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嬴政 作品

第176章 張巡出場,直接震驚歷代皇帝

  他想要讓自己的大漢也變得和大唐一樣強!

  金幕之中,已經切換到了另外一座城池。

  【靈武】。

  這座城池,擁有著明顯的邊塞風格。

  與其說是一座城,不如說是一座軍事要塞!

  就在這座軍事要塞的大堂之中,李亨表情激動。

  此刻的他,頭戴皇帝冠冕,身著龍袍,正在接受眾人的朝拜。

  “見過皇帝陛下,陛下萬歲,大唐萬歲!”

  臣子很少,稀稀拉拉,小貓三兩隻。

  但李亨依然很高興。

  他終於擺脫了那朝不保夕的太子生涯,成為了大唐的皇帝!

  雖然,這個狗屁登基儀式,壓根就是李亨自己舉辦的,都沒得到李隆基的同意。

  但那並不要緊。

  傳國玉璽都在李亨手中,有了這個東西,誰敢說李亨手裡那封登基詔書是假的?

  李亨朝著面前眾臣還禮,然後坐了下來,道:

  “諸位卿家平身吧。”

  君臣各自落座後,李亨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開口。

  “諸位,朕若是要收復長安和洛陽,應該如何去做?”

  宰相崔圓聞言,便開口道:

  “陛下,臣覺得,應該調集大唐所有精銳,和叛軍在長安之中決戰!”

  “只要能擊敗長安叛軍,洛陽、河北叛軍自然也不在話下了。”

  崔圓的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但也有人反對。

  站在李亨身邊的太監李輔國搖頭道:

  “之前哥舒翰帶著二十萬西軍精銳,不同樣被叛軍打得全軍覆沒?”

  “更何況,之前調集西軍入朝,已經讓西域和河西極度吃緊。”

  “此刻再調剩餘西軍,西域、河西恐怕全部都要落入吐蕃人手中了,這是要絕了大唐命脈啊!”

  “依老奴看,陛下不妨去找回紇人借兵,讓回紇替大唐平叛,才是正道!”

  崔圓見李輔國反駁自己,心中頓時大為不喜。

  這個死太監,若是在長安城,哪裡有你和本宰相議事的資格?

  現在倒好,仗著陛下的寵信,跳出來在這裡大言不慚,狺狺狂吠!

  崔圓和李輔國一番爭吵,更有擁躉,誰也沒能說服誰。

  李亨聞言,不由大為頭疼。

  這大敵當前,朝廷內部卻連一個統一的戰略都沒有。

  難道就任憑安祿山那個王八蛋繼續霸佔關中和中原,這麼囂張下去?

  便在此時,一名宦官快步而入,對著李亨道:

  “陛下,外面有一白衣士人自稱李泌,想要求見陛下。”

  李亨聞言,頓時大喜過望,猛然站了起來。

  “快,快把李先生請進來!”

  頓了一頓,李亨又改變了主意。

  “不,朕親自去迎接李先生!”

  說完,李亨拔腿就走,直接將正在爭吵的李輔國和崔圓晾在一邊。

  很快,李亨來到門口。

  在這裡,一名中年白衣士人,風度翩然出塵,站在那裡出神,不知道思考些什麼。

  【李泌。】

  李亨大喜,走上前去。

  “李泌先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你!”

  李泌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李亨,微微一笑,躬身行禮。

  “草民李泌,見過陛下。”

  “天命使草民前往此地,如今看來,果然天命依舊在大唐。”

  李亨歡喜不已,拉起李泌的手。

  “快,我們進去裡面,找個地方好好詳談。”

  【李泌,趙郡李氏定著房中遼東房分支後裔。】

  【自幼有“神童”之稱,七歲能文,十六歲通讀《易經》。】

  【少年時受皇帝李隆基召見,應對極為出彩,令李隆基刮目相看。】

  【名相張九齡極為喜愛李泌,引李泌為忘年交,稱其為“吾家小友”。】

  【後李泌成年,入宮為李隆基講解《易經》,被李隆基冊封為待詔翰林,隨侍東宮。】

  【東宮太子李亨極為倚重李泌,就連奸臣李林甫也不敢得罪李泌。】

  【但等李林甫死後,楊國忠掌權,便將李泌趕出長安。從此李泌隱居山林,不知所蹤。】

  【直至安祿山叛亂爆發,大唐面臨國破危機,李泌才再度出現於剛剛登基的李亨面前。】

  看完這段簡介,大秦世界之中的秦始皇不由皺起眉頭。

  “這是術士?”

  “怎麼搞的,一個術士,聽起來卻好像是能拯救整個大唐的英雄一般。”

  秦始皇對術士、方士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徐福那個混賬東西就是一個術士!

  不僅如此,徐福跑路之後,這些方士和術士竟然還在背後嘲諷秦始皇。

  秦始皇得知消息之後大怒,直接把這些方士術士坑殺,將他們的書籍統統拿去燒掉。

  這便是後世傳得神乎其神的“焚書坑儒”。

  沒辦法,誰讓秦始皇是法家的呢?

  在儒家掌控了話語權的後世,你一個法家的皇帝,必須是個迫害儒家的混賬!

  扶蘇也是大皺眉頭,道:

  “《易經》乃是天下最為深奧的典籍,相傳出自河圖洛書。”

  “這李泌號稱通讀易經,難道真能窺破天機不成?”

  秦始皇哼了一聲,道:

  “這個李亨,他也就是沒碰到過徐福。”

  “不然,徐福能把他整個大唐都騙走!”

  扶蘇聞言,也是無奈。

  父皇對徐福,還真是“念念不忘”啊。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突然來了精神。

  “哦哦哦,通讀易經?”

  “老蕭啊,這不就是你們道家的嘛!”

  蕭何哭笑不得,道:

  “陛下,道祖的理論確實是受到一部分易經的啟發,但我們道家的《道德經》和《易經》,不能混為一談的。”

  更何況,道家本身也有許多流派,蕭何曹參所信奉的這一派,屬於“無為,垂拱而治”的黃老學派。

  劉邦擺了擺手,道:

  “行了行了,別一天說你那些爛科普,朕聽著頭疼。”

  “朕就問你,你能通讀《易經》嗎?”

  蕭何搖頭道:

  “陛下說笑了,臣治學半生,對《道德經》尚且不敢說能完全領悟,又何況是更加古老的《易經》呢?”

  “若是金幕所言不虛,這李泌恐怕就是能幫助大唐力挽狂瀾的智囊人物了。”

  曹參有些疑惑。

  “這人的扮相,倒是和莊子有幾分相似。”

  “看起來應該是個隱居之人,這般人物當真能看準天下大勢嗎?”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劉邦心中突然一動,看向一旁的代王劉恆。

  “恆兒,你來說說你對李泌的看法!”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劉恆身上。

  劉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長安城之中的風雲人物。

  這位年輕的代王,突然被劉邦召回長安,甚至連帶著母親薄姬都被重新召回宮中。

  許多人都認為,劉恆恐怕就是陛下繼趙王劉如意之後,用來磨鍊太子劉盈的下一枚棋子。

  更有一些人認為,劉恆可能會取代劉盈獲得太子之位!

  如今看到劉邦提問劉恆,眾人的心中也不免好奇。

  究竟劉恆會交出一份什麼樣的答卷?

  劉恆明顯也沒想到會被提問,臉上的表情有些慌亂,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站起來,欠身道:

  “父皇,兒臣看這個金幕還沒有幾天時間,不敢輕易發表意見,免得丟了父皇的顏面。”

  劉邦瞪了劉恆一眼。

  “少給朕來這一套,你去問問蕭何曹參這些老小子,朕什麼時候在他們面前要過臉了?”

  “讓你說你就說,反正朕是沒有臉給你丟的,要丟也是丟你自己的臉!”

  劉恆:“……”

  因為母親薄姬不受寵的原因,劉恆從小就不怎麼和父皇劉邦接觸。

  一般也就逢年過節,跟著一大堆兄弟姐妹一起給父皇拜年,然後坐在皇家宴會不起眼的角落,最多和劉邦來幾句父子之間的機械應答,也就完事。

  即便這段時間天天和劉邦在一起,已經初步習慣了這種風格,但劉恆還是有點遭不住。

  劉恆定了定神,道:

  “兒臣覺得,若是李泌真有才能的話,他確實是有能力解決安祿山叛亂的。”

  劉邦追問道:

  “剛剛也有人說了,李泌是個隱士,對世事恐怕所知不多。”

  “都做不到知己知彼,怎麼可能打敗安祿山?”

  劉恆顯然已經想好,從容開口。

  “有些時候,局中人才是最看不清真相的。”

  “反而是李泌這種隱居世外的局外人,能真正做到旁觀者清,指出一條明路。”

  劉恆話音落下,蕭何等大漢群臣,臉上不由露出驚奇表情。

  這位代王的回答,出乎意料。

  劉邦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說得好,好一個旁觀者清!”

  劉邦心中火熱,轉頭看著金幕。

  快,告訴朕。

  恆兒的答案,究竟是對,還是錯!

  金幕中,皇帝李亨和李泌兩人坐在後院,面前擺放著酒菜。

  李亨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李先生,如今條件有限,還請見諒。”

  “等奪回長安,朕在兩儀殿之中招待你!”

  李泌搖了搖頭,輕笑道:

  “草民得見天顏,已然三生有幸,陛下不必如此。”

  李亨眉頭一揚,道:

  “對了,忘了你現在還是白身呢。”

  “這樣吧,朕封你一箇中書令,如何?”

  站在李亨身後伺候著的宦官李輔國聞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中書令?

  那可是大唐中書省、乃至三省六部的最高長官,是大唐宰相之首!

  李林甫和楊國忠,之前做的就是中書令。

  現在,李亨居然要把李泌一個毫無功名的白身直接提拔成中書令?

  這種信任和恩寵,簡直就是……

  李輔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李泌擺了擺手,正色道:

  “陛下誤會了,臣此番出山,只是想為大唐盡一份力,並無任何對官職的渴求。”

  “好了陛下,不如我等先說正事,如何?”

  李亨點了點頭,帶著期盼開口。

  “李先生,朕究竟如何才能奪回大唐,滅了安祿山那奸賊?”

  李泌笑了笑,伸出右手手掌,先是掌心朝上,然後又掌心朝下。

  李亨愕然道:

  “先生的意思是?”

  李泌微笑道:

  “滅安祿山,易如反掌爾!”

  李輔國站在後面,聞言不由扯動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這些個所謂的隱士,成天就知道說一些危言聳聽的大話空談,搞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實則滿肚子草包,屁用也不頂!

  李亨聞言,不但沒有質疑,反而越加歡喜,道:

  “還請先生教我!”

  李泌伸手到酒杯之中,蘸了酒水,在面前的桌子上畫了一副非常簡易的地圖。

  “陛下請看,這是安祿山如今所在之處,這是另外一股叛軍史思明。”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是叛軍最近的進攻路線。”

  “陛下看出什麼了嗎?”

  李亨一臉茫然。

  這特麼能看出啥?

  但皇帝的面子還是要維持的,李亨沉吟片刻,道:

  “安祿山佔領長安之後,他的重心似乎開始轉向江淮地區了。”

  “至於河北方向,史思明應該也沒什麼進取心,只求守住范陽、盧龍等叛軍老巢。”

  李泌笑道:

  “陛下果然慧眼如炬。安祿山此獠,這般舉動,已然註定敗亡了。”

  李亨越發傻眼。

  不是,長安洛陽都在安祿山手中呢,怎麼就註定了?

  朕嘴裡天天喊著安祿山必死無疑,心裡其實一點底氣都沒有。

  你怎麼比朕這個大唐皇帝還要肯定呢?

  李泌微笑道:

  “其實安祿山若是真想要建立新王朝,最佳的進軍路線應該是……”

  說著,李泌又畫了一條新路線。

  李亨仔細看著這條新路線,突然臉色一變。

  “進攻靈武?”

  李泌點了點頭,道:

  “對。安祿山的最佳方針,並不是去攻擊什麼江淮之地,而是應該派遣一支騎兵精銳,一路追擊陛下。”

  “如今太上皇逃往巴蜀,世人皆知此乃死守不出之意也。中原、關中百姓得知這個消息,便會覺得朝廷不敢反攻,或許也就此從了安祿山,當了偽燕政權的順民。”

  “但陛下坐鎮靈武,世人便知,大唐朝廷膽氣猶在,依舊願意和叛賊決一死戰。”

  李泌說到這裡,微笑看著李亨。

  “陛下的身上,便是整個大唐的氣運,和天下所有忠於大唐臣民的士氣啊!”

  “只要殺了陛下,大唐氣運和臣民士氣必盡數散盡,那安祿山就真有希望滅亡大唐,建立新王朝了。”

  李亨目瞪口呆,一時間無言以對。

  原來朕這個自封的皇帝,現在已經這麼重要了?

  就連身後的李輔國,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漸漸豎起了雙耳。

  李泌微笑撫著鬍鬚:

  “安祿山不追擊陛下,這便是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說來也巧,草民這一次路過長安時,正好是長安淪陷之後。”

  “陛下可知,那些叛軍在長安城之中做什麼?”

  李亨其實很不想知道,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他們在朕的長安城裡做什麼?”

  李泌淡淡道:

  “殺人,分贓。草民進入長安之後發現,有許多叛軍竟然還因為分贓不均而大打出手,自相殘殺。”

  “這般軍隊,和打家劫舍的賊匪何異?”

  “若是安祿山能率領這種軍隊奪取天下,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宦官李輔國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李泌。

  這傢伙進了賊人佔領的長安城,竟然沒死?

  嗯,一定是嘴皮子太厲害了,吹牛鎮住了那些無法無天的叛軍。

  李亨聽到李泌的話之後,不免心中多出幾分信心,道:

  “那朕接下來要怎麼做?”

  李泌撫須,笑著開口。

  “天下大事,非李泌所能盡知也。”

  “但草民可以斷定,不出二年,天下必無寇矣!”

  “陛下如今所要做的,就是……”

  李泌伸手,又一次地蘸了酒水,在桌案上劃出了兩條長長的線路。

  “依草民之計,安、史不但死無全屍,大唐亦可絕此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