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桃子 作品

第 146 章 旅行戀綜篇:清冷美人不做對照組之後(51)

將近正午,毫無樹蔭遮蔽的小山坡上越發酷熱。

頂著日頭的林恩靜跨坐在象背上(),頭微微垂著?[((),後脊的白t已經被汗意濡溼,貼在皮膚上黏黏膩膩的。

偏偏她後面還坐了一個熱源,也就是剛剛爬上來的蔣廷頤。

男人的身手相當利落,藉著象腹的綁帶一拉,腰腹用力,長腿一跨,就來到了林恩靜背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騎上象背時手臂貼著她的大腿,修長的手指按在了綿軟的羊絨坐墊上,看起來就像從後面虛籠著她。

滾燙的呼吸也隨著輕風拂過了她的後頸。

少女也許是覺得有些癢,輕輕縮了一下肩頭,往前坐了點。

蔣廷頤見她不太隱蔽的小動作,不免失笑,也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太近,當即便鬆開了手,身體向後挪,留出了一段禮貌的空間,避免讓她產生被冒犯的感覺。

空氣乾燥,蟬鳴陣陣,她似是嫌熱,手指繞到腦後,用食指把長長的馬尾一卷,一掐,靈巧地塞進了白色的髮圈裡,撥弄片刻,一個花苞般的髮髻便新鮮出爐。

男人沒有出聲,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她的手指和頭髮。

他家裡沒有姐妹,從小就沒接觸過家人以外的異性,青春期也不會去留意其他女生是怎麼扎頭髮的,所以林恩靜這幾秒就變出一個新發型的手藝讓他新鮮感十足。

不過女孩扎得隨意,有幾綹烏髮還黏在她的頸側,讓患有輕微強迫症的蔣廷頤手指癢了癢。

視線往下滑,束髮後的少女毫無防備地暴露出自己的後頸,那一塊肌膚就像春日梨花般細膩盈白,哪怕是滲出的滴滴細汗,也像一顆顆滾動的珍珠,順著她的後脊滑入領口。

“好熱啊。”她輕聲感慨,像是在自言自語,柔軟的嗓音彷彿風中絨毛,飄飄蕩蕩,撓人得很。

蔣廷頤不動聲色地斂起目光,平穩呼吸。

今天確實熱了點,身體裡像是有一團燥火在烤。

“蔣廷頤......你說他們還要多久才到?”她恍然不覺後背的視線,還在與他搭話,“第一組肯定回去了吧?”

被喊到名字的青年卻心不在焉,眼睛垂下,一邊翻兜一邊回應:

“應該吧。”

“你戴了手錶,不如看一下具體時間?”

“稍等。”

林恩靜終於覺得不對勁了:這是在敷衍自己吧?

守在大象旁邊的施成也忍不住抬起頭,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蔣組長......這是在走神嗎?

林恩靜回過頭來,卻正好對上伸到自己面前的寬大手掌,上面躺著乾淨的紙巾。

“給,擦一下汗,”男人黢黑如深空的眼瞳注視著她,帶著關切,“衣服粘在後背會不舒服的。”

少女怔忪片刻,目露恍然:哦,原來剛才是在拿紙。

她倒也不客氣,乾脆利落地接了過來,先擦乾溼漉漉的頸,然後順著衣領探入,

()拂去後背的粘膩——

“謝謝。”她一邊說著(),一邊暗忖:蔣廷頤不愧是節目裡最靠譜的男人。

不過她不知道?()?[(),自己回過頭之後,那個“最靠譜”的男人卻定定地注視著她探入衣領的手,眸光晦澀。

一直在注意著他們的施成卻無法忽視,手掌捏了捏,幾乎要握成拳頭,心裡一陣發澀:

這種目光只有同為男性的他才清楚。

又沉又熱,就像翻湧奔騰的浪潮,只有把看中的目標徹底吞噬才能平息。

平日裡看起來不近世俗的組長......也是男人,和自己一樣年齡相當、氣血旺盛的單身男人。

暑熱難熬,心思各異的嘉賓們各自沉默。

好在這樣微妙的氣氛持續得並不太久,因為溫念菡從工作人員身旁小跑過來了:

“湘禾,蔣老師,現在幾點了,第三組的人怎麼還沒來?”

蔣廷頤抬起手腕,瞥了眼錶盤顯示的時間,不徐不疾道:

“......才十一點半,我猜他們應該沒那麼快。”

林恩靜擰了擰眉:“確實。”

孟星來和方汀這組是十分鐘前出發的,按照施成他們這組的速度推測,每趟至少得走一十分鐘,還不算爬上大象的時間。

等第三組抵達他們這裡,至少還要半個小時。

溫念菡的嘴立刻就撅了起來,看起來很是氣悶:“那我和施成就不能先回去嗎?這裡曬死了!”

“不能,”施成搖搖頭,“我們要等第三組的人全部抵達,才能一起回去。”

畢竟觀光車有限,節目組又摳門得很,不可能單獨為了兩個人服務。

“要不要跟其他人商量,去另一邊的小樹林休息?”林恩靜沉吟片刻,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樹林,“曬太久,我怕有人會中暑。”

蔣廷頤注意到她因為熱氣而泛著薄紅的臉頰,也跟著頷首,聲音輕緩:

“好,我找副導演說一下。”

溫念菡本來拿著手給自己扇風,聽了這語氣都忍不住打一個激靈,齒根痠麻:

噫,這還是他們一路以來英明神武、看不出城府深淺的蔣老師嗎?

這口吻真像在哄孩子。

當然,蔣廷頤的建議很快就引起了工作人員的重視。

現場這麼多人包括攝影師在內,早就抱怨不斷,表示頂不住這麼毒辣的日頭。

負責後勤的工作人員擔心出事,趕緊打了個電話,聯繫了導演,徵求同意後便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從山坡東側轉移到西側。

那裡種了好幾棵高大的喬木,綠蔭籠罩,還有一個淺淺的水坑,曬得很不舒服的大象被拴在最粗的那棵樹幹旁,嗚咽了一聲,鼻子蹭了蹭水坑,掀起一陣水花。

似乎是覺得這樣很涼爽,它又往水坑的地方靠了靠,身體很不安份地扭動著,想要掙脫繩索投奔水源。

大象一激動,象背上的林恩靜和蔣廷頤就遭殃了,尤其是體重更輕的林恩

()靜(),被顛簸得整個人都彈了起來?[((),還是蔣廷頤眼疾手快,立即用胳膊攔住了她的腰,把人拖回來,稍稍施力,將她固定在懷裡。

伴隨著眾人的驚呼和馴象員的怒吼,大象好不容易被安撫住了,林恩靜的後背已經徹底貼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腰肢也被掐得緊緊的。

“放鬆點,湘禾,不會有事的。”男性身上清涼的雪松混雜著佛手柑的香氣裹挾而來,低沉的嗓音帶著熱氣,刺激著她的耳垂,讓她下意識偏了偏腦袋,身體輕顫。

原主從來不跟異性近距離接觸,又是敏感體質,這種生理性的排斥反應很難用意識控制。

蔣廷頤此刻卻沒有什麼旖旎心思,他的想法很簡單:

自己懷裡的女孩在顫抖,說明她在害怕。

於是他的眼神凜冽地掠過身下的大象,確定象繩已經被馴象師牽住,大象也沒有再亂動,才從緊箍著她的狀態變成普通的攙扶。

“好了,”他嘆了口氣,低聲安撫自己懷裡微顫的、把自己的衣袖緊緊攥著的少女,“你別擔心,有我在,你摔不了。”

實際上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的林恩靜:......

算了,這樣誤會也行。

同一時間,本來在斜後方幫攝影師抬設備的施成已經健步上前,面孔緊繃,隆起的肌肉看起來鼓鼓脹脹,隨時等待著發力:

“快,我先扶你們下來......”

但蔣廷頤卻低眸覷他一眼,搖搖頭:“不用,下去的話又要上來一趟,太麻煩。”

林恩靜見施成神色擔憂,也抿著唇安慰對方:“其實沒事......就是晃了一下。”

施成攢眉,明顯不怎麼認同,他覺得剛才那一幕太危險了。

大象不應該都是很溫馴的嗎?怎麼這頭一見到水就這麼激動?

不過溫念菡已經小跑過來,一把抓住林恩靜的手,搶在了施成前面開口:“嚇死人了,湘禾你沒受傷吧?我看到你被彈了起來......”

她說著眼眶都起了霧,臉上的後怕難以掩飾......沒辦法,林恩靜剛才差點被顛下去的畫面簡直就是和她幻想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主角需要替換成自己。

林恩靜正準備跟她安慰兩句,但一扭頭,目光所及處就有一個黑影飛速地閃過。

她眼力不錯,很快認出一隻幼年長尾猴,小傢伙動作很快,似乎是怕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草叢裡。

“這裡居然還有猴子。”林恩靜忍不住挑眉,“這麼小的林子......不應該啊。”

“長尾猴的棲息地在公園另一邊,”蔣廷頤也跟著側眸,目光追了過去,“可能是有貪玩的,在這裡落單了。”

攝影師挺激動的,估計沒想到能看新的野生動物,舉著攝像機在那拼命找小猴子的蹤影。

但很可惜,猴比人機靈,早就跑遠了。

這段小小的插曲也就無疾而終。

約莫半小時後,眾人終於等到第三組的安德烈和葉嵐

()。

林恩靜和蔣廷頤也拿到了新的“軍情()”,塞進竹筒,準備上路。

也許是因為先前驚象的緣故,馴象員相當負責,全程牽著大象,還不斷撫摸著象鼻安撫著它,力圖保證象背上的嘉賓們安全。

林恩靜心道這個挑戰不算太難,想要贏的關鍵也不在大象,而在路障。

從山坡往下走都是平坦的草地,這段路最輕鬆。

過河算一個難點,先前溫念菡跟施成就是卡在中間,消耗了不少時間。

而安德烈和葉嵐是差不多抵達終點時,被工作人員扮演的敵軍?()_[(()”攔路,問了好幾個腦筋急轉彎的問題。

不過他們的用時比前兩組都短了很多,不到三十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估計是沒被“敵軍”問倒。

葉嵐看起來精神不濟,卻也忍不住以過來人的口吻抱怨:

“他問我什麼雞沒翅膀,什麼冰沒有水這些問題也就算了......還考數學題......幸好安德烈都會。”

溫念菡雖然不喜歡葉嵐,但也附和了一句:

“安德烈是挺聰明的。”

葉嵐見她贊同,也忍不住露出點炫耀的意思:

“我們最後一道問題是,十減六等於四,十加六等於四,請問八加八等於多少?你們能在短時間內想到答案嗎?”

林恩靜眉頭一擰,幾秒後又鬆開:“你們想了多久?”

“倒也不久,兩三秒吧。”葉嵐仰起頭,語氣清淡,似乎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導演說我們這組是目前為止用時最短的。”

溫念菡看向安德烈,眼眸圓睜:“這麼厲害——”

被cue到的金髮帥哥探過腦袋,笑眯眯地朝林恩靜這邊揮了揮手:“嗯,怎麼了,是在討論我嗎?”

林恩靜沒搭理他,他也不惱,還把答案給溫念菡耐心解釋了一遍:

“十加六不可能等於四,所以這裡的數字不可能指數字本身。”

“那就只能從別的角度思考了......比如說時間。”

“十點減六點是四點,十點加六點也是四點,所以八加八的答案就出來了。”

溫念菡輕輕鼓掌,心道題目聽起來不難,但兩秒內就能找到思路,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安德烈懶散地笑笑,藍眼珠一直停駐在林恩靜身上,可惜始終沒等到美人回眸。

蔣廷頤倒是瞥了眼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佬,神色淡淡,也沒跟他打招呼,反而向節目組的人比了個手勢。

接受到信號的工作人員站了起來,點點頭:

“ok,蔣老師這邊準備完畢,小姜老師也沒問題,那就出發吧!”

“三——一——一!”

大象被馴象師牽著起步,工作人員也在同一時間按下了秒錶。

......一路上很順利,林恩靜和蔣廷頤都是心細如髮的人,在過河的時候就有意識地避開了從溫念菡那裡套話出來的位置,一鼓作氣地抵達了對

()岸。

河水嘩啦啦作響,上岸時,因為象身不太平衡,林恩靜被帶得往後仰,蔣廷頤也只能接住她的腰,把人託著,低聲安撫:

“湘禾,再忍一下就好......”

林恩靜正要說話,卻感覺象腿一邁,又一個顛簸起伏,晃動間自己的臀部好像坐在了和墊子不太一樣的地方。

更加滾燙,也更加堅實。

腦後傳來了男人輕輕嘶氣的聲音:“唔......算了......你先坐好。”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帶著隱忍的意味。

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太妙,不過按照原主不近男色的人設,自己應該是“懵懂無知”的。

於是她也就順勢想要往前挪動,以免真的把斯斯文文的男主搞害羞了。

然而岸邊的泥土溼滑,大象又那麼重,第一下沒踩穩,踉蹌一下,把象背上的兩人又顛了顛。

這下好了,素來喜怒不形於色,溫潤優雅的蔣大少爺再怎麼紳士,也只能把人抱了個滿懷,期間伴隨著不停地搖晃,摩挲,讓他臉龐難以抑制地湧現出紅暈。

她濡溼的溫熱的背貼合在了他的胸口,柔軟的腰也擠了過來,抵著他的腹部,隨著那頭大象行走的動作顛簸,就像一場沉甸甸的曼妙美夢。

男人呼吸不穩,卻還是咬了咬舌尖,用疼痛感將欲潮迅速地壓了下去,硬生生地板起了臉,一隻手抓緊象背的繩索,另一隻手扶穩她晃動的身體,把人往外一推,銳眼飛快地掃向不遠處跟拍的攝影團隊。

他的眼神清冷又凌厲,臉龐如同覆上了薄霜,瞬間打碎了旖旎曖昧的氛圍,讓本來興奮不已的攝影師愣了愣:

“這情緒......”不對吧?

剛才都抱在一塊了,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這樣一搞,這組曖昧大發的鏡頭就廢了呀,只能切遠景了,不然觀眾一看肯定會懷疑蔣廷頤是不是被“逼著演戲”。

林恩靜撐在象背上,勉強把持住平衡,心裡也一片冷靜:

她知道蔣廷頤推開自己的緣由。

這個男人懂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

蔣廷頤本人想得更簡單——

這種幾乎擦槍走火的“意外”,不適合放在鏡頭面前供人意淫。

為了這一時半會的肢體接觸,就讓林恩靜承受各種有色目光的打量,甚至被迫和自己綁定......他不願意。

因此,這個“意外”只能立刻掩蓋過去,而不是被放大,甚至作為下一期的賣點炒作。

攝影師們自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他們只顧著懊惱錯過了這麼好的cp素材,大象上岸也就那幾秒,偏偏被蔣廷頤的冷眼破壞了氣氛,哪怕後期努力,也很難再找到這麼好的機會。

“蔣廷頤......”

“嗯?”

“辛苦了。”林恩靜知道男人是在維護自己,便也沒有裝傻,“剛才的事別放在心上。”

須臾,

她的身後傳來一陣輕笑,男人的胸腔微微震動,眼眸彎成了淺淺的月牙:

“什麼事?”明知故問。

林恩靜回眸覷他,終於覺察到了男人眼底的隱隱笑意,雖然藏在他的光風霽月的皮囊之下,卻也並非無跡可尋。

就像最初給了她一碗苦藥,又給了塊苦巧,還哄她說是甜的。

蔣廷頤和她四目相對,眨了眨眼,看起來無辜又狡猾。

他當然是喜歡跟她親密接觸的,排除掉所有外在因素,他發自內心地為了今天的組隊搭檔而愉快。

只不過,這點朦朧心思比起她的清譽,還是後者更重要。

在他們交談時,馴象師已經拉著大象,帶著他們來到了距離起點不遠處的樹林裡。

道路中央有路障當著,兩側則是笑嘻嘻的工作人員,手裡拿著提問卡,明顯是有備而來。

“兩位士兵請止步!”他們喊著,還比劃了一下身邊的道具匕首,“請回答我們的三個問題,正確才能讓你們通過。”

“第一個問題,可樂最初發明是用於什麼目的?”

“第一個問題,入木三分形容的是哪種藝術?”

蔣廷頤告訴林恩靜:“如果敵人都這麼傻的話,我們應該會成為最快抵達的人。”

林恩靜扯了扯唇角,發覺蔣廷頤身上確實帶點學霸天生的傲慢和不接地氣——

這些問題一般人不搜百度也答不上來吧?

“湘禾,你來試試,”蔣廷頤低頭,在她耳側半哄半鼓勵,語氣帶著縱容,“別擔心不會,我負責墊後。”

林恩靜好歹也是幾世輪迴,知識儲備豐富,言簡意賅地回道:“可樂用於治病,入木三分指的是書法。”

對方估計是因為她回答得太快,愣了愣,決定臨時加點難度:

“第三題,有兩個數字在鏡子裡看順序相反,他們兩者之間的差均是63,請問這兩個數字是什麼?注意,答案不止一個。”

“......”林恩靜瞥了一眼蔣廷頤,“這超綱了吧。”

一看就不是腦筋急轉彎的難度啊。

蔣廷頤卻搖搖頭,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不難,你再想想。”

林恩靜本來就是名牌大學畢業,原主智商也不差,思索不到十秒,便算出了一組答案。

為了保險,她側頭和後面的蔣廷頤低聲把答案對了一下。

明月般皎潔絕美的少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快要依偎在男人胸前,與他竊竊私語的動作在鏡頭裡時那麼自然,默契。

即使是最挑剔的攝影師,也無法否認屏幕裡的那對年輕男女是相配的,彷彿日光下的兩個天生的發光體。

青年平日裡淡然清雋的眉眼此時含著柔色,那點豔麗紅痣就像畫龍點睛般奪目。

他唇瓣輕動,似乎在叮囑著女孩什麼,最後兩人相視片刻,神色很是輕鬆。

“那還是你回答吧。”林恩靜被他一說,也覺得要給他一點發揮的空間。

“嗯。”蔣廷頤已經很久沒玩過這麼簡單的問答遊戲了,此刻卻也不嫌題目小兒科,反而嗓音輕快,“是兩組答案吧......18和81,92和29。”

話音一落,攔路的工作人員都苦笑著對視一眼,拿開了路障:“不愧是蔣老師。”

解題速度跟前面的安德烈一樣又快又準,像兩臺人形電腦,輸入問題就能得到正確答案。

導演組本來還指望著這些數字題能困住他們十幾一十分鐘,現在被打臉得厲害。

“打敗”敵軍之後,接下來就是一片坦途。

林恩靜心道自己這組雖然順序墊後,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能從其他組那裡套情報,速度夠快的話應該能和第三組搶第一。

蔣廷頤似乎也是這麼想的,隨著大象一顛一顛,兩人已經看到了正前方揮舞著小旗子的工作人員。

只要通過工作人員站著的那條白線,提交竹筒裡的“軍情”,他們就算完成挑戰了。

但兩人千算萬算,還是抵不過意外的到來。

越過白線時,兩人從大象身上爬下來,正準備扯下坐墊上用繩子綁著的重要道具——傳訊竹筒,卻不料一個黑影飛撲過來,並且在她和蔣廷頤眼皮底下,踩著大象的鼻子和耳朵,扯走了他們的“軍情”卷軸。

定睛一看,那個黑影居然是先前那隻和林恩靜有一面之緣的小猴子,它速度極快,攥著竹筒三兩下就蹦遠了。

同一時間,大象被猴子的腳掌踩得吃痛,高聲鳴叫了起來,象腿咚咚邁開,蔣廷頤和林恩靜當即後退,免得被可憐的大象遷怒。

馴象師趕緊拉住繩索,吆喝著其他同事幫忙安撫。

現場一片混亂,那隻成功“偷”走竹筒的頑猴卻沒有跑遠,反而折返回來,繞著人群吱吱亂叫,手臂揮舞。

林恩靜狐疑地看了一眼蔣廷頤:“它這是在......挑釁我們?”

蔣廷頤揉了揉太陽穴:“不管怎麼樣,得先把竹筒拿回來。”

不然這一路就白費功夫了。

林恩靜想起冰島遊湖時看到的海豹,心道這隻猴子恐怕也是跟那些海豹一樣,把戲弄人類當作了好玩的遊戲。

蔣廷頤卻已經開始行動,先是從工作人員那裡討來了不知是誰喝剩的可樂,朝那隻猴子走去,蹲下來和小猴“交涉”:

“這個給你......那個還給我?”

黑毛白鼻的小長尾猴眼珠看起來很是靈動,嘴裡咕嚕嚕低哼了兩聲,卻沒有接過那瓶可樂,反而跳遠了幾步。

蔣廷頤不由皺眉,林恩靜也跟了上來......不管怎麼說,竹筒沒上交,工作人員也沒有按停計時器,他們的“挑戰”就還沒結束。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朝那隻頑劣的猴子的方向繼續追。

“路導......”遠程監視器前,副導演的表情也有些奇怪,“這一出不是你安排的吧?”

導演坐在小板凳上,盯著顯示屏裡跑遠的年輕

男女,目光專注:()

當然不是,但......不覺得這組特別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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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任務沒有挫折和意外,他的節目哪來的收視率?

副導演還是有點擔心:“他們往林子裡跑......裡面不知道有什麼危險,還是多叫幾個人跟著吧。”

“你安排就好。”導演點點頭。

林恩靜和蔣廷頤並不是莽夫,本來猴子進了樹林,他們就不打算追過去了,但留意到攝影組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面,便知道節目組似乎不想讓他們放棄。

“繼續嗎?”男人頓了頓腳步,認真地看她一眼。

“......”林恩靜討厭麻煩,但在她要開口的剎那,卻聽見了小猴子“吱吱”的叫聲。

她望了過去,緊接著輕輕睜大了眼。

小猴子身上纏繞著一股綠色的,充滿生機的能量,雖然像絲線一樣稀薄,但毫無疑問——

這隻動物也有超能力!

“湘禾,你要是不去的話,讓我去看看吧。”蔣廷頤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感覺這隻猴子......像在給我們引路。”

“引路?”林恩靜因為還在發動能力,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什麼意思?”

男人的臉龐卻多了幾分凝重:

“它跑動正常,但腳爪沾著血,你看它踩過的地面......血液還很新鮮。”

林恩靜腦海裡閃過好幾個怪物吃人的故事,但很快就變成了無奈:

“你擔心是人血?”

“不管是什麼血,我需要看一眼。”蔣廷頤嗓音冷靜,面容帶著一絲不容置喙,“安全起見,你先留在這裡。”

林恩靜心裡一動,卻沒有反駁:

“這樣,我跟攝影老師說一下,找個助理陪著你。”

“不用,等會你幫我拖住他們。”蔣廷頤搖頭,他本來就不願意讓太多的人,尤其是普通人踏入這片林子。

因為他手腕上的檢測儀,正在劇烈震動——

和昨天在獅子巖一樣,這代表著......高濃度的異常能量正在附近彙集,隨時都會引發一場無法預料的災難。

男人不知道自己踏入其中會遇到什麼,但想到猴子帶血的腳爪,以及主動帶路的表現,還是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線索。

“這個給你。”他把手錶摘了下來,攥著林恩靜的小臂,幫她把能量檢測儀戴好,“回去之後拿給施成,上面有我的定位,他知道該怎麼辦。”

林恩靜凝視著他:“一定要進去嗎?不能等更多人......”

“湘禾,別擔心,只是看看。”蔣廷頤俯身,寬大修長的手掌覆在她的頭頂,傳遞著溫熱的氣息,“我會盡快回來,畢竟我們的挑戰還沒結束。”

林恩靜:......拒絕立flag。

她垂下眼,摸了摸手上的檢測儀,聲音淡冷:

“知道了,別讓我等太久。”

“好。”蔣廷頤揚唇,笑如春風,眼神卻已經冰冷地掃向幽暗的林蔭深處。

倏地一陣風起,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風中也飄來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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