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 131 章





這一場雨不僅催開了時聞家的韭菜花,其他人家的韭菜花也被催開了。




打開本地的微信群,各群裡都在交流採韭菜花,做韭花醬的消息。




時聞招呼傅蒙和張德元他們,讓他們來牧場上摘韭菜花,不用客氣。




去年他們也是來牧場摘的野韭花,並




()且對他家的野韭花讚不絕口。




今年時聞熱情邀請,大家便拖家帶口地來了。




傅蒙站在時聞家正院往外面看:“你家的韭菜花長得真喜人,比去年還喜人。”




時聞:“那是,我在上面堆了那麼多肥料,今年肯定要長得好一點。”




傅蒙:“聞著也香,還不是那種很衝的香味,香中帶一點柔和,比外面的韭菜花回味豐富多了。”




傅蒙的女兒傅寧嘉抬頭看著傅蒙,疑惑地問:“爸爸你又沒有吃,怎麼知道這個回味更豐富啊?”




張德元他們聞言笑起來。




傅蒙也笑,摸摸女兒的小腦袋:“我聞出來的啊。”




張德元說道:“我是聞不出來,不過能看出來時聞你家的韭菜花確實好。這麼好的韭菜花,今年全採了吧?”




常青青也道:“留在牧場上太浪費了。”




時聞笑:“還是得采一半留一半,讓家裡的豬牛羊也嚐嚐這一年一季的美味。”




張德元:“你這韭菜花要是做成韭花醬,能賣好些錢。”




時聞:“就是這樣,也得讓豬牛羊也吃一點。韭菜花好,它們吃了之後肉質也好,到時候同樣能賣不少錢。”




張德元搖搖頭,還是覺得這麼好的韭菜花,用來喂牲畜太可惜了。




不過牲畜吃了韭菜花後,肉質確實會更好一些,更加細嫩鮮甜。




家裡的韭菜花多,時聞讓他們不用客氣,儘管摘。




大家便不同他客氣,拿著帶齒的鐵皮鬥,到草場上摘韭菜花去了。




時聞要摘的韭菜花比較多,摘得沒他們精細,直接開著租來的摘花機器,用機器摘。




他們在這邊摘,牲畜們在那邊吃。




韭菜花莖破碎,釋放出濃郁的韭菜香味。




一連好幾天他們牧場上都飄著這股味道,好像韭菜花莖釋放出了翠綠的煙霧,籠罩在他們牧場上空經久不散一樣。




喜歡韭菜花味道的人對牧場上的氣味欣喜不已,不喜歡的人和小動物恨不得遠遠跑開。




安娃就不喜歡韭菜花,這幾天完成放牧工作後,它每天傍晚都要跑去外面,避開這股可怕的韭菜花味道。




福娃跟它結伴出去玩。




因為去村裡,深入了別的狗子的地盤,別的狗子們糾集起來,還跟它們打了一架。




安娃和福娃倆狗迎戰十來條狗,大獲全勝。




被打了的狗子嚶嚶嚶地回家朝主人告狀,時聞也收到了不少投訴。




這次是安娃它們理虧,時聞只好給被打的狗子們送了一批小零食,才把這些狗子們哄好。




在為狗子們的社交操心的過程中,時聞請了常青青和辛香紅過來幫忙做韭花醬。




這次他們的韭花醬做得多,專門用機器打碎,然後用大陶缸來醃製。




醃製韭花醬用的材料大部分都是從後院採挖的,比如洋蔥和生薑等,蘋果等則是買了本地最好的蘋果。




燕克行幫




忙調味,所有的調料定得極為精準,醃製出來的韭花醬香而不衝,鮮而不鹹,回味很是豐富。




時聞和燕克行這倆不喜歡香料的人都吃了好幾頓,吃完再刷牙。




今年的韭花醬醃製得太成功,數量也多,時聞便給會員們寄了一批。




一位會員兩罐,算是特別的時令禮物。




絕大多數會員都對韭花醬表示了極大的歡迎。




比如其勒莫格,他嘗過韭花醬後,專門給時聞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其勒莫格的大嗓門響起:“我去!時哥,你這韭花醬太好吃了!我吃了快三十年韭花醬,就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韭花醬!”




自從上次幫忙找到羊後,其勒莫格喊時聞便給他升了一輩,一律恭敬地喊哥,時聞都聽習慣了,自動過濾掉無意義的詞後,笑著說道:“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寄兩罐。”




“可喜歡了,你願意寄的話,我這邊多多益善。”其勒莫格打探,“時哥,咱這韭花醬賣嗎?”




時聞:“我看看,我好像沒有賣這種手工食品的資格證。”




“那你去申請一個嘛。”其勒莫格攛掇,“申請一個又不麻煩,到時候你一罐裝兩三百克,賣它個三四百塊錢,這本不就回來了嗎?”




時聞:“你作為買家,怎麼還喊我定那麼高的價?”




其勒莫格:“虧什麼?這種品質的韭花醬,你賣三四百塊錢,是我們賺了好吧!我就怕價格定得太低,你嫌麻煩,不願意弄。”




時聞被他猜中了心思,笑著為自己辯解:“這倒不至於,我韭菜花都收回來了。”




其勒莫格:“收回來了你也不見得願意花費時間賣啊,要我說,你就定價三百八十八好了,取個吉利的數字。”




時聞:“那我考慮一下,要是做成了,我給你送兩罈子。”




其勒莫格大喜:“那我可就等著了啊!”




在他們商量的時候,B市,某高檔小區。




一老爺子讓保姆蒸了一鍋饅頭,而後從冰箱裡掏出一瓶韭花醬,面前放著一盤熱騰騰的白饅頭,拿了把刀子,將韭花醬抹在饅頭上,一咬就是一大口。




他閉上眼睛,仔細體會著碳水和糖鹽分交纏的快樂,白饅頭的甜、韌,韭花醬的鹹、鮮,雙方混合在一起,味道寡淡的跟滋味厚重的交融起來,冰冷的跟滾燙的生猛對撞,跟在嘴裡演了一場鑼鼓喧天的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