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話說,辛夢琪這懷孕還挺快的。上次我們去產檢我還看到她了。”蘇茵被丈夫揉著腿肚子,閒聊起來。




顧承安聽到這個名兒都心有餘悸,畢竟,當初蘇茵可是誤會了自己和辛夢琪許久。




“是嗎?那可能就是醫生醫術太好。她和聞軍結婚多少年了一直沒孩子,這去了醫院一趟就懷上了。”




“是吧,說明醫生還真挺厲害的。”




蘇茵沒體會過這些事兒,只希望這兩口子,尤其是聞軍,成家立業也要有後代了,能安心踏實過日子,別一天天地想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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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過,氣溫驟降,初冬伴隨著呼嘯的寒風襲來,刮在臉上猶如刀割般難受。




不少人手上生起凍瘡,又紅又癢,還帶著些刺痛,抓不得,一抓還容易抓得破皮出血,可謂是折磨。




顧承安託人倒騰來港城的厚實棉襖,又上京市的百貨大樓買了幾件寬大厚棉襖和羊絨衫,力求把媳婦兒裹成粽子似的,可不能受涼。




蘇茵被全副武裝起來,因為肚子漸大,穿衣裳都是顧承安伺候的,一件疊一件,最後戴上黑色皮帽,裡頭鑲的白色兔絨毛,暖和舒服。




黑色寬大棉襖穿上身,再圍上紅色圍巾,戴上紅色手套,紅色耳夾,整個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準備出門去。




“不然你就在家裡歇著,我出去給你捏個雪人回來。”顧承安不太放心。




()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可把蘇茵高興壞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如期而至,她今天一早就想出去走走。




蘇茵聞言搖了搖頭:“我就在咱們院裡走走,最多在衚衕裡走兩遍,不走遠。”




她現在除了去報社,已經很少走動,現在看著外頭的雪花飄飄,哪能不心動。




顧承安看著貪玩的媳婦兒,那眼巴巴的渴望眼神真是和軍軍那個小屁孩兒差不多,也只能無奈笑笑。




“行,慢著點兒,當心。”




蘇建強加入街道辦的義務掃雪隊去了,昨天一天的大雪紛紛揚揚,地上積了不少雪,騎自行車和開公交車的都擔心打滑,街道辦都會組織掃雪。




可光是街道辦的人手哪裡夠,每條街的大爺大媽們最是熱心,抄起掃把就上場了,幹得熱火朝天。




運氣好的還能被記者拍下來,登上報紙呢。




家裡只有小兩口在,蘇茵走出門時便感受到一陣風雪寒意,卻是刮骨扎肉般的冷,幸好她穿得多,被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靈動水潤的雙眸在外面,下半張小臉也藏在了圍巾裡。




在院子裡抬手接了接雪,看著片片雪花瓣簌簌飄落,整個人心情也愈發地好了,就覺得能下一場雪,總歸是沒白冷。




要是又冷又不下雪,不是虧大發了嗎?!




她現在肚子大了,難以彎下腰,就看著顧承安俯身給團了一團雪遞過來,圓滾滾的,白花花的,可漂亮。蘇茵接過來,透過手套也感受到微涼的寒意,眉眼彎彎地來回團著雪,幼稚地好玩。




沒一會兒,顧承安已經捏了一個雪人,擱到了兩人臥室外的窗臺上,圓滾滾的腦袋和身子,蘇茵就往上頭戳玉米粒做眼睛嘴巴和鼻子。




顧承安團雪人,蘇茵做裝飾,很快,兩個雪人便齊整整地亮相了。




仔細一看,其中一個雪人的肚子格外得大,圓圓地都凸了出來,蘇茵看著自己版小雪人,特意給她戴上了胡蘿蔔片做的紅帽子,倒是憨態可掬。




“等你生了,咱們再把這雪人肚子改了,拿那些雪團個小的雪人在旁邊。”顧承安手指尖戳了戳那雪人肚子,有點點雪屑落下。




“好了,你別戳了,一會兒肚子都要戳沒了。”蘇茵彷彿感同身受般,堅決維護雪人,以防被戳掉一丁點兒雪。




冬日寒冷,兩個雪人就這麼紮根在兩人的臥室外頭,看著風雪交加,日子裹在瑟瑟寒意中掠過。




蘇茵準備著今年冬日的報紙主題,他們這組準備關心這兩年市民的過冬防寒裝備。從以往的厚重棉襖和軍大衣,到如今的各種款式和顏色的棉襖,甚至還有了些修身的棉襖,看起來不再那麼像個粽子。更別提,羊絨大衣也逐漸進入市場,從南邊刮來的時髦衣裳的風漸漸吹到了北方,成為許多家庭條件寬裕的人在初冬初春維持風度的首選。




“嘖嘖,不收集整理一番真是不知道啊,現在衣裳這麼多款式!”




周瑾上了年紀,不太在乎這些,自然也沒太關注過,剛一看蘇茵整理的出來的各類




服裝照片,當真是吃了一驚。()




蘇茵聞言笑笑:我也沒想到呢,原本以為就幾種,誰知道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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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住行,都是老百姓最關心的大事兒,像這類文章就頗受關注。




等報紙一刊登,立時在全城引發熱烈討論。大夥兒這才發現,原來短短兩三年的功夫,過去滿大街黑灰色的衣裳早變了天,放眼望去,當真是五顏六色的。




改革開放的春風颳過神州大地,給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帶來了不小的變化,而膽兒大的,早已經滿地撿錢般腰板鼓了起來。




趁著過年前,不少鄉鎮上還開起了萬元戶表彰大會,在這個人人羨慕的國營廠工人月工資三四十塊錢的年代,萬元戶彷彿橫空出世的驚雷,炸得不少人驚呼連連。




一面看著報紙,討論著下海經商不體面,滿身銅臭味,全是資本主義的尾巴,放在幾年前早就割掉了。一面又在心裡暗暗羨慕,一萬元是什麼概念,那是自己工作多少年才能攢下的積蓄?真是令人咋舌!




有人只敢想想,便也憤憤不平地睡去,有人則是琢磨著要不要自己也辭了職去幹生意,不體面也無妨,好歹真有錢掙。




當然,也有人什麼都不想幹的,祖上積蓄豐厚,躺著也有錢進賬。




茵樂牌收音機廠家屬院三樓。




當漫天大雪被寒風裹著吹落屋頂房簷,覆到光禿禿的枝丫樹幹上時,整個工廠似乎也變了模樣,銀裝披上身,素白茫茫一片。




賀天駿剛被家裡的飯菜香味勾動饞蟲,趿著拖鞋下床準備吃午飯。




賀父見兒子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忍不住教育他:“兒子,你快找個班兒上去,別天天窩家裡,一點兒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賀天駿掀了掀眼皮,抬眸看向父親:“上班幹嘛?家裡有錢我何必折騰。”




賀父:“…!”




“媳婦兒,聽聽你兒子說的什麼話!”




賀母握著鍋鏟興沖沖衝到客廳,聞言數落兩人:“你好意思說兒子,看看你,不也沒個樣子。”




“我能一樣嗎?我這是奮鬥大半輩子,該是享福的時候了。”




“奮鬥?”賀母嗤笑一聲,“就是把你們家的廠子搞破產了?”




賀父:“…?”




再次被狠狠傷害。




賀天駿聽父母討論起來兩人誰更有鬥志,誰更有幹勁,看著這二位都在家裡同自己一樣坐吃山空的,頗為無奈。




他算算家裡的積蓄,尤其是地皮租出去以後,每個月的進賬更是寬裕,自己手頭的錢也上了四位數,哪還需要上班?




有錢再去上班不是找罪受嗎?




吃了飯,他溜達著去了趟郵局,推算時間,筆友的信該到了。




來自京市某城區的郵局寄來的信,賀天駿盯著那地址瞧了瞧,頭一次生出了想見見筆友的衝動,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一人。




“賀大馬同志,展信佳。我是何小令…”




信上,何小令同志說起她大學畢業後進




()了一所小學當老師,現在小學正在期末階段,她每天忙碌而充實,初入職場的新人總是充滿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