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第 10 章





這動靜鬧得不小,而且酒樓人多,沒一會兒就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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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毅是何時醒的不知道,只清楚醒來時,人已經坐在開封府大堂。




他表舅龔吉安急得走來走去,見蕭毅睜眼:“你總算醒了。”




蕭毅動了動,渾身疼得發麻,他茫然問:“怎麼回事?”




龔吉安怒其不爭:“怎麼回事?有人告你中飽私囊貪汙修繕款,人證物證確鑿,這事......恐怕一時半會難善了。”




“什麼人證物證?”蕭毅一驚。




龔吉安道:“你是不是跟工部的人吃飯了?你自己喝醉不知,手中攥著親筆簽署的物料採買契約,此乃物證。上回被砸傷的學子家屬在酒樓門口控訴,此乃人證。”




“蕭毅,”龔吉安頭大:“幸好是我帶人去查看,不然,你這會該坐在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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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些都是你策劃的?”回來的路上,蘇綰問。




“我只是協助,幫打聽消息罷了。”陸安荀說:“蕭毅監管的太學號舍出事,我就知道不簡單。後來聽說受傷的那位學子求告無門,便主動幫了一把。”




“當然,可能這次他也未必能讓蕭毅坐牢。”




“為何?”蘇綰問。




“你忘了?開封府少尹龔吉安是他表舅。忠勇侯府一定會讓案子落在龔吉安手中,自家人查自家人你以為能如何?”




蘇綰失望:“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也不全然。”




他話落,就被蘇綰捶了一拳。




“陸安荀,你能不能別賣關子,一次性將話說完?”




陸安荀揉了揉被她捶得發癢的胸口,說:“今年各部述職,蕭毅正在爭取戶部郎中一職。此次雖沒讓他坐牢,但錯失實權肥缺也算是他一項損失。”




蘇綰問:“能丟嗎?”




陸安荀:“那要看後續如何了。”




“後續?什麼後續?”




兩人正當走到家門口,蘇綰髮現陸安荀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她莫名其妙摸了摸臉:“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蘇綰,”陸安荀一臉認真:“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蘇綰點頭。




陸安荀:“你打蕭毅的時候,讓我想起一種動物。”




蘇綰隱隱覺得下一句沒好話。




果然,陸安荀說:“母老虎。”




“陸——安——荀!”蘇綰壓著怒氣。




陸安荀得逞,立即嬉笑跑了,鑽進了林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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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事,蕭毅派人查了兩天一無所獲。




他與工部的人用完膳後,只喝了杯茶便開始醉得不省人事,事後還被人痛打。背後之人除了想將他繩之於法,似乎對他還有私仇。




什麼私仇呢?




蕭毅想起胯//下的傷,思來想去,覺得妻子孃家人很可疑。




這日,蘇嫻正在品香。




她端坐在金絲楠木椅上,面前一隻紫金浮雕香爐,手執香壓細細地壓灰。




待灰壓平後,再用香篆輕覆其上,以銀勺從瓷罐裡舀出沉香粉鋪勻。




每日一香,是蘇嫻的生活習慣。蘇家富裕,以前在家中時,她便喜歡品香,來了忠勇侯府後,這習慣也沒變。




起初,蕭毅還贊她這習性高雅,後來卻漸漸覺得她無趣。




無趣嗎?




蘇嫻這般做了十多年,每個動作每個步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日日如此,不厭其煩。




她自己也不知是否有趣,只是遵從習慣。




過了會,婢女稟報:“夫人,二爺回來了。”




蕭毅近日惹了點麻煩,蘇嫻也知道,只是不知他大清早來尋自己是為何事。




蕭毅進門,見她慢條斯理以手拂香,他斂了斂神色,耐著性子坐一旁等待。




等她一道香結束,他才開口問:“你二妹近日在做什麼?”




蘇家四女,長女端莊,三女溫柔,么女是個草包廢物,唯有次女最為叛逆。次女蘇瑛常年行醫拋頭露面,性子酷似男兒。蕭毅曾跟她打過幾次交道,覺得她行事剛烈,興許這次是蘇瑛為了幫蘇嫻出氣也說不定。




蘇嫻停下:“夫君這是何意?”




“何意?”蕭毅道:“你上次歸家,可是跟你父母姐妹們說了我的事?”




蘇嫻一聽,氣得發抖。聰明如她,又豈會不知他今日過來質問什麼?




她冷笑:“你好意思做的事,我可不好意思說。夫君若是懷疑我二妹,不如報官吧。”




蕭毅一噎。他好不容易從開封府出來,豈敢再去報官,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