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疼不疼

 時望軒跟蕭玉書兩人的故事離奇的就像那山路十八彎,被桑禹聲情並茂的講完之後,有人感慨他們曲折不易的愛情,有人被裡面不可思議的彎繞繞進去了一時半會想不明白,還有人屬於那種鮮少的正常,知道這種離閻王殿還差半步的緊急情況最應該除了想辦法什麼也不想,

 因此青雲全程神情凝重,眉目嚴肅,緊緊盯著前方不遠處朝護衛發脾氣的令狐司,沒有半點敢鬆懈下來的樣子。

 雖說青雲在修為方面不如挽醞,威壓方面不如沈長空,但好在理性有頭腦,

 桑禹如此優秀的口才和蕭時兩人這般精彩的愛情故事都沒能奪取他的冷靜,

 總歸還是一宗之主,知道在這種時候要想辦法保住全宗上下所有人的安危。

 “看令狐司的樣子,並不著急著動手,倒像是在抓什麼人呢。”聽完故事的和煦帶著心裡未褪盡的唏噓在青雲身邊低聲道。

 青雲沉思道:“他的目的如何不清楚?”

 “如今就差曾經即墨一族的血脈,他自然是在找那些年的漏網之魚。”

 聞言,和煦冷嘲道:“真是活該,以前令狐司早早便知道唇亡齒寒解決了兩家,怎麼就沒那個頭腦知道從其中囚住活口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

 令狐司如此聰明,心機深沉,怎麼就不知道留有後手?

 青雲皺眉道:“即便如此,萬一即墨真有遺孤,那......”

 沈長空卻搖頭篤定道:“不會。”

 他說完,威嚴的面容流露出幾分慚愧,低頭嘆道:“那年我得了即墨琛的絕信,暗中喬裝去接那兩個孩子,可碰上流民暴亂,我來遲了些,沒有找到他們。”

 “那年修竹不過五六歲,我帶著他四處尋找,卻怎麼也沒有找到,再加上那時之景兇殘,那兩個孩子就算逃出來,也會被那些畜生當作流民,隨手就......”

 “真該死!”沈長空繼而又痛罵道:“好歹曾有幾年同窗,令狐司真是一點舊情不念!”

 柳如蘭似乎又回憶起了從前,眸中染上痛色,可隨後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視線在身後幾個小輩身上一一掃過,仔細數完後這才發現好像數量不對。

 因此柳如蘭朝染白低聲問道:“二師兄,你峰上那兩個弟子呢?怎麼沒見他們?”

 此話一出,回過神來的沈長空也才注意到玄天宗七峰弟子少了兩個,對染白道:“哎?你那兩個丹呢?”

 幾個長老聞言,紛紛將目光轉向一旁方才保持長時間沉默不語的染白,

 而染白被提到後,刻意低咳了下,隱晦道:“我來時讓他們躲起來了,尋了山下一戶好心腸人家。”

 “哦。”幾人聽完,神情瞭然。

 沈長空甚至還誇道:“還是你聰明,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一旁大長老幽幽道:“你當然想不到,你都不把孩子放家裡。”

 而和煦悔不當初,暗罵道:“我他孃的怎麼就想不到呢!”

 “挺好,挺好,”柳如蘭道,“往後咱們若是真交代在這兒了,玄天宗往後還能有個後。”

 青雲教訓道:“說什麼胡話呢?八字還沒一撇,你就開始自暴自棄。”

 和煦道:“掌門師兄,你好像不怎麼擔心,難道是覺得令狐司今日肯定成不了?”

 青雲沒有回話,而是朝染白確認了一遍:“你確定藏得很好嗎?”

 染白不假思索道:“當然,我可是專門挑的偏僻山裡,繞了很遠。”

 但這時一楨插嘴道:“二師兄,你別這麼自信,萬一真找到了呢?”

 下一秒,

 只見不遠處原本離去好長時間的無妄城一眾魔修烏泱泱的從上空趕了回來,不僅如此,他們還將兩個身形狼狽的宗門弟子毫不留情的丟在了地上,

 一男一女,兩人皆是遍身傷痕,就這麼從高空被人狠狠扔下,重重摔在地上後竟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後者只能伏在地上艱難撐起頭。

 青年大半個身子似乎被什麼給嚴重灼傷,臉也是,五官盡毀,看不出容貌,

 而那女子還好些,身上傷勢比他好太多,側臉也只是沾著血,不難看出五官模樣。

 她一抬頭,

 眾人遠遠瞧上一眼,玄天宗幾人只要不瞎就能認出來眼前兩人正是丹姝跟丹華。

 “呀!二師姐!丹華師弟!”黃鶯被面前一堆魔修幾乎快溢出來的血腥氣給嗆的轉回了頭,一轉眼便瞧見了傷勢如此之重的兩人,當即高喊道。

 “呃......”一楨眨了下眼,似乎有點事情發生太突然的迷茫。

 而染白幾人則是不約而同的將幾乎要吃人的視線轉移到了一楨的大臉盤子上,裡面的濃重殺氣呼之欲出。

 “五師弟,”染白語氣森森,眼神發涼:“等回去了,你我師兄弟間好好敘敘舊。”

 “師兄我必須得給你看看嘴。”

 “你個臭烏鴉嘴!”柳如蘭氣的真想飛起一腳把這個傻大個踹出去。

 這邊的玄天宗眾人對言出法隨的一楨一陣火大,

 而那邊的一堆魔修同樣對發號施令的令狐司一陣氣惱,

 領頭的那個魔修得令去抓人時昂首挺胸眉宇之間滿是傲慢自信,可出去抓了個人的功夫,回來的時候是傲氣也沒了,從容也沒了,就連一身華貴的衣袍也破損了個大半,頭髮也亂糟糟的,

 他神情猙獰,額頭遍佈青筋似乎滿腔怒火。

 那魔修朝著令狐司怒罵道:“他孃的!真是讓老子廢了好一番功夫!”

 “你他孃的就在這兒輕鬆自在,害老子們辛苦受累!”

 令狐司莫名其妙被他指著鼻子罵自然是不爽,但好在人抓過來了,心情還是不差,因此倒有還嘴的閒心:“辛苦受累?不就是找個人而已,你們能累到哪兒去?”

 他話越是說的漫不經心,那些魔修越是火大,有人甚至大叫道:“你他孃的怎麼不去?是不是早就知道不好抓,所以讓我們去幹這個苦差事?他孃的,艹!”

 令狐司皺眉道:“嚷嚷什麼?兩個丹修而已,能費什麼力?”

 末了他又輕嘲道:“莫不是你們無妄城已經廢物到連抓個人都這麼費勁了?”

 那些魔修經歷慘痛一遭後回來又被令狐司這般明目張膽的嘲諷,心裡的火氣水漲船高,險些氣的七竅生煙。

 領頭的魔修指著地上傷勢不輕的兩人暴怒如雷道:“丹修?你再說一遍!你他孃的管這兩個小雜種叫丹修?!”

 “你他孃的是不是瞎?居然管這倆逼玩意兒叫丹修!”

 令狐司覺得更莫名其妙了,甚至覺得對方一定是嫌籌碼不夠,想借此再從自己這裡咬下點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