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陸生的選擇

 “你，你們…”

 死魚眼裡泛起難得的生氣。

 陸生走上前，撿起地上的黑色證件，他咬破手指，用血劃掉了那個笑字。

 “我叫陸生，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陸生把黑色證件死死拽在手裡，這彷彿成為了他很重要的東西。

 見到這一幕，爸爸鬆了口氣，媽媽滲人的目光裡透露著出一絲光亮，弟弟不斷拍擊手掌叫好，只有二哈一直圍著陸生轉圈圈，豆大的淚珠從狗眼裡不停掉下。

 “對不起，我不能留下，我真的想去外面看看。”

 說完這句話，陸生知道，自己在這個家停留的時間進入了倒計時。

 雖然他想過留下來，但躁動的心卻不會為一處地方停留。

 他厭倦了黑暗洞穴的生活，更厭倦的是一塵不變，這個家無法束縛住他，這裡註定不會是他的終點，家人也只會是他生命裡過客。

 “兒子，媽媽支持你的選擇。”

 媽媽是第一個打破沉默氛圍的，她來到陸生面前，輕輕抱了抱陸生。

 “以後在外面闖累了，就回來吧，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我會的，媽媽。”

 陸生凝重的點了點頭，把黑色證件遞給了媽媽：“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嗯。”

 媽媽鬆開了手，就像是鬆開了對於陸生的束縛，雖然她真的很想把陸生留在身邊，留在這個家裡面，但也正是這份愛，讓她最終選擇了放手。

 “走吧，兒子。”

 媽媽親手為陸生打開了家門，一道光柱出現在門口。

 【叮！尊敬的天選者，請在一分鐘內進入光柱，否則光柱將永久消失！】

 宏大的聲音在天空響起，陸生知道現在是分開的時候了。

 他轉過頭，陽臺邊，爸爸沉默的望著他，嘴裡吐出一口口菸圈，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陸生知道，傷感的話不會從這個男人吐出，他是一家之主，倔強是他的保護色，他只是所有想說的話放在了心裡。

 “老爸，我走了。”

 陸生朝他招了招手，聽到“老爸”二字，一圈水霧在男人眼眶裡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