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29. 第 29 章 陸安荀是男人,總會貪戀……
這人正是此前一同被百里言玉抓起來的海籮的母親,蘇綰跟她們關在一個屋子裡,印象深刻。
“姑娘?”婦人顯然也認出了她來,忙跪爬上前扯著她的裙襬:“是我啊,我女兒海籮你還記得嗎?她被人搶去了,求姑娘幫幫我,幫幫海籮。”
“誰搶她去了?在哪搶的?”這時,陸安荀走過來扶起她。
婦人茫然看向陸安荀。
“他是這裡的縣太爺,你只管跟他講。”蘇綰道。
“好好好。”婦人忙不迭點頭:“我今日跟女兒出門買布,在街上不小心衝撞了貴人的馬車,但那位貴人也不知是誰,長得什麼模樣。他看海籮年輕好看,一話不說就讓人把海籮帶上馬車,又讓人死死攔著我,我想追也追不上。清官大老爺,您快救救我女兒,我就這麼個女兒啊......”
“先別急,您女兒我會想法子。”陸安荀沉吟道。
須臾,他吩咐陳淮生:“去叫衛峰,讓他帶人跟著我走,把縣衙裡所有人叫上。”
“是。”陳淮生去了。
蘇綰安撫了會海籮的母親,問陸安荀:“你知道是何人搶走海籮了?”
陸安荀分析道:“高家人。”
“咦?”
陸安荀道:“我才將高四爺抓起來,若是旁人肯定不可能這時候挑釁我,除了高家人不作他想。”
“而且......”他又道:“敢當街搶人就說明不怕被我知道,甚至還有報復的意味,就更加確定抓走她女兒的是高家人。”
很快,衛峰帶著十幾名衙役過來:“大人,都準備好了。”
陸安荀起身,抬腳欲出門。
“我也去。”蘇綰道:“我與海籮也算是一面之緣,她若出事,我出面安撫比較合適。”
陸安荀點頭:“好。”
一行人騎馬迅速到了高家府邸。
高家門庭氣派,光大門就是四間。陸安荀冷笑,鄉野富戶,門庭居然敢按皇親國戚的規制來建,也不知是高家不怕死,還是高家無知無畏。
他揮手,讓人徑直闖入。
守在門口的高家家丁見他來,居然不敢攔,驚慌失措地跑進去通傳。
陸安荀帶人站在高家院中,沒多久,高元舟負手出來。
他神情自若,像是看不見陸安荀帶人前來捉人似的,笑問:“陸縣令駕臨,草民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把人交出來。”
“不知陸縣令指的是何人?”
“高家強搶民女,信不信我將你們統統緝拿?”
高元舟臉上的笑更盛,但笑意不達眼底,反而顯得狂妄:“陸縣令好大的官威,我高家沒犯法,你憑什麼抓人?就憑陸縣令是官,我們是民?”
陸安荀與他對視,也不著急:“官抓民自然不合法,可官抓匪就不一樣了。”
高元舟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也沉沉盯著他:“哦?那倒要看陸大人有幾分本事了。”
兩人目光相撞,各自交鋒。
陸安荀開口吩咐:“衛峰,帶人搜查一遍。”
“是。”衛峰領命,正欲進去,這時,從遊廊處走來一人。
那人懶懶地看著這邊:“我說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陸縣令啊。縣令大人,來我高家有什麼事?”
瞧見他,陸安荀目光一凜。
是高四爺。
“你怎麼在這?”陸安荀問:“你不是在州府受審嗎?”
“是啊。”高四爺攤手:“我去州府走了一趟,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得知我是受人誣陷,證據不足又把我放了。”
此時此刻,陸安荀才明白一直以來的那股不安和懷疑是為何了。
他想過高家勢力強大,卻沒想到高家居然在整個泗州手眼通天。
一個縣裡的豪強,到底背後有多大的靠山,才敢如此張狂?
高四爺安然無恙歸來,就意味著他在津陽縣百姓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望消失殆盡,也更意味著接下來的路艱難無比,他和高家必然有一場生死較量。
陸安荀心下震驚,面上不動聲色問:“人呢?”
“人?你說哪個人?這裡到處都是人。”
“別給本官裝傻!你在街上搶的人呢!”
若此時陸安荀還看不出高四爺當街搶人是在給他下馬威,那就蠢了。可越是如此,陸安荀心下越發憤怒。
高四爺無所謂地笑了笑:“人啊,我可從未......”
陸安荀冷眼射向他:“高四爺想好了,我能抓你一次,還能再抓一次。”
“老四!”這時,高元舟出聲:“你是不是跟陸縣令有誤會?咱們高家是良民,若是有誤會盡快解除為好。”
高四爺這才收斂了幾分,說:“我只是請海籮姑娘來喝杯茶而已,怎麼,陸縣令這也要抓?”
話落,他吩咐:“把海籮姑娘送出來。”
過了會,婢女將海籮領出門。
海籮頭髮蓬亂,手臂袖子破了一截,很明顯在此之前被人強迫。她看見高四爺瑟瑟發抖,可當瞧見蘇綰時眼睛亮了亮,隨即努力忍著的眼淚流出來。
“海籮,過來。”蘇綰張開手:“我們來救你了。”
“陸姑娘這話就不對了。”高四爺道:“剛才我也說了,我只是請海籮姑娘來吃茶,何來救一說?”
“海籮姑娘,”他沉聲問海籮:“來,你給陸縣令說說,我可有為難你?”
海籮怕他,大氣不敢出,使勁搖頭。
“吶,你看到了。”高四爺氣定神閒地轉向陸安荀:“我可沒為難她,她是自願跟我來喝茶的,我是良民啊!”
陸安荀死死盯著高四爺。
而高四爺也挑釁地迎上他,眼裡滿是洋洋得意。
在高元舟看不見的地方,他悄悄比了個抹脖頸手勢,暗暗威脅若是再多管閒事就殺了他。
陸安荀袖中的拳頭攥緊。
最後忍聲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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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耽擱,回到縣衙已經是傍晚。
海籮見到她母親,母女倆抱著哭成一團,蘇綰在屋子裡安撫兩人安撫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