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實 作品

第二十七章

信王以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好說,誰知流連比泥鰍還滑,根本捉不住。流連吃了虧,自然汲取教訓,小心翼翼地避免與信王單獨相處。

 

王府的四角有四座暸望哨臺,西北角的一座,可以看見流連授課的那個院子。敞開的窗子裡,流連講課時神采飛揚,自信而專注,全落在信王眼中,他看痴了。

 

學員們都要上手實操的,十幾個油鍋一起燒,窗戶實在不能糊,好在火足夠多,不冷。今天學做砂鍋燉菜,打點好鍋,學員們圍在一起閒聊,就有好吹牛的,開始說自己在家鄉時,姑娘們哭著喊著要嫁他……

 

“多少?”

 

“什麼多少?”

 

“姑娘啊!哭著喊著要嫁你的姑娘。”戳牛皮的人問。

 

吹牛者沒想到到還有這一問,胡亂編了幾個,反正也沒人回老家去查證。

 

田瑞泰也在這裡湊熱鬧,賊頭賊腦的湊過去,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低聲問道:“都是瞎子?”

 

吹牛的人沒反應過來,“怎麼可能呢!”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後合,笑聲驚飛了樹上的鳥雀。信王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心中惱火,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從沒這樣笑過,雖然他一心要哄她開心,她非但不肯領情,還躲得遠遠的。信王很努力做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只是這個杯弓蛇影的女人,連正臉兒都不肯讓他好好看一看,話也極少,隨時都做好逃跑的準備,生怕他會獸性大發一樣。

 

休沐這一天,保才吃過早飯照例出門。流連隨口問他去哪裡,保才隨口告訴她去查看草料。流連隨口問草料是什麼草,帶我去看看行不行,根本不指望他答應,誰知保才一口答應。流連險些高興瘋了,跑回屋換了一件寶藍圓領窄袖男袍,連腰帶都顧不上束好,便跑出來,保才微微一笑,帶了她乘馬車出去。

 

流連很適合穿男裝,頭髮全部梳起來,罩上紗帽,再加上身形挺拔高挑,雌雄難辯,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