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晚 作品

第 94 章 救贖

聽祁安把這番話說完,陳澤野眼睛紅到過分,生生逼出幾分溼意。




心臟也被一雙無形的手攥住,反覆揉捏反覆凌遲,每一寸都在生痛。




他無法想象祁安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走進紋身店裡。




更無法想象她是怎麼承受住那種刺骨的痛意。




喉結顫得厲害,眼睫裡掩藏的情緒也難猜,鼻腔罕見冒出些許酸澀,陳澤野俯下身去吻她的唇,一下一下似在安撫,字音模糊咬出:“怎麼這麼傻啊。”




他怎麼會忘記她呢。




陳澤野指腹貼在紋身那塊,力度很輕地蹭了蹭,隱約還能感受到下面那塊傷疤的痕跡。




心疼幾乎要從心口溢出,他垂下眼低聲問:“是不是很疼?”




“是我不好。”他艱難地吞嚥了下,隱忍剋制得厲害,“這幾年讓我們安安受了太多委屈。”




祁安咬著唇搖頭,眼圈也泛起紅色,鼻音莫名加重:“沒有委屈。”




“就是很怕你把我忘掉——”




字音落地的瞬間,陳澤野伸手攬住她的腰,距離縮短圈進懷裡,低下頭斜著吻了過來。




浴室的空間很小,蒸騰水汽聚集,周遭旖旎濃到吞噬理智,舌尖帶著淬火般的溫度,吻隨著心跳加重深入。




溼發粘膩貼上皮膚,觸感磨人難受,呼吸聲很沉很重,祁安手臂還纏在陳澤野脖頸上,明明沒有喝酒,可腦袋暈沉到彷彿是醉意上頭。




內心有渴望在叫囂,她的回應笨拙而青澀,卻捧出滿腔愛意,不吝嗇,不掩飾,真誠而坦蕩。




淋浴頭沒有關閉,水流淅瀝落下,如同酣暢淋漓的急雨,但卻澆不滅半分燥熱。




腰被髮燙的掌心按住,拇指卻一寸寸向上,摩擦按過脊背,帶來觸電般顫慄的麻,叫人不太能承受。




那件打溼的白色內搭,猶如一張沒有分量的宣紙,上推下搡,不知不覺便被褪到一旁。




頭頂燈光溫暖明亮,陳澤野視線被她牢牢佔據著,墨黑柔順的長髮,白皙細膩的皮膚,深陷精緻的鎖骨,纖瘦垂落的手臂。




每一寸都漂亮到極致。




陳澤野在這個時候停下來,抵著她的額頭,被打溼的碎髮垂落,浸了水汽的瞳仁漆黑,宛若一片無底的深海。




手掌撫上後頸,他看著她,低低笑起來:“寶貝。”




“要不要幫幫我。”




祁安神智被氳得不太清明,眼前霧氣很重,喉嚨也幹得厲害,聲音零零散散:“幫......幫什麼。”




吐息間的熱氣酥酥麻麻撲在臉上,陳澤野不太老實地捏著那塊軟肉,聲線壓低一個度:“說好不欺負你的。”




“所以禮尚往來一下?”




禮尚往來......




祁安還是沒懂,大腦就像是被鏽住。




陳澤野攥住她的手掌向下帶動,觸碰抓住他的衣襬,動作很緩也很慢。




祁安終於反應過來,耳尖紅得更加厲害,




眼睛眨動的速度加快,指尖肉眼可見在發顫。




視線早已不敢看的移向旁邊,可手中真實的觸感還在,腦海中自動補充出那種畫面。




膚色是冷調的白,肌肉線條緊實分明,腹肌勁瘦有力,人魚線一路延申向下......




不能再想了。




陳澤野的聲音將她從胡思亂想中喚醒,他抹掉黏在她眼下的水痕,哄人一般開口:“寶寶。”




“你看著我。”




祁安牙齒輕輕咬著下唇,在心裡掙扎幾下,還是認命般睜開眼。




想象中的畫面出現在眼前,可呼吸卻在這一瞬停滯。




陳澤野身上多了一道疤和一處紋身。




疤痕同樣在小腹,和她那道差不多的位置,紋身則在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