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文會

 杜倫也急忙從旁人口中打聽文無塵,他聽說是文家的人,還是陽長郡的小三元,目光復雜的看向秦青灼。

 “這太生猛了。”秦青灼看向文無塵,心中敬佩。

 果然文

 無塵上臺一作詩後,所有的談論都是他一個人的。

 杜倫悄悄的走過來:“秦青灼,你怎麼不上去作詩?”

 “我不會。”秦青灼坦白。

 “你就沒有一點好勝之心嗎?”杜倫不死心的問。

 秦青灼在郡學中從來就不顯露自己是平縣的小三元,今日文會上也不上臺,他果然是奸詐小人,到了這裡還要隱藏實力。

 “那是什麼?”

 這句話把杜倫氣得一個仰倒。

 文會要結束了,秦青灼肚子都吃飽了。

 在包廂中有幾位中年男人挼著鬍子。

 “這些詩有些普通了些,果然還是文家的詩歌更上一籌。”淮郡郡守今日也來文會湊一個熱鬧,聽見文無塵的詩歌讚不絕口:“有文家這樣的底蘊,沒準這位文公子真能考一個六元及第。”

 “王生水的詩才也不錯。”

 “許青陽也可以。”

 “這幾個人的詩歌光有韻味卻顯得有些乾癟。”

 “陳夫子,你怎麼不說話?”朱夫子問道。

 “我只是在想,文無塵是小三元,這文會中的第一名非他莫屬了。”陳夫子意味深長的看向底下的秦青灼:“大人,不如給文會的第一名添一些彩頭,這樣也可顯示文會對學生們的重視。”

 淮郡郡守撫掌大笑:“你說得不錯。”

 “金銀最能打動人心。”

 淮郡郡守覺得有點俗,但偶爾來的不一樣的也可以。他還是點點頭,對著自己身邊的僕從說了幾句話。

 金銀不能辱沒了文無塵,淮郡郡守給文家賣了一個面子,拿出了七十兩銀子。

 ……

 大堂上,一位老者笑眯眯的走上臺:“諸位對大家的詩作都有品賞,郡守大人也在這包廂之內,深感諸位的文采斐然,所以給文會的第一名給七十兩的獎賞。”

 “郡守在包廂內?!”

 “那我們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很多人看到的是郡守的看重,根本就不在乎七十兩銀子。只有一個人聽見了七十兩,內心一陣翻騰。

 文無塵帶著柔軟的笑,他對僕從說道:“這場文會沒什麼看頭了,果然還是太學中的人更厲害一些,我們走吧。”

 文無塵抬步準備走了。

 “我要作詩!”秦青灼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杜倫眼睛一亮。

 周遭的人被秦青灼這一聲鎮住了,這擺明了都要結束了,現在還要作詩,早的時候不作現在作?!

 許青陽看向秦青灼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瘋,現在作什麼詩,魁首一看就是文無塵了,現在作詩這不是故意出醜嗎?

 王生水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青灼,眼中露出一絲鄙夷,覺得秦青灼是喧賓奪主。

 文無塵扯了扯嘴角,腳下的步伐不變。

 淮郡郡守卻覺得有點意思,便讓奴僕朝著臺上為難的老者做了一個手勢。

 老者受到了郡守的暗

 示,他挼挼鬍子:“這位公子請上臺作詩。”

 他深吸一口氣,底下的驚疑,鄙夷,厭惡等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他走上臺。

 文無塵要跨出河川樓了。

 陳夫子的眼中有些擔憂,他還是不知道作詩秦青灼幾斤幾兩,但陸夫子對他大力讚賞,這臭小子可別是上來丟人的。

 “大鵬一日同風起……”秦青灼說出第一句話,拿著毛筆寫在紙張上。

 文無塵的腳步一頓。

 “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陳夫子倒吸一口涼氣,手指攥緊了桌子。郡守漫不經心的神態立馬變得目光炯炯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

 底下的書生們神態各異,但眼中都閃過一絲震驚,整個河川樓寂靜無聲,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可以聽見。整個河川樓只能聽見秦青灼一個人的聲音。

 許青陽有些失態,差點打翻了茶杯。王生水平靜的臉上破裂了,懶懶靠在椅子上的脊背挺直。

 文無塵目光顫了顫,轉過身來。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秦青灼落地有聲。

 滿樓寂靜無聲。

 無人說話,整個樓裡一片安靜。陳夫子的喉嚨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塞住了,他的胸腔中有一股豪氣噴湧而上,整個人身子都在發顫。

 這才是好詩!

 陳夫子張了張口想說話,卻發現他張開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淮郡郡守覺得渾身都在戰慄,包廂中其他的夫子也是一副震驚到回過神來。

 許青陽在心裡唸了念那首詩,心中有一股氣堵在心頭,唸完那首詩就把體內裡的氣疏散出去。這樣的詩竟然出自秦青灼之手。

 莫蒼想到秦青灼跟他說他不會作詩,他哽住了,心中想要吐出一口老血。

 文無塵喃喃道:“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他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杜倫也只是抱著秦青灼可能會作詩,畢竟文無塵是陽長郡的人,在淮郡的文會取得第一名,他們淮郡書生的臉面就被踩了。

 沒想到秦青灼直接來了一個大的!

 周圍的書生回過神來低低的念著這首詩,越念心胸就有一股熱血在燃。

 “秦青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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