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寨散人 作品

第章 夫妻爭執

 其落款“玄”字缺寫最後一筆,明顯避康熙皇帝玄燁的諱,然而董其昌死於明崇禎九年,根本沒活到清代,顯然清代造假者習慣性避諱露的馬腳。

 丁巖似笑非笑說果真是董其昌手跡,80萬隻能買三分之一幅。

 錢喆送禮未成反倒鬧了天大的笑話,換尋常人肯定窩囊得從此打消此念,偏偏這傢伙既有恆心又有財力,緊接著又送了幅明代大書法家王鐸的字帖,從此敲開其仕途之門。

 這回為了爭取上位,錢喆又下了重注,出資90萬購下明末清初大書畫家王原祁的山水畫,王原祁與王時敏、王鑑、王翬合稱“江左四王”,是婁東畫派開山宗師,清代三百多年畫壇正統派,他供職南書房期間得到康熙皇帝欣賞,親筆題寫“畫圖留與人看”,王原祁引以為耀,從此將這六個字刻成印章鈐於畫幅上。

 崔金杭聽得臉上肌肉抽搐不已。

 下半年以來他透過之前管道也向丁巖進獻過兩幅字畫,再加上香菸、酒等“土特產”,加起來也有不少了,怎能……怎能說踢就踢,一點兒機會都不給?

 這頓酒心情惡劣加六神無主,不由自主喝得酩酊大醉。

 醉熏熏回到家,孩子已經睡了,花嬡還在燈下用功準備考高級職稱,不知怎地他瞅見她聚精會神的模樣就怒火熊熊,脫口罵道:

 “看書,就知道看書,看了這些書有毛用!”

 花嬡作為區直部門一把手,崔金杭打聽來的八卦自然也聽說了,抬起頭靜靜道:

 “你盡力爭取過了,禮也送了,人家臨陣換將自然有人家的考慮,強求不得。”

 “放屁!”

 崔金杭指著她罵道,“是你不作為,不肯幫忙!同樣是校友,沙陽森怎麼就能挨上去,而你早就捱了現在幹嘛不挨?你裝什麼狗屁純潔!”

 花嬡聞言俏臉一沉,重重擱下筆道:“崔金杭,你什麼意思?硬要推著自家老婆出去陪人家睡覺?”

 之前她撂出這話崔金杭也就乖乖閉嘴了,今晚仗著酒勁道:

 “上大學時他睡你叫做白嫖,如今再睡換個副處級有啥不可?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花嬡怒極反笑:“你……你真夠無恥的,崔金杭!副處在你眼裡這麼重要,不惜當綠頭烏龜也要弄到手?”

 崔金杭也攤明瞭說:“花嬡,你要不是嫁到我們崔家,能現在就當上區衛生局長?人生說白了各種各樣的交換,我捨不得換,機會就讓給別人,現實很殘酷的,花嬡!”

 沉默片刻,花嬡道:“好,你都這樣講了,那我不妨直截了當說,你是想我陪藍京睡覺,然後央求他支持你當發改委主任,只要他這邊鬆口,丁巖乃至徐仁聰那邊都沒問題,對嗎?”

 “你倆本來就睡過覺,現在叫做復睡……沒準已經復睡了,反正我又不知道。”崔金杭道。

 “讓你知道就不是睡覺,而是表演賽了!”

 花嬡嘲諷道,“你想過沒有,或許他願意復睡,但睡了還是不肯提拔,你這綠頭烏龜不是白當了?”

 崔金杭擺擺手:“不會白當,不會白當,他要想一直安安穩穩睡你,必須對我有所補償,這次不行下次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