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釣酒水
楚澤早知如此,先一步展扇遮面。
沈鶴雲全然視若無睹,望著那人造的小溪流水,其中玉杯霞觴,還寫有詩詞歌賦,得以樂趣。
只是……
“曲觴流水,這不得來一杆?”
“裡面沒魚啊祖宗!”
楚澤一把扯住他的腰帶,不要莽撞行事!
一位穩重端方的士子從人群中走來,緩緩行禮,“在下策越先生的弟子鍾林,想必您便是寒君公子了?久仰大名,幸會。”
“我能在裡面釣魚嗎?”
沈鶴雲指著他們玩曲觴流水的小溪,手裡甩著小紅魚,彷彿他一聲令下,就要拋竿拉線了。
“呃…這……裡面確實是無魚可釣,要不在下帶公子四處認認人?”
“不用,你幫我宣傳一下這本書就行。”
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
鍾林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什麼時候!竟然跑到假山上面開始拋竿釣魚了!
真是……極具個性啊……
拿著手裡薄薄的一本書,這名字,似乎不像正經的經書,是寒君公子自己寫的嗎?
好奇地翻開品讀。
原以為是什麼汙言穢語的雜書,誰知越看越心驚膽戰……
這寫的分明就是後宮裡的那位!
除了陛下,竟然還與這麼多男子有牽扯?
而且看事情的進展,剛好在書中的前三章,科考的那位探花郎,便是齊妃的藍顏知己之一……
名字是,楚澤楚安川。
難道能未卜先知?
越想越擔心的鐘林,急忙拿著書去找自己的老師,吳老先生。
“先生!快看看這個!”
“毛毛躁躁,你作為大師兄,更該為大家做表率才是。”
一位發須花白的老先生,正慢慢悠悠地穿戴衣服發冠,打算出去打個照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才。
“先生你看,這是那位神童,寒君公子寫的書,裡面頗有蹊蹺。”
看見名字便深深皺眉,吳老先生隨意翻看了幾行。對於浸淫在官場多年的元老,立刻便發現了其中關鍵。
“哼,雖然改名換姓,卻與眼下朝局一般無二。那位齊妃,一言一句,都真真切切地說過。”
裡面寫有齊妃帶陛下逃課的一幕,吳老先生就在現場,動作語氣,竟然分毫不差。
“那後面,會不會也……”
“等科考之後不就知道了嗎?前三的名字都在上面,你可是榜眼。那楚澤確實有才,壓你一頭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這狀元…梅寒君……
看來我得親自去見見他了。”
鍾林想起他正在胡鬧,支支吾吾地降低老師的期待,“到底還是個孩子,略有失禮之處。”
“無妨,難道還能比楚澤那廝招人厭?”
真不一定啊!
那孩子不怎麼理人,每句話都帶刺似的。
楚澤正拼命攔著寒君往酒壺裡甩鉤,但不暴露身份對他來說更加重要,只是淺淺敷衍地攔了一下,到底讓魚鉤拋進去了。
站在假山上居然能精準拋進酒罈子裡,不得不說真有幾分功夫在手。
小紅魚在酒中擺尾搖晃,活靈活現。
居然還偷喝!
水位明顯在下降啊!
釣到了,不知道哪位喝醉的學子,掉進去的玉扳指……
小溪裡還釣到幾個,被水流弄倒的杯子,寫有詩句的手帕,甚至還有摺扇。
真有錢啊這群人。
隨意一甩杆。
魚線鉤在某位士子的發冠上,扯了根玉簪下來。那人剛想發火教訓他,大家突然都起身整理衣冠,小聲提醒道,“吳老先生來了。”
都怪那個臭小子!
他慌張地躲在人群后,整理發冠,頻頻望向吳老先生的方向。
被士子團團包圍的老先生,眼神犀利地打量著這些年輕人。
浮躁,貪慾,被酒色迷了眼。
跟以前那些,考進翰林院的學子也沒什麼不同。
自視甚高,又不願腳踏實地做實事。被試探著託付些小事都完成不了,之後便碌碌無為,一道聖旨打發到小地方做縣令。
科考這道難關,只是小坎。
“那孩子呢?”
掃了一圈都不見人,吳老先生拉著鍾林好奇地問道。
“呃…假山上……”
疑惑地抬眼望去。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