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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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蔣家這邊卻是亂作了一團。




蔣毅丟不起這個人,剛掛了和顧行野的視頻電話,立刻就催著兒子頂著未消腫的臉去跟方汶商量解決辦法。




方汶一接通電話,就看見了竹馬腫脹發紅的雙頰,嚇得頓時驚叫一聲。她聽完蔣文濤的訴苦,剛做好的美甲都差點掰折了,臉色難看道:“行野哥哥真的那樣跟你說的?”




蔣文濤說話間會扯動腫起來的嘴角,一邊嘶氣一邊狼狽道:“對……他真的還挺護著樂清時的。”




少女氣得打碎了手邊的茶杯,怒道:“不可能!行野哥哥不是那種會為了兒女情長為難商業夥伴的人,一定是樂清時對他添油加醋地說了什麼,行野哥哥為了維護顧氏的面子才出手的。”




竹馬是為了自己才受了這麼大的屈辱,方汶安慰道:“你別急,我去找他說。”




蔣文濤想起男人無機質般的淡漠眼眸,還有些猶豫,蔣父忙不迭地在一旁贊同道:“對,這事就拜託小汶吧。你是女孩子,顧行野再不講情面,多少也會憐香惜玉些。”




男人嘛,對女人,尤其是傾慕自己的女人,肯定不會下手太狠的。




掛了電話,方




()汶就急匆匆地給顧行野打了電話過去。倒不是她膽子大,上來就開門見山,而是她沒轍,畢竟她沒有顧行野的微信。




同在一個圈子裡,方汶自然不是連個聯繫方式都求不到,只是顧行野那人遲遲不通過她的好友申請,所以她只能用這麼直接的方式。




她忐忑地捏緊了手,有些擔心男人會直接掛斷陌生來電,然而沒想到對方卻很快接通了。




“你好。”




男人低磁而有厚重感的聲線低低地從聲孔中傳出來,方汶怔了一瞬,臉頰立刻滾燙起來:“是我,行野哥哥。”




樂清時和顧行野捱得近,猝不及防就聽見一個柔柔的女聲喊他老公哥哥,警覺地抬起了眼,然而他喝湯的動作卻太急,不小心嗆了些液體進氣管了,頓時發出一連串的嗆咳聲,難受得腰都彎了起來。




顧行野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給小作精拍背,臉色難看的低低訓斥:“慢慢吃,那麼急做什麼,有人搶?”




樂清時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臉上還帶著急促的紅暈就用漾著水光的眸子嗔怨地瞥了眼男人,暗忖吃的是沒人搶,老公就不一定了。




少年坐直了腰背,想聽聽電話那頭還要說些什麼。




方汶自然也聽見了電話裡的動靜和男人嚴厲中帶著些許縱容的聲音,嘴角的笑耷拉了些,勉強道:“行野哥哥,你在做什麼啊?”




一聽這話,顧行野的眉心就自動蹙了起來,他沒有義務告訴一個陌生人自己此刻在做什麼,於是語調平直道:“我們不認識,你打錯了。”




說罷,男人便要掛掉電話。




方汶連忙誒誒的叫住,無奈報上名字:“我們見過的,上次遊輪晚宴我就站在我爸爸旁邊,我穿的寶藍色魚尾裙,你還記得嗎?”




顧行野懶得回想,直接道:“你有事嗎。”




方汶氣得鼻子一酸,委屈開口:“我……我是為了蔣文濤的事情來的。”




她三言兩語說明來意,焦急地求情道:“行野哥哥,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好不好?他只是衝動了一點,人不壞的,而且叔叔也打過他了,臉都腫成……腫成豬頭了!再打下去可能就腦震盪了,樂清時也沒受傷,一個男的,不用這麼小氣吧……”




方汶說到最後,語氣不免帶了些輕蔑。




顧行野那樣的大忙人,想也知道懶得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出頭,只能是樂清時那個慣會裝可憐的用苦肉計了,方汶是知道少年很會利用漂亮的皮囊勾引男人替他做事的。上次在畫展,光天化日之下,樂清時就誘惑男人晚上回家跟他做那種事,好讓顧行野答應給他買一幅沒有任何價值的九百萬的畫,真是不要臉極了。




果然,男人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樂清時也受傷了。”




方汶一聽,眉間染上喜色,暗忖果然是樂清時用苦肉計騙人了!




樂清時漂亮的眼睛眨了眨:0.0?




啊?他什麼時候受傷了?




還不待方汶戳穿,就聽見男人冷淡道:“他的行為嚴重地傷害




了我伴侶的自尊心。”()




方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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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嘴還要再說,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對面無情打斷:“可以了,再說就煩了。”




方汶:“。”




說好的憐香惜玉呢?




在對方要掛掉電話前一刻,她才恥辱地大喊出:“我替他道歉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