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嬴政 作品

第195章 司馬懿正式篡位,東漢士人大義感動歷朝皇帝

  漢初世界之中,劉邦皺眉道:

  “這情況好像不太對啊。”

  蕭何點了點頭,道:

  “確實不對。”

  劉盈遲疑片刻,詢問道:

  “父皇的意思是因為朝中這些奸佞宦官嗎?”

  劉邦嗯了一聲,道:

  “是,也不是。”

  劉盈:“???”

  有些時候劉盈其實挺納悶的,自家父皇和蕭何曹參這些大人們,說話怎麼就不能直接說清楚呢?

  劉邦看向一旁的劉恆。

  “你說呢?”

  劉恆一滴冷汗落下,忙道:

  “兒臣以為,必須要誅殺宦官,還朝政一個郎朗乾坤!”

  劉邦哼了一聲。

  這小子,又給朕藏拙呢?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劉邦心中對劉恆的評價,與日俱增。

  這個孩子,非常的知進退,懂分寸。

  但同時,心裡又非常的有主見,不會輕易被別人所影響。

  考慮到如今大漢的局面,這種特質是非常可貴的。

  便在此時,一旁的呂雉突然笑著開口。

  “陛下,你就指點一下盈兒吧。”

  劉邦無奈,只能開口道:

  “這些士人為何會掩護張儉離開?”

  “因為他們相信,遲早有一天,張儉能前往洛陽城之中,憑藉名聲除掉宦官,讓大漢重新變得風清氣正起來。”

  “歸根結底,他們的心中還是對大漢朝廷抱有希望的,覺得有張儉等人在,大漢遲早都會變好。”

  “可是……”

  劉邦說到這裡,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繼續開口。

  “……可如果有一天,士人們發現,他們所期盼的張儉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宦官當政,改變不了黑暗的社會現實呢?”

  “到那個時候,大漢……呵呵,怕就要迎來滅亡之日了吧。”

  劉盈吃了一驚。

  “這,不會吧?”

  劉邦聳了聳肩膀,懶散地將雙腳重新架在了桌案上。

  “到底會還是不會,就看這個小皇帝劉宏的本事了。”

  “朕倒是希望,他能和李隆基一樣,就算是上了盤點,也先弄個盛世出來,這樣朕心裡也能好受點!”

  另外一個世界之中,漢武帝還沒開口,霍去病已經拍案而起。

  “太過分了,這些該死的太監!”

  “陛下,不如直接把所有太監都除掉吧!”

  漢武帝聽了這番話,臉頰不由抽搐一下。

  群臣也傻眼了,紛紛開口。

  “冠軍侯不必這麼衝動。”

  “宦官的事情,還是從長計議。”

  眾人目光都投向漢武帝。

  漢武帝沉吟良久,擺手道:

  “朕再想想。”

  關於秦始皇之前所言,廢除太監製度的事情,漢武帝也有認真考慮過。

  眼下的他,依舊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不被戴綠帽很重要嗎?

  對皇帝來說,真的很重要!

  別的人家,撐死了也就一個正妻幾個妾室。

  但皇宮之中,那可是有一個皇后加上幾十個妃嬪。

  要是沒了宦官,宮裡的體力活誰幹,全指望那些嬌滴滴的宮女?

  讓禁衛軍或者其他男性僕役來幹,不可避免的就會有和宮裡嬪妃接觸的機會。

  這要是哪個嬪妃思春,悄悄勾引了外面的男人,綠帽子不就戴得穩穩的?

  漢武帝咳嗽一聲,果斷將注意力從霍去病身上轉移。

  “據兒,你怎麼看待宦官?”

  劉據想了想,非常認真地開口。

  “不瞞父皇,兒臣將來若是登基,可能會廢除太監製度。”

  “因為兒臣覺得,宦官這種人實在是太扭曲了。”

  漢武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劉據想廢,那就不關漢武帝的事情了。

  反正,這綠帽子別戴到漢武帝的頭上就行!

  劉據並沒有發現,一旁的江充聽完了他的這番話之後,表情變得更為陰沉。

  江充作為一個酷吏,在朝堂之中是完全沒有任何人願意親近他的,除了同樣是酷吏的那群人。

  但宮裡不一樣。

  許多漢武帝身邊的太監,都和江充的關係很不錯!

  太監和酷吏,都屬於大漢政壇之中被排擠的邊緣人,抱團取暖再正常不過。

  若是太監們從此沒了,那江充可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上一個酷吏張湯什麼下場,江充可是心知肚明!

  一股緊迫感從江充心中升起。

  看來,那件事情真的有必要加快進度了。

  只是……

  看了一眼坐在劉據下首的霍去病,江充不由再度皺眉。

  衛青就算了,這霍去病怎麼就沒死在出徵匈奴的路上呢?

  對了,霍光!

  江充眼睛一亮。

  或許,盤點視頻之中提到的霍光,就是一個機會!

  金幕之中,畫面切換到了北寺獄。

  這座監獄很不簡單,因為它並非由大理寺或者御史所掌控,而是處於十常侍們的掌控之中。

  “見過大常侍。”

  “給大常侍請安。”

  在一群人的阿諛奉承問好聲中,宦官侯覽走進了監獄最深處的一處牢房,看著面前的囚犯,冷笑開口。

  “朱震,爾把陳蕃的兒子陳逸藏到哪裡去了?”

  被綁在木架上,拷打得幾乎體無完膚的囚犯,正是不久之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棄官帽只為給陳蕃收屍的朱震。

  朱震氣息奄奄,抬頭看向侯覽,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呸一聲,朱震竭盡全力吐出一口血沫,但卻未能觸及侯覽。

  侯覽怒了,喝道:

  “朱震,你當真就不怕死?”

  朱震冷笑一聲,緩緩開口。

  “我等士人,為家國大義而死,死得其所!”

  侯覽冷冷道:

  “爾死了,全家也都會陪葬。”

  朱震嘶啞一笑。

  “那又如何?吾輩捨生取義,孔孟在地下有知,當欣慰儒家士人骨氣不絕!”

  侯覽大怒,直接拿起皮鞭。

  “好,你骨頭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硬還是鞭子硬!”

  皮鞭抽打之聲,不斷響起。

  朱震咬牙受刑,雙目死死盯著侯覽。

  過了良久,侯覽突然感覺不對,停下皮鞭,試探性地開口。

  “朱震?”

  朱震沒有說話。

  侯覽伸手到朱震鼻間一探,才發現朱震已然氣絕身亡。

  雖死,兀自怒視侯覽。

  侯覽心中突然驚懼,拋下皮鞭,踉蹌離開囚室。

  “瘋了,這些士人全是瘋子!”

  【陳蕃族滅,其子陳逸得朱震等人藏匿庇護,以身倖免。】

  畫面一轉,一名官員昂然走入縣衙大堂之中。

  正在處理公務的縣令孟優抬頭,露出驚訝表情,趕忙起身。

  “巴議郎,怎麼有時間前來下官這裡?”

  【大漢議郎,巴肅。】

  巴肅人如其名,長相方正,表情嚴肅。

  他對著縣令孟優道:

  “好教縣令大人得知,本官今日前來,乃是為了自首。”

  “自首?”孟優愣了一下。

  巴肅嗯了一聲,淡淡道:

  “十常侍不是將竇武大將軍等人打成黨人,要誅滅所有參與大將軍事件中人嗎?”

  “不瞞縣令大人,巴肅其實也參與其中,只是未被十常侍發現。”

  “故而,今日巴肅前來自首,好教十常侍得知,我巴肅當日也是和竇武大將軍合謀,要誅滅這些閹宦之人!”

  孟優大驚失色,趕忙捂住巴肅的嘴。

  “巴大人,噤聲!若是被十常侍黨羽聽到,下官也保不住你的。”

  巴肅推開孟優的手,怒道:

  “為人臣者,有謀不敢隱,有罪不逃刑,既不隱其謀矣,又敢逃其刑乎!”

  “巴肅敢作敢當,你儘管將我押去北寺獄,交給十常侍黨羽便是。”

  孟優環顧四周,見不少小吏已經被驚動,在門口探頭探腦,心知此事必然無法隱瞞無孔不入的十常侍黨羽。

  孟優一咬牙,將手中官帽摘下,拉著巴肅就走。

  “巴議郎,下官拼著這官帽不要,也要護你周全。快隨我逃亡,不然等會閹宦親信必聞風而至!”

  巴肅強行將孟優扯回,又把縣令官帽按回孟優的腦袋上。

  “孟優,爾年紀輕輕,有的是時間和閹豎周旋。”

  “老夫今日為國而死,乃是希望天下人謹記大將軍和陳公憂國憂民之心。”

  “爾要好好當這個縣令,將來有朝一日位列朝堂,勿忘初心,定要為大漢除去閹宦!”

  孟優眼含熱淚,重重點頭。

  巴肅含笑,拍了拍孟優的肩膀。

  “叫人吧。”

  孟優深吸一口氣,擦去眼角淚水,高聲開口。

  “黨人巴肅為本官所查,左右何在,將此人押送北寺獄,交給各位常侍大人!”

  畫面一轉,巴肅血跡斑斑的屍體被抬出北寺獄,扔到了亂葬崗之中。

  緊接著,金幕中出現的是一名兩歲幼童。

  幼童蜷縮在馬車角落,驚恐看著面前兩名陌生人。

  【竇府府掾胡騰,令史張敞。】

  胡騰和張敞的臉上,都帶著濃重的悲慼。

  張敞輕聲道:

  “收殮陳公遺體的朱震已死,胡兄你收斂了大將軍的……”

  胡騰突然使了一個眼色。

  “噓!”

  張敞看了一眼幼童,頓時恍然,一拍大腿。

  “瞧我這張破嘴!”

  頓了頓,張敞道:

  “好在負責審理你我的是曹節,這一次你我只是被禁錮終生,也算逃得一劫。”

  胡騰冷笑道:

  “曹節此人,表面仁慈,實際上還不是和侯覽王甫一樣的大奸大惡之輩?”

  “十常侍無好人!”

  突然,前面傳來聲音。

  “出城檢查,停下!”

  馬車停了下來,一名士兵掀開車廂。

  “出城文書拿來!”

  胡騰交出文書。

  士兵掃了一眼,有些驚訝。

  “你是黨人?下來,接受檢查!”

  很快,胡騰和張敞來到城門處一名宦官面前。

  宦官上下打量了一下胡騰張敞,冷冷道:

  “爾等奸黨欲往何處?”

  胡騰厭惡極了宦官,面無表情地開口。

  “既被禁錮終生,不得出仕,自然是回老家去了。”

  宦官冷笑道:

  “倒也識趣,等等,這小孩是誰的?”

  胡騰懷中抱著的孩子,正在不停推搡胡騰,顯得頗為抗拒,引發宦官疑心。

  胡騰臉色一變,勉強笑道:

  “這是我的幼子,此番隨我一同回老家。”

  宦官越發狐疑,開口道:

  “焉知這不是竇武、陳蕃一黨的漏網子嗣?”

  張敞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就在此時,另外一名宦官快步而來,對這名宦官附耳說了幾句。

  宦官愣了一下,臉色放鬆不少,對著胡騰兩人揮手道:

  “既然是曹節大人幫爾等說話,那爾等就滾吧。”

  胡騰兩人趕忙抱著小童上車離開。

  等到洛陽城在視線中已經不可見,兩人這才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張敞看著幼童,輕聲道:

  “這是大將軍最後的遺孤了,若是今日被那閹人識破,後果不堪設想啊。”

  鏡頭聚焦在兩歲男童身上。

  【竇輔,竇武之孫。】

  胡騰默然半晌,嘆了一口氣。

  “那曹節,總算也是做了件人事。”

  鏡頭一轉,是曹節正在行禮。

  “太后,今後便在此地安心休息吧。”

  竇太后憤怒無比,盯著曹節,一雙妙目之中似乎要沁出血淚。

  “老婦這麼信任爾等,爾等卻殺了竇氏全族!”

  竇太后心中,無比後悔、絕望。

  只因自己的仁慈,讓這些宦官害了孃家全族的性命。

  竇太后自身又無子嗣,這根,沒了!

  曹節默然半晌,輕聲開口。

  “大將軍還有一孫竇輔,剛剛由胡騰、張敞帶著離開了洛陽。”

  竇太后一怔。

  曹節已經起身,離開了這座冷宮。

  曹節一路前行,很快來到了長秋宮之中。

  諸多宦官和大臣們,齊聚此地。

  剛剛渡過十三歲生日的小皇帝劉宏坐在皇位上,一臉嚴肅。

  大常侍侯覽高聲開口。

  “竇武禍亂朝綱,太后竇氏責無旁貸,打入冷宮!”

  “即日起,恭迎陛下親政!”

  眾人紛紛朝著劉宏行禮。

  “恭迎陛下親政!”

  少年劉宏臉上也露出激動的潮紅,擺手道:

  “諸位卿家都平身吧,將來國事,就都仰仗諸位卿家了。”

  眾人一動不動。

  侯覽咳嗽一聲,道:

  “沒聽到陛下的話?”

  眾人趕忙起身。

  劉宏聞言,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精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侯覽。

  這一切,都被剛剛走入大殿之中的曹節盡收眼底。

  【竇武、陳蕃之變爆發後,宦官集團大獲全勝,成為了最終勝利者。】

  【而原本只是一個傀儡的劉宏,也藉機擺脫了竇太后的束縛,在宦官們的力推下正式親政。】

  【這位少年皇帝,即將在大漢朝之中掀起註定載入史冊的二十年波濤。】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看到這裡,心中突然一緊,不由喃喃出聲。

  “孃的,朕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