的話，將課本翻到對應的那一頁。
下個星期就要考試了，但是她自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天起好像還沒有學習過呢。
想到這裡，晏懷桑不禁陷入沉思。
以前在看校園漫畫和電視劇的時候，她總是會吐槽裡面的角色每天都不用學習的嗎，為什麼整天都在玩樂。
沒想到一晃而過了這麼多天，她自己居然也成了這樣的人。
【宿主，系統認為你可以把剛才“自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天起好像還沒有學習過呢”這句話裡的“好像”這兩個字去掉。】
【這樣才更加符合實際的情況。】
“......嘲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晏懷桑低頭，極為小聲地發表她對系統的不滿。
這個系統偶爾表現出來的性格真是太壞心眼了，會在她意想不到的時機冒出來揶揄她。
不行！晏懷桑決定從這一刻起端正她的態度。
她可是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一輩子的人，現在要拿起精神來用功讀書才行！
於是晏懷桑拿出嶄新的筆記本，在這節課上聽得格外認真，做了許多筆記。
“好了，二十分鐘的授課時間結束，這節課剩下的二十分鐘是同學們的自我總結和複習時間。”
“大家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講臺上問老師哦。”
班主任和藹地說著每一節課都會說出的臺詞，然後坐到講臺前，打開保溫杯，開始愜意悠閒地喝熱水。
繚繞的霧氣把她的眼鏡片染上白色，讓班主任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歲月靜好。
不像是在教室授課，反而像是在享受人生。
晏懷桑低頭看著這節課寫下的筆記，幾分鐘後翻開課本上的習題，凝思靜想。
又過了幾分鐘，晏懷桑直接放棄思考。
果然，從來沒有認真聽過課的腦子是不會騙人的——她完全不會做！
【系統，你會做這道題嗎？教教我唄。】
晏懷桑下意識地用心聲向系統提問。
系統立即回答：
【宿主，很抱歉。】
【系統的程序裡暫時還沒有內置這樣的功能。】
好吧，系統也不是萬能的。
晏懷桑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溫牧陽。
當初錯以為他像遊戲裡為新手玩家安排的答疑npC的初印象似乎還在產生作用，晏懷桑對溫牧陽總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
“有什麼事嗎？”溫牧陽用餘光捕捉到晏懷桑眼中猶豫不決的情緒，扭頭問她。
他臉上的神情透露出最常見的溫暖笑意，和上課前的他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偶爾有些同學打鬧，偶爾有些同學大聲交談，偶爾有些同學挪動課椅、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尖銳聲音。
即使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晏懷桑也還是覺得他們很吵鬧。
此時此刻, 仍然處於狀況外的晏懷桑不明白溫牧陽為什麼突然用如此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晏懷桑本能地朝反方向後移了分毫, 眨眼的頻率緊張地快了許多：“你......當然也是我的朋友啊。”
“原來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和他是一樣的。”溫牧陽目光中的笑意裡參雜了些許隱晦不清的東西，身體朝她靠近, 超過了兩人課桌正中間的阻隔線。
“我......”晏懷桑從溫牧陽周身散發的氛圍中感覺出一種若有若無的侵略性氣息, 心下警鈴大作。
她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向教室門口，盼望著上課鈴聲能夠早些響起, 張口想要解釋, 腦海卻一片空白。
“我還以為你那些故意惹我討厭的行為，是因為我對你而言很特別。”溫牧陽覺察到她略顯恐慌的微表情, 似乎意識到什麼, 默然片刻後退回了他那半邊課桌前的位置內,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溫牧陽不再看她, 瞄了一眼課桌上的課程表，從課桌下的書箱裡找出第一節課要用的課本。
晏懷桑見他的身體稍微離得遠些了，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偷瞄了一眼他的側臉。
原來溫牧陽發現了。
他知道她做出的那些行為背後的動機是故意為了讓他反感，而不是和同學之間簡單的玩笑與捉弄。
晏懷桑決定重新審視溫牧陽這個人。
自從上回覺察到溫牧陽身上似乎隱藏了幾分腹黑的屬性之後, 她就覺得他的性格有些危險。
溫牧陽很聰明, 隱約之中還帶了些偏執的特質, 家世背景又還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公爵的獨孫。
這樣的設定，聽上去就不是好惹的人。
......那她以後還是別有事沒事地去惹溫牧陽討厭了。反正他只是一個高級路人，並非原文的重要角色, 能給她提供的厭惡值只有少數。
直覺告訴晏懷桑，要是哪天真的觸碰到了溫牧陽的逆鱗，她會得不償失的。
只要她不去做讓他討厭的事情，晏懷桑覺得溫牧陽姑且算得上是那種好相處的類型。
“你對我做過的這些事情。”溫牧陽忽然又看向她，扭頭時冷棕色的蓬鬆短髮在半空中微微搖曳，“也會對顏嵐歸和裴歡辭做嗎？”
晏懷桑詫異了一瞬，不理解溫牧陽為什麼突然帶上了裴歡辭的名字，想了想，遲疑地給出答案：“......不會。”
這也不算是撒謊，雖然她也對這些人做出了故意惹人嫌的行為......
但是她沒有用整蠱道具對其他人進行惡作劇，也沒有故意去給誰吃他們討厭吃的東西。
“......是嗎。”溫牧陽微眯起修長的桃花眼，琥珀色的瞳仁裡閃過一絲懷疑。
晏懷桑被他看得湧起一陣心虛，只是沉默地點頭，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
終於，期待已久的上課鈴從教室前方的喇叭裡傳出來，溫牧陽的視線看向教室的正前方。
晏懷桑鬆了口氣。
班主任一進門，還沒走到講臺上，就對臺下的同學們通知道：
“聖亥尼斯學院本月的月考將在下個星期舉行，同學們可要記得複習這些日子裡學到的知識，爭取在考試裡獲得一個好名次呀。”
班長一直耐心地等班主任把話說完，然後才站起來，說著那句不變的臺詞：“同學們，起立——”
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考試”，晏懷桑跟著班裡的同學們一起站起，渾身上下條件反射地感到一陣不適。
一定是因為她在穿越前的世界裡遭受到了太多來自應試教育的痛苦，現在才會一聽見考試這兩個字就會產生牴觸的心理。
“今天要講的內容是——”班主任推了推眼鏡，開始上課。
晏懷桑仔細聆聽班主任的話，將課本翻到對應的那一頁。
下個星期就要考試了，但是她自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天起好像還沒有學習過呢。
想到這裡，晏懷桑不禁陷入沉思。
以前在看校園漫畫和電視劇的時候，她總是會吐槽裡面的角色每天都不用學習的嗎，為什麼整天都在玩樂。
沒想到一晃而過了這麼多天，她自己居然也成了這樣的人。
【宿主，系統認為你可以把剛才“自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天起好像還沒有學習過呢”這句話裡的“好像”這兩個字去掉。】
【這樣才更加符合實際的情況。】
“......嘲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晏懷桑低頭，極為小聲地發表她對系統的不滿。
這個系統偶爾表現出來的性格真是太壞心眼了，會在她意想不到的時機冒出來揶揄她。
不行！晏懷桑決定從這一刻起端正她的態度。
她可是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一輩子的人，現在要拿起精神來用功讀書才行！
於是晏懷桑拿出嶄新的筆記本，在這節課上聽得格外認真，做了許多筆記。
“好了，二十分鐘的授課時間結束，這節課剩下的二十分鐘是同學們的自我總結和複習時間。”
“大家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講臺上問老師哦。”
班主任和藹地說著每一節課都會說出的臺詞，然後坐到講臺前，打開保溫杯，開始愜意悠閒地喝熱水。
繚繞的霧氣把她的眼鏡片染上白色，讓班主任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歲月靜好。
不像是在教室授課，反而像是在享受人生。
晏懷桑低頭看著這節課寫下的筆記，幾分鐘後翻開課本上的習題，凝思靜想。
又過了幾分鐘，晏懷桑直接放棄思考。
果然，從來沒有認真聽過課的腦子是不會騙人的——她完全不會做！
【系統，你會做這道題嗎？教教我唄。】
晏懷桑下意識地用心聲向系統提問。
系統立即回答：
【宿主，很抱歉。】
【系統的程序裡暫時還沒有內置這樣的功能。】
好吧，系統也不是萬能的。
晏懷桑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溫牧陽。
當初錯以為他像遊戲裡為新手玩家安排的答疑npC的初印象似乎還在產生作用，晏懷桑對溫牧陽總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
“有什麼事嗎？”溫牧陽用餘光捕捉到晏懷桑眼中猶豫不決的情緒，扭頭問她。
他臉上的神情透露出最常見的溫暖笑意，和上課前的他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