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會試

 “相公,我今日跟著衛師兄上門給人看病了。”明南知告訴秦青灼這件事:“是將軍府上的哥兒身子不舒服,實則是向衛師兄求子。”

 明南知晌午跟著衛師兄一起去將軍府上,聽說就是紀將軍府上的家眷。明南知提著藥箱低眉順眼的進去,只見一華衣的哥兒坐在榻上,身姿撩人,伸出玉手讓衛師兄診脈。

 衛師兄禮貌的用帕子蓋住哥兒的手腕才開始診脈。

 他的眉頭緊皺,那哥兒便緊張起來。

 “這位夫郎,你服用了太多避子湯,而且又服用很多陰性的藥物。怕是以後子嗣艱難。”衛師兄委婉道:“我只能給您開幾服藥緩和一些痛楚。”

 哥兒的目光黯淡下來:“不能懷孕了,我以後在後宅怎麼立足。”

 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悔意。以前他還有青梅竹馬的良人,結果他看上了紀凌情願給他做侍,現下紀凌的後宅美人眾多,他早就被紀凌遺忘了。

 而且在沒有主夫之前,他們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要是他嫁給自己的良人,沒有嫁給紀凌會不會過得更好。

 明南知看著這哥兒黯淡的眉眼,對他有些同情。衛師兄提筆寫藥方子,明南知一言不發的提著藥箱站在身後。

 “你是哥兒?”

 明南知長得好看,哥兒一眼就看見這個美人了。

 “是。”明南知低著頭回話。

 “你嫁人了?”

 明南知應了一聲是。

 “真好啊,你可以學醫,不像我只能困在後宅裡,整日跟著人鬥來鬥去的。”哥兒今日知道了一個噩耗,竟然對一個陌生

 人吐露了心聲。他說完後就沒再說話。

 “你就當我今日說胡話了,當不得真。”

 衛師兄開完藥了,明南知跟著他一起離開將軍府。

 明南知跟在衛師兄身旁猶豫的問道:“師兄,這種事在高門大戶常見嗎?”

 衛師兄露出一個苦笑,他生性溫和對這些人難免會有惻隱之心。

 “做高門大戶的妻妾都有各自的難處,男子要是有了權勢,很難從一而終。”

 明南知在心裡小聲的反駁,他相信相公不會這樣的。

 他回想自己今日學的知識把此事壓在肚子裡,在家看見秦青灼便講出來了。

 秦青灼抱緊了明南知,他溫和的說道:“別怕,你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的,相公。”

 明南知眉眼彎彎,因為遇見了你,所以世間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明南知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自己在醫館的事,秦青灼聽得很認真,偶爾還會提問,每次提問都提到點子上了,讓明南知的心裡有些喜悅,因為相公沒有敷衍他,相反還在思考他的話。

 “相公你太好了。”明南知抱住秦青灼。

 秦青灼的身子軟了半截,他輕咳一聲抱住了大美人。

 當然了我是主角攻。

 ……

 主角攻紀凌回到家裡還不知道主角受在他的後宅裡溜達了一圈,又添了一層對他的厭惡之情。

 他還是無知無覺的今夜也提不起興趣,他看著天上的月亮,想到了山村裡的素衣美人。

 他越發的想念起來那個人。

 如果一定要娶親的話,紀凌想再次迎娶明南知。他們本就已經成親了就該在一起。

 紀凌想到自己還是紀大的時候,他與明南知什麼也沒做,但他的心是滿的。在清泉村,他不必在意京城中的動靜,也不必和摻和一些瑣事,那段日子才是他最美好的日子。

 他厭倦了在哥兒中間遊走的日子,他想安定下來了。

 紀凌心裡默默的做了決定。現在陛下把皇城警備的事交給他,等科舉考完後,他就親自去清泉村把明南知接到京城裡來。

 明南知是鄉野之人,還要請求陛下賜下宮中的嬤嬤來教導他貴夫郎的禮儀,不然會給將軍府丟人。

 做將軍府的另一個主人,明南知還需要學習很多東西。這麼一想,紀凌對明南知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殊不知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明南知的感受,還有會有人一直在原地裡等他嗎?

 ……

 秦青灼後面的幾日又登門拜訪李祭酒,閒暇時就跟著許青陽討論文章,莫蒼到了京城,他們三個人常常一起做文章。

 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不管是寒門子弟還是勳貴子弟皆緊張起來。

 以前勳貴子弟還會靠著人脈去打聽主考官的喜好,這次是連大人的主考官,眾位考生唯有靠自己的真本事了。

 崔成齊自打從東宮回來就被忠義伯關在

 屋子裡讀書,連身邊長得稍微有點姿色的丫鬟都換成了五大三粗的男人,崔成齊看了倒盡胃口。

 忠義伯夫人心疼兒子還想悄悄的放崔成齊出來放放風,立馬就被忠義伯發現了,他制止了這件事還把崔成齊一頓好打。

 崔成齊:“……”

 “慈母多敗兒,等其他伯府和侯府的人都考上了,我看你怎麼辦?”忠義伯瞪他的夫人:“難道你不想讓吾兒給我們掙一個侯爵出來。”

 忠義伯夫人一聽這話,一邊哭哭啼啼的心疼兒子,一邊說道:“兒子,你爹說得對,你還是要好好讀書,為娘等著你光宗耀祖。”

 他們身為崔正君的孃家人才是一個伯爵,這個爵位太低了,她想當侯夫人!

 崔成齊無言以對,這是不顧他的死活了。

 他再次被忠義伯關進了書房。

 許青陽已是埋頭苦讀,許嘉同樣如此,兩個人是堂兄弟,心中也有暗暗比較的意思。

 至於文無塵和王生水更是用功了,他們本就是各郡的解元,對會元虎視眈眈,想要壓倒天下英才。

 秦青灼到了會試前幾日就沒做試卷了,他把自己做過的試卷一份份的開始看起來,整日從容以對,作息與尋常並無兩樣。

 很快二月初九到了,會試分為三場舉行,三場考試下來是九天六晚,每隔三日舉行一次考試,一直考到二月十五日。

 秦青灼在初九那日一大早就起來了,他還是沒有驚動明南知,自己提著考籃就出門去了。

 考籃裡的饅頭還是明南知自己揉了麵糰做的,昨晚仔細的放在他的考籃裡。

 天色還未亮,已經有書生在貢院裡等著了。

 有人敲鑼了。

 秦青灼隨著人群經過流程進入考場,他到了號棚坐下,他帶了水壺但不敢喝太多以免去茅房。

 考生們一一坐在號棚裡,秦青灼感到了參加國家大型考試的緊張感。他的一生經過大小考試無數,每次坐在考場上還是會有些緊張。

 連留也坐在了正前方。

 有人敲鑼了,關閉了貢院的門。

 副考官開始給考生們發試卷。

 第一場考的是四書。

 秦青灼拿到試卷率先看了題型和題目,他沉下心思打好腹稿才下筆。考生們都拿到了試卷,有的考生看了題目目光一亮,下筆如有神。有的考生則是愁眉苦臉,下不了筆。

 連大人看了題目和往常的難度差不多,他踱步在考場上,見有人兩股戰戰,心裡害怕,他心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