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第 7 章

蘇綰聽說陸安荀跟他母親攜禮上門,詫異。




她晨起時才在夢裡跟陸安荀大吵了一架。她問他是不是準備以後跟她老死不相往來,結果陸安荀小氣吧啦說是,還說他本來想娶京城第一美人,卻因為她橫插一腳泡湯了。




蘇綰那個氣啊,夢裡狠狠踹了他兩腳,直言娶你的第一美人去吧,三條腿的蛤\\\\蟆難尋,兩隻腿的男人多的是,我蘇綰又不是非你不可。




她生生氣醒,然而才在夢裡恩斷義絕的人,就突然上門了。




“他來做什麼?”蘇綰問。




桑葚搖頭:“奴婢不知,陸公子是跟林夫人一道來的,且還提著禮。”




蘇綰坐在椅子上懵了片刻,吩咐:“桑葚你去前院打探陸安荀到底來做什麼,悄悄的別被人發現了,尤其不能讓陸安荀看見你。”




“哎!好勒!”




桑葚放下東西去了。




沒多久,桑葚跑回來,臉上神色......怎麼說呢?




詫異、費解、茫然,還帶著幾分竊喜。




“姑娘,打聽清楚了。”她跑進門,氣喘吁吁說:“陸公子是來求親的。”









蘇綰正在用早膳,聞言,放下筷子。




桑葚道:“奴婢親耳聽見的,林夫人還請了太學書院裘先生的夫人前來保媒。”




蘇綰愣了愣,心情突然變好。像是陰謀得逞,又像是什麼東西失而復得。




“那、那陸安荀呢?他怎麼說?”




“陸公子?”桑葚擰眉:“陸公子什麼也沒說啊。”




陸安荀是什麼態度?




這把蘇綰搞糊塗了,難道他是迫於那天被強吻,所謂的“肌膚之親”來提親的?




其實蘇綰有點後悔,這樣做不厚道。畢竟宋詩音和季黛娥哪一個都比她優秀,哪一個都能令他前途更上一層樓。




她嘆氣,那點高興散去,反而愧疚起來。




“我父親和母親怎麼說?”最後,她問。




.




蘇老爹和柴氏能怎麼說?陸安荀來提親,把兩人嚇得不輕。更是暈頭轉向找不著北,不明白為何突然天降一塊大餅。




陸安荀是誰?




雖說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可這小子實在前途無量,任誰見了陸安荀都得豎個大拇指。而自家女兒蘇綰跟陸安荀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們心知肚明。




當然,蘇綰私下跟陸安荀關係要好,蘇老爹和柴氏一點也不知情,只覺得自家女兒真是走狗屎運了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柴氏雙手合十唸叨:“想必是我前些日在大相國寺捐香油錢,佛祖顯靈了。不然這麼好的親事怎麼就落在綰兒頭上?阿彌陀佛!”




蘇綰:......




“既然娘覺得親事好,為何沒當場應下?”




柴氏嗔怪剜她一眼:“瞧你說的,我蘇家女兒再不好,那也是他主動求娶,自然得磨一磨。”




“......”




蘇綰叉了口瓜進嘴中:“娘就不怕陸安荀反悔了?”




“他還能反悔?”柴氏四平八穩胸有成竹:“他將他爹留下的玉佩當信物了,豈會反悔?”




蘇綰一怔。




陸安荀他父親留下的那塊玉佩,蘇綰是見過的。那玉佩是他父母成親時的聘禮,後來陸伯父去世,玉佩就交給陸安荀。




陸安荀跟他母親相依為命那些年,哪怕生活再拮据也沒想過當掉,可見他將那玉佩看得多重。




沒想到,他居然將玉佩當信物。




.




夜裡,蘇綰輾轉反側睡不著,陸安荀不來提親,她氣陸安荀背信棄義。可如今陸安荀來提親了,她反而覺得像欠了他人情一樣。




蘇綰最怕欠人情。




又翻了一會後,蘇綰鯉魚打挺跳起來,然後從枕頭下摸出把團扇走出臥室。




三月底開始變得燥熱,也不知是不是蘇綰的錯覺,今晚格外熱。




她站在院子裡扇了會風,忽然,聽見隔壁傳來輕微的聲音。




蘇綰走到牆邊,認真聽了會,然後跑去扛了把梯子過來。她將梯子架在牆頭,偷偷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