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扇貓 作品

晉江首發





說著說著,阿姒自己把自己騙到了,彷彿她真的對他用情至深,頓時底氣十足:“但我也不是一直都戀著你,若你想仗著我的喜歡肆無忌憚,那不成,只有你對我越好,我才會越迷戀你。”




她自認這番話說得極妙,既圓了方才的口誤,又防止他娶到了就要鬆懈,提點提點他,要對她一直這般好。




年輕郎君“噗嗤”一聲笑了。




阿姒不確定他是在嗤笑,還是心生喜悅,雙手牽住他袖擺:“總之,夫君你可千萬別誤解我啊。”




晏書珩無奈。




他含笑與阿姒對視,女郎正牽著自己袖擺,仰面回望著他。




雙眸無法視物,卻滿眼都是他。




他的沉默讓阿姒不安,她加了些力,雙手更緊地揪住他袖擺,鴉睫輕顫,聲音似乎也跟著顫可起來:“夫君?”




晏書珩有意不說話,好進一步試探,或許她還有更多叫他意外的地方。




但這聲夫君一出……




他無奈搖頭,笑道:“夫人放心,我會謹記今日之訓,定不恃寵而驕。”




阿姒七上八下的心這才落地。




夕陽下,她的發頂被蒙上一圈柔和的暖光,晏書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發頂,欲折身往回走:“我還——”




“你還有事,我知道啦,夫君不必擔心我,忙你的去吧。”阿姒笑著搶了話。




晏書珩也笑:“好生歇息。”




在院牆拐角處,他側首望了一眼,正好瞧見那前一刻還笑嘻嘻的女郎秀眉輕蹙,手放在頭頂上他揉過的地方,神情懵然。




晚霞染紅了她的面頰,看著像是在害羞,也像是回味方才他的觸碰。




就是個懵懂羞赧的少女。




若非親眼所見,他只怕也猜不到。




晏書珩笑笑,轉身正欲離去。




身後女郎不敢置信地喃喃低語:“他……他這是……”




晏書珩警覺回頭。




阿姒摸著發頂,眉間隱有嫌棄:“他用摸過我腳的手揉我頭髮了?!”




青年回過頭,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莞爾道:“放心,是另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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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晏書珩決定把別人的妻子帶走,穿雲更是震驚:“可是郎君,那女子應當是刺客的妻子,您還假扮她夫君騙她,若以後她得知真相,萬一在床笫之間對……對您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晏書珩長指捏捻起杯蓋,閒適地撥弄杯中茶葉:“刺客或許會在別處搶人,況且,我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




他只一笑,並未細說。




穿雲一想也是,郎君行事不走尋常路,他把人留在身邊,定有用意。




總之不會是因為色令智昏。




不會全是因為色令智昏。




他拱手道:“屬下這就安排,務必讓他們小心配合,不讓女郎察覺端倪。”




人走之後,晏書珩獨自靜坐,目光本散漫無定,倏忽停在了手心。




他兀自笑了:“本以為是隻不諳世事的白兔,不料是披著兔皮的狸奴,能屈能伸的,從前我竟未曾發覺。”




處理過往來信件後,已到用夕食的時辰,晏書珩想起還有個妻子,自帶她下山,他還未曾陪她用過一頓飯。




今日又將人嚇了一番。




他這夫君屬實失職。




晏書珩放下玉箸。




幾人以為他是沒胃口,卻見他出了門,徑自往小院的方向去了。




穿雲訝異:“郎君飯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