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桃子 作品

第 165 章 旅行戀綜篇:清冷美人不做對照組之後(70)

 “催生植物的超能力?”

 “人類真的可以掌握自然的力量嗎?”

 “怎麼有點像魔術戲法?”

 蔣廷頤平靜地看著臺下那些在科研界跺一腳都能震三震的大腕們,沒有露出絲毫被質疑的動搖。

 新元素潮降臨,沿海地帶爆發水災,國家不可能把這個消息隱瞞下去了。

 為了面對更加變化莫測的自然界,應戰更復雜的未來,人民群眾應該知道事實。

 當然,更早公佈,也是為了給大眾建立對抗異變災難的信心。

 他的眼眸一轉,瞥見坐在第一排角落裡的林恩靜,神色柔和了一點:

 “既然各位認為是
 

魔術,那就再讓我找一位覺醒者來演示吧。”

 臺下挺了挺胸膛準備上去的施成,還沒踏出半步,就聽到了他的組長下一句話:

 “湘禾,麻煩你上來一下。”

 安靜坐著,突然被cue的林恩靜:?

 不是說好了讓施成上嗎?

 無論如何,林恩靜還是登上了禮堂的高臺,面對著聚光燈和無數雙審視的眼睛,輕輕吐了口氣:

 “好吧。”

 她和蔣廷頤對視一眼,對方比了個“請”的手勢,林恩靜恍然:“那我隨便發揮了?”

 “嗯。”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笑意真實了幾分。

 臺上,昳麗清冷的少女抬起素白的手,輕輕一揮——

 禮堂的光忽然就暗了下來,整個空間一片漆黑。

 緊接著,燈泡開始噼裡啪啦閃爍,在一片驚呼聲中,肉眼可以觀測的銀藍色電流“滋滋”亂竄,從天花板轟然劈下來,炸碎了她腳下幾米開外的木製演講臺。

 禮堂裡的安保人員打了個激靈,立刻衝到了最重要的幾個大佬面前以防萬一。

 但林恩靜打了個響指,銀蛇般的電光遊竄到天空,猝然消失。

 緊接著,天花板上的燈又恢復了正常的光亮。

 整個大廳被她“表演”得闃寂無聲,只能看著臺上碎成了焦黑色的破碎的木屑發怔。

 “獻醜了。”搞完破壞的林恩靜也不拘謹,朝著臺下輕輕鞠了一躬,步履輕盈地走下高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剛才她甚至看到了原主的導師在後排睜大了眼,緊接著又苦笑起來的樣子。

 為了防止年邁的導師被自己嚇出心臟病,林恩靜還是見好就收了,不然她還能做得更誇張一點。

 比起在巴西的時候,她感覺自己體內的異能等級又高了一個級別,以前只能放電流,現在都可以釋放雷暴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升級了,且消耗掉的能量會自己復原。

 這讓林恩靜有點不滿,因為她還是“用一點少一點”,必須找別人薅。

 可能因為她可以“轉移”別人的異能,她也失去了從自然界攥取能量的能力。

 “有得必有失。”她也只能安慰自己,“任何異能都是有限制的。”

 孟星來的電系異能高爆發,高傷害,但消耗速度比其他類型的異能更快。

 蔣廷頤的生命系異能可攻可守還能治療,堪稱六邊形戰士,但開發難度高。

 施成的土系異能簡單粗暴,防護力強,但脫離了土壤和礦物的環境就會抓瞎。

 安德烈的異能林恩靜現在也有,而且很神奇,可以分解、崩壞一切物體的物理結構。

 至於“鼠王”的異能有點不一樣,它表現出的是“控制”和“變異”,蔣廷頤告訴她——

 異能的誕生,是跟生命體自身願望有關的。

 像他們研究所裡控水的白鰭豚,它每天想的都是玩耍,所以強大的水系異能在它身上表現出來的便是可以呲出各種形態的小水花。

 鼠王渴望的應該是成為鼠群的頭領,帶領同族崛起,擁有更強壯有力的身體,可以反過來捕殺人類,所以它的異能就是控制鼠群,傳播恐懼。

 林恩靜聽完後點了點頭。

 就像她善於掠奪和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那她的異能表現出來的,自然也是攥取他人的力量,為己所用。

 而蔣廷頤生性慈悲,豁達仁愛,有種佛渡眾生的味道,所以他的異能更傾向於幫助他人。

 安德烈高高在上,冰冷自私的性格,同樣讓他的異能呈現出強烈的破壞慾。

 當然,這個能力還能讓他對事物進行解構與觀察,很符合他科學怪人的身份。

 

總之,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異能,全看異能者怎麼使用它。

 會議結束時,林恩靜在會場門外遇到了她的導師,老人家平日精神矍鑠的眼依然銳利不減。

 “老師,”她踱步過去,朝對方輕聲打招呼,“您在等我嗎?”

 “湘禾啊,方便跟老師去旁邊聊一下嗎?”

 “當然,”林恩靜向來是尊師重教的,尤其是面對師德不錯、為人厚道的自家導師,“您請。”

 兩人漫步走到了會場外的一側廊柱下,那裡有一排石凳。

 林恩靜攙扶著老教授坐下,疑惑地看向他:“老師,您本身就是‘達爾文計劃’的知情者,怎麼還會露出驚訝的表情呢?”

 作為國內自然界異變勘探隊的主力軍之一,導師笑了笑,心情顯然比在會場裡放鬆不少:

 “你這孩子啊,眼睛倒是利。”

 他先前驚訝,並不是為了蔣廷頤向世界官宣了“異能者”的存在,而是為了自己的學生——

 不知何時起,這個沉默寡言,但學術紮實、本分認真的小姑娘,忽然就成為了最早覺醒超能力的一員,甚至把自己這個導師矇在鼓裡,他怎麼能不擔憂呢?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

 老教授既然選了“姜湘禾”當自己的學生,就有義務為她指引方向,看她走上正軌。

 而對方忽然擁有了異能,也不知經歷了怎樣的危機與磨難,一想到這,他就不由嘆息:

 作為老師無法提供給學生更多支持,何嘗不是一種失職呢?

 林恩靜似乎察覺到自家導師沉默下暗流湧動的情緒,也柔和了嗓音:

 “老師,您是不是在擔心我?”

 “你和蘇未,都是老師十分欣賞的後輩。你沉穩踏實,做事靠譜,蘇未雖然偶爾浮躁,但好好磨練也是良才。所以我在看到你們參加這檔綜藝節目後也真心希望你們在這個過程中能有所收穫。”老教授佈滿細紋的眼眯了起來,“蔣教授,他親自帶隊的話,我也相信他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林恩靜點點頭:“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只是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

 沒有人能預料巴西會這麼危險,他們又最不巧地遭遇了等級那麼高的變異生物。

 “湘禾,你現在已經是覺醒者了,”導師拍了拍林恩靜的肩膀,滿載溝壑的手背沉重而又有力,“我已經沒辦法再教你更多,剩下的你只有在實戰中不斷成長,所以,我會讓你提早畢業,儘快適應這個新時代的節奏。”

 林恩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老師”

 “蘇未呢,我是要留在身邊好好磨他的。”老教授語重心長,“但你不同,我從你上週發給我的論文初稿裡看出你對自己未來的定位,絕對不是侷限在我的身邊搞理論,你的世界更加寬廣,更遠大,老師也由衷地祝福你越走越順,心想事成。”

 林恩靜抿了抿唇,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對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和原主在論文風格上的迥異,也發現了她想要跳槽到蔣廷頤那邊的打算。

 “另外,原本我以為你和蘇未算是郎才女貌,追求一致,現在的話”老教授說到這,頓了頓,眼神有點複雜,“倒是我高估那小子了。”

 林恩靜這個時候終於想起被困在迪拜機場的“師兄”蘇未:“呃,老師他回來了嗎?”

 老教授被她這一問逗笑了,臉上蒼老的溝壑看起來格外慈祥,滿溢著無奈:

 “唉,算了算了,你們年輕人啊”

 林恩靜正納悶著這老頭怎麼答非所問時,身後卻傳來了熟悉的溫潤清朗的嗓音: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朱教授,您的學生們已經叫了車,約了吃飯的包廂,現在正到處找您呢
 

。”

 導師一抬頭,便看到英俊若神人般的黑髮青年靜佇在林恩靜背後,笑如春風。

 “啊,是蔣教授啊,您好您好.勞煩您傳話了,這幫孩子真不懂事,怎麼能讓您跑腿呢——”導師無奈,只得乾巴巴地打了個招呼。

 學術界裡,光論資歷,蔣廷頤是不如很多年長的院士大拿的。

 但論地位尤其是以後的地位,誰使喚得動這位超凡勢力部門的領袖呢?

 等變異生物災害和各地天災越演越烈的時候,恐怕連軍方都得配合這位的指令才敢行動。

 “無妨,我也是順便接湘禾回去。”蔣廷頤的語氣很溫和,彷彿一切都那麼自然,“您是湘禾的老師,自然也是我的老師,無需對我太客氣。”

 “這怎麼能行?蔣教授今年也有二十七八了吧,我們湘禾剛上研二,這都差輩了。”老教授面上笑呵呵的,心裡卻門兒清:

 這小夥子是來跟自己要人的吧。

 湘禾的學籍還在華大,按理來說得跟自己回南邊做兩年研究,再正式畢業。

 但她還有一層覺醒者的身份,註定了不可能待在首都之外的地方。

 現在全世界都意識到,第一批覺醒超能力的人類有多麼珍稀。

 他們可以操縱自然能量,無視物理規則,化不可能為真實——

 隨著新元素的持續爆發,整個世界的物理規則將被改寫,而“超凡者”將成為時代的主人公。

 就像燈塔國那邊,安德烈被送回去後,直接啟動了最高級別的安保措施,連總統都親自帶人去探望。

 國內同理,林恩靜等人每天出行都有四個以上的保鏢隨行,跟看護大熊貓似的。

 施成這個原特種兵·保鏢·武術傳承人都被盯得睡不好覺了,畢竟他的感官比普通人更敏銳,身後守著多少個曾經的同僚他都門兒清。

 在這種情況下,導師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得住林恩靜。

 所以,在臨走前,他只是輕聲跟林恩靜交代道:

 “記得看郵箱,你給我的那篇論文.把它當作你的畢業論文來對待吧。”

 “什麼?”林恩靜這是真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提前畢業?

 老教授微笑了一下,語氣卻是認真的:

 “這四周的實地調研,加上你前幾年的積累,已經足夠你完成一篇內容充實的論文了。”

 目送著老人家蹣跚遠去的背影,林恩靜沉默了片刻,感覺肩膀被另一側的男人輕輕攬住。

 “湘禾,你有一個好老師。”

 “嗯。”她側頭看向蔣廷頤清雅疏朗,溫柔含笑的臉龐,不由輕嘆一聲,“可惜.我跟他的緣分不夠深。”

 “人總是要向前走的。”男人扳過她的肩膀,俯身低頭,細心地幫她把耳畔的碎髮捋到耳後,“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去華大看他,或者.開會的時候把他叫到首都,不會斷了聯繫的。”

 林恩靜抬眸覷他,眼波流轉:“如果我還想回華大繼續讀研呢?”

 “嗯”男人露出了有點苦惱的神情,襯得他月色般乾淨剔透的俊臉多了點人煙味,“如果你想的話,我尊重你的選擇。”

 只不過這樣的話,他們就要開始異地戀了。

 蔣廷頤沒談過戀愛,林恩靜是他人生第一次想要共度此生的人,參考他鶼鰈情深的祖父母,以及母親去世後鬱鬱寡歡、守身如玉的父親他認為自己和林恩靜的感情也應當是這樣簡單又純粹的。

 只不過他沒忘記,自己的競爭對手實在太多。

 遠的不提,就連他最信任的下屬,也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更別說那隻粘人的、精力旺盛的小狗,但凡自己和林恩靜分開一兩個月,恐怕牆角都要被鑿空了。

 

也許是蔣廷頤臉上少見的鬱悶,看得林恩靜大為驚奇,她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臉頰,倏地輕笑:

 “姓蔣的,你在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男人攥住她作亂的柔荑,掌心溫暖又堅定地擒住她,把她的手連帶自己的,反壓在她臉龐上,輕輕摩挲:

 “湘禾,我在發愁——研究所即將升級成為異能基地,我作為第一任基地長,還缺個有能力管理覺醒者們的綜合秘書.”

 林恩靜眼眸微挑,清冷秀麗的臉龐此刻被他捂得泛起薄緋:“嗯所以,你想找我?”

 “確切來說,我打算把你,施成還有小孟都放在合適的崗位上。”蔣廷頤狹長的秀眸一轉,語氣不徐不疾,“我們回去討論一下怎麼樣,畢竟未來會有越來越多覺醒超能力的人,他們需要有專業的部門管理,引導和.配合訓練。”

 放著新生的超凡者們流落各地,不加以管制,那恐怕會滋生很多暴力事端,甚至可能會有野心家想要憑藉自己的“特殊能力”稱王稱霸,為害一方。

 蔣廷頤不願意看到,也不希望這些珍貴的力量,被浪費在內鬥裡。

 所有覺醒者都是寶貴的,理應妥善利用,一致對外,造福蒼生。

 林恩靜莞爾,她覺得蔣廷頤接下來怕是有操不完的心了。

 “對了,回研究所之後,你先跟我去看一個人吧。”蔣廷頤似乎想起了什麼,語氣有些凝重。

 “誰?”

 “我們的老熟人。”

 *

 生物研究所,地下實驗室。

 一群白大褂圍成一圈,討論著玻璃密室裡那個吸氧的,奄奄一息的女孩。

 “現在,想要從她身體裡取出‘神秘真菌’,只有三種辦法。”

 “第一,讓她被真菌抽乾所有養分,自然死亡,真菌失去寄生體才會被逼出來。”

 “第二,派人進去給她做手術,分離真菌,但因為真菌已經寄生在她血管上,她大概率會失血致死。”

 “第三,利用其他誘餌逼出真菌,讓真菌換個寄生體。”

 研究員們在提出這些假設後,臉上已經沒有多餘的憐憫。

 因為他們實在沒辦法了。

 葉嵐這邊的“神秘真菌”就像一個無解的課題,他們連對方的真身都只能通過x光掃描查看,摸都摸不到,又怎麼可能制服它、研究它呢?

 現在這個研究小組被卡死在“如何接觸對方”這一步,不得寸進,以至於再怎麼同情葉嵐,也找不到救活她的辦法。

 因為真菌已經駐紮在她渾身的血管系統裡,抽取著她身體裡的養分,供養它自身的存活。

 再被這麼抽下去,這姑娘就要變成人幹了。

 林恩靜來到實驗室裡,看到這一幕時,心道原作難道也是這種結局?

 不過她想了下安德烈的作風,恐怕比這更加慘烈也說不定。

 她貼著玻璃牢籠的外牆,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乾癟到皮包骨,再也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葉嵐,輕聲喚她:

 “葉嵐。”

 通風口的喇叭帶著她的聲音穿進去,而原本憎恨她的葉嵐卻始終沒有抬起頭。

 林恩靜想了想,發動了自己的另一個能力。

 以她的透視角度,葉嵐體內的“黑色觸手”比上一次看到的更密集、更恐怖。

 就像克蘇魯小說裡不可名狀的觸手怪那樣,或粗或細的觸手們包裹著葉嵐的血肉,蠕動著吸收裡面的營養,但又給葉嵐留了一口氣,免得她徹底被吸空。

 不得不說,這個“變異生物”相當聰明,它甚至知道葉嵐的身體就是談判的籌碼,一直給她吊著一口氣。

 “神秘真菌是有意識的,你可以跟它交談。”蔣廷頤告訴她,“我想
 

,你應該也有印象,葉嵐在第一二期錄製的時候,格外針對你,我懷疑是受到了這株真菌的誘導。”

 林恩靜沉吟片刻,忽然催動了一絲黑色的能量,飄向了玻璃房裡的葉嵐。

 緊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葉嵐”發出了一聲尖叫,而她的手臂也被黑色能量“劃”開了一道裂縫,顯露出裡面黏著在血管上的真菌菌絲。

 菌絲和林恩靜“看”到的觸手一樣,纏連不斷,暴露在空氣裡時還會主動往回縮,似乎非常怕光。

 後面年輕一些的生物研究員都捂住了口鼻,差點被噁心得吐出來。

 他們解剖過那麼多動物身體,但依然適應不了這種“人體真菌二合一”的形態。

 林恩靜臉色白了點,但也還好,見識廣博的她很快就催動了綠色能量,給葉嵐止住了手臂上的血。

 她看向了蔣廷頤:“我有辦法把它取出來。”

 蔣廷頤也頓時反應過來:“你打算用安德烈的異能?”

 “沒錯,他的能力可以分離物體,進行細微到原子級別的操作,我不用做到那種地步.只要把真菌本體,和葉嵐的身體分開就好。”林恩靜點頭,隨即又蹙眉,“但我對這個能力還不熟練,需要練習。”

 “那麼,我給你找點實驗材料練手吧。”蔣廷頤想了想,又鄭重提醒她,“神秘真菌的異能很特殊,它是通過情緒建立某種聯繫通道,進而散播孢子,完成對他人的寄生。”

 “哦,怪不得。”林恩靜忽然道,“那你得提醒莫妮卡檢查身體。”

 蔣廷頤沉默了一瞬:“你是說”

 “沒錯,越是討厭葉嵐,情緒就越強烈,真菌伸出‘觸手’感染對方也越輕鬆。”

 莫妮卡是節目裡最厭惡葉嵐,並且毫不掩飾的人。

 林恩靜知道她第一二週,顏值下降得很厲害,當時她還以為葉嵐有什麼“金手指”,現在一看.

 大概率是這株變異真菌利用異能,把孢子紮根在了莫妮卡體內,影響了她的內分泌或者激素,進而降低了她的顏值。

 至於“吸取運氣”這個結論嘛,也可以排除了。

 原主之所以在跟葉嵐吵架之後異常暴躁,不惜留在危險的野外賭氣.並不是她運氣變差了,而是她的大腦受到真菌孢子的壓迫,思維遲鈍,才會執意鬧著下車在野外過夜遇到獅子,應該只是巧合。

 也就是說,原主所疑惑的一切,終於真相大白。

 葉嵐身上的秘密,就是這株她自己都奉若神明的變異真菌,它一直在隱形地控制和誘導著她。

 而葉嵐抵抗不住內心的虛榮,被利用得徹徹底底,淪為了真菌最初的寄生體,以及傳播孢子的工具人。

 憎恨,嫉妒,恐懼這些負面情緒比正面的情緒更容易滋生,也更具有爆發力。

 所以葉嵐製造仇恨,引發矛盾,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隱藏在葉嵐身體裡的真菌才是最終的大boss。

 思索片刻,林恩靜看向了被關在裡面的“葉嵐”:

 “你能出來說句話嗎?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本來已經垂下了頭顱,彷彿人偶般的“葉嵐”緩緩抬起眼,烏黑的眼珠定定地盯著她,嘴巴張了張:

 “你是姜湘禾。”

 “對,是我。”

 “你是葉嵐最討厭的人。”

 “嗯。”

 “託你的福,我才能順利在她身上紮根,把她變成我的傀儡。”

 換作一般人,恐怕會被“葉嵐”的話語刺痛良心。

 但可惜現在它遇到的是鐵石心腸的林恩靜,少女連眼皮都沒動:

 “所以你一開始寄生在葉嵐身上,憑藉的是她對我的.嫉妒?”

 “你
 

很好奇嗎?”真菌指揮著“葉嵐”冷笑了一聲,“告訴你也無妨,葉嵐她在上輩子就開始嫉妒你,她覺得你太好命了.哦不對,是你們參加過這檔節目的非異能者都太好命了。”

 林恩靜臉色毫無變化。

 她早就猜出了葉嵐重生者的身份。

 蔣廷頤也只是挑了挑眉,似乎想通了什麼,但看到林恩靜依然平靜,便沒有打斷她跟它的對話。

 被控制的“葉嵐”繼續大放厥詞:“她憎恨自己為什麼沒能在《邂逅一夏》開始之初參加節目,和蔣廷頤這些人相遇,也憎恨你們幾個普通人,因為跟這些超凡者有過交集,就雞犬升天。”

 後面的研究員們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重生.”

 “開玩笑吧?”

 最後,真菌似乎說累了,又或者是擔心葉嵐的體力不支,終於垂下了頭顱,陰惻惻地留下一段警告:

 “你們別以為關著我就沒事了。”

 “我遲早會出去的。”

 “她死的那天,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後悔”

 “行了,葉嵐不會死的。”林恩靜打斷了它森冷的聲音,淡淡地開口,“有我在,你別想逃。”

 話音落下,她體內的黑色能量又隱隱躁動了起來。

 林恩靜壓了壓這些暴亂的能量,轉眸看向蔣廷頤:

 “你能想辦法聯繫上安德烈嗎?”

 蔣廷頤精密嚴謹的思維,此刻就像嵌合完美的錶鏈,忽然從中間斷開了一截:

 “.嗯?”

 林恩靜偏偏又點了一把火,面色坦然:“我需要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己,我高估了一章的分量,

 下一章肯定結束,嗚嗚嗚(qa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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