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也不知道大學裡是什麼樣的?”蘇茵翻個身側對著她,眼裡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閃爍,充滿期盼地暢想,“我以前高中的時候就好想上大學。”




“我也是!”李念君和何松玲異口同聲。




對於大學的嚮往存在在每個人心中,尤其是在多年的等待以後。




何松玲八卦地戳了戳蘇茵的手臂,挪了挪身子,看向她:“茵茵姐,那你去上大學了,承安大哥是不是得愁死。”




蘇茵驚訝地看著何松玲這個小姑娘,伸手掐了掐她圓嘟嘟的臉蛋兒:“念君,你看,松玲都長大了,還知道八卦這種事兒!”




李念君湊過來,嘖嘖兩聲:




“哎呀,不得了了,何松玲同志是不是也想找對象了…”




何松玲眼睛一鼓,忙否認:“不不不,我才沒有!我心裡只有學習!”




三人笑成一團,躺在床上鬧騰,都被撓了癢癢肉,氣喘吁吁停下來時,蘇茵望著天花板低聲道:“他之前就說結婚呢,我一直讓他等等。”




李念君著急:“還等什麼啊?我們才等著喝喜酒嘞!”




顧承安和蘇茵感情好,大家誰不知道?都等著喝喜酒。




“我之前想著等著高考徹底結束了再考慮嘛,高考最重要,這樣也踏實。”蘇茵對兩人不避諱,簡單提起自己的家庭,“以前我對自己結婚還挺不安的,可是承安讓我越來越安心,結婚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




何松玲繼續八卦:“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跟他商量商量。”蘇茵還不知道怎麼開口,這人之前經常唸叨,最近反而不提了,總不能讓自己一個女同志主動開口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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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茵從何家離開回到顧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天都黑了,這才想起來顧承安臨走時的話,讓自己早點回家。




可這個點兒了,他人呢?




天氣寒冷,大家早早回屋待著,蘇茵洗漱好後換上睡衣躺在床上,靠著床頭拆辮子,綁了一天的辮子被兩根手指穿插著騰散開,一襲黑髮如瀑般垂下,因著編了辮子,有些微微卷曲,倒是更顯得嬌俏。




洗漱後的蘇茵未施粉黛,拿著床頭的雪花膏擰開蓋子,食指指腹沾了些貼到臉上,慢慢抹勻。




這雪花膏還是錢阿姨在去年年底她生日時送的,味道清香,膚感細膩,擦臉上後滑滑的,特別舒服。




蘇茵睏意襲來,看了看手錶,八點多了,人還沒回來,正琢磨間就聽到門口有人說話。




“茵茵,還沒睡呢?天氣涼早點睡啊,看書別看太晚。”錢靜芳去樓下,正好看見蘇茵門縫有亮光。




“知道了,錢阿姨,我就睡了。”




蘇茵起身將門邊的電燈線拉了,屋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回到床上繼續等,蘇茵打個哈欠躺著,想起以後的計劃,唇角含笑。可睡意漸漸襲來,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周遭一片黑暗,想起顧承安的話,她就著淺淺月光看了眼手錶,仔細辨認時間,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




顧承安要是回來了肯定會來找自己,可人竟然這會兒還沒回來?




翻身下床,蘇茵披上棉襖,準備下樓去看看。誰知道,剛要打開房門就聽到一陣熟悉的敲門聲。




她就在門邊站著,敲門聲的便過於清晰地傳進耳朵裡,迅速拉開房門,看著夜色中高大熟悉的身影,又喜又嗔怪他:“你怎麼才回來啊?幹嘛去了?”




說話間,左手摸索著門邊的電燈線,剛要拉線打開燈,卻被男人制止。




“別開燈。”




顧承安聲音有些啞,卻又帶著幾分歡喜,伸手將人推




著進屋(),反手帶上門。




蘇茵感受到他通身的寒氣(),伸手摸上他的手掌,冰涼涼的。




“不冷啊?”




“是有些凍人!”顧承安任由蘇茵搓了搓自己手,還往上哈氣,彷彿暖流已經流到心裡。




“你快回床上躺著去,當心凍著。”




顧承安反手將她書桌上的收音機提溜在過來,也坐到她床邊,等她躺到床上,監督著蓋好被子,只有披著棉襖的上身朝自己湊來。




“你拿收音機幹嘛啊?”蘇茵在黑暗中不大看得清他的臉,只有個身影出現,可因為太過熟悉,已經能描摹出愛人的容顏。




聽著他熟練地打開收音機卡扣,磁帶放進去的聲音也明顯。




“大晚上的還要聽歌?”




顧承安之前倒騰的四五盤磁帶她都聽過了,聽過好多遍,甚至能淺淺哼唱,夜深人靜時獨處,也沉醉在那靡靡之音中。




顧承安坐在床邊,在夜色中埋頭倒騰磁帶,轉動手腕時牽動到傷口,皺了皺眉,卻是笑著回她:“你聽這個,有新的。”




從貼近胸口的軍大衣內夾層拿出來的磁帶彷彿還帶著溫熱的體溫,帶子在收音機裡緩緩轉動吟唱。




夜色靜謐,屋裡鋪著滿室的墨色,蘇茵坐在床上,厚實的棉被蓋在腰間,裹著身上的棉襖盯著顧承安手裡的收音機。




顧承安斜斜坐在床邊,兩條大長腿支到地上,上半身挺直,將收音機擺弄好,轉動播放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