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歐陽修見悠芝

 悠芝眼裡有淚：“我喜歡你的才華，敬佩你的能力，這些年，也常常思念你的微笑，溫柔。可是，大人，我們不是同一路人。我不會再像小姑娘一樣，為了愛，飛蛾撲火，哪怕有一天，我嫁一個小門小戶，也無怨無悔。”

 歐陽修沉默了，悠芝的話那麼深刻，那麼成熟，也很有主見。悠芝繼續說：“這個社會，對女性太多的不公平，像青蓮那樣，能從姨太太做到太太位置的，屈指可數。青蓮是正經小姐，又有皇上指婚，而我一個賤妾，進了歐陽府，永遠不會有做太太的那麼一天。大人，我就想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正妻，你能明白嗎？”

 歐陽修喝下一杯酒，他當然能明白，按照大宋的律法，扶正賤妾，那是要被萬人唾棄的，甚至官位不保。而且小妾永遠都是一個丫鬟的身份，像悠芝這樣一路艱辛走到現在，怎麼願意回到過去呢？

 悠芝看歐陽修一直喝著悶酒，笑道：“我們做知己，也是很好啊，你看皇上和青蓮，雖然隔著宮牆，卻能相互守望，有時候，朋友更能超越一切情感。”

 歐陽修慚愧的說：“是我太自私，沒有為你著想，愛也許是一把枷鎖，能讓人窒息。悠芝，以後我不再提此事，我把你當作知己朋友，你有什麼困難，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兩人又舉起酒杯，過去未來，都在酒裡。悠芝心裡難過，她確實喜歡歐陽修，他的好與壞，自己時時牽掛，但是自己的經歷，不允許再把未來依靠在一個無名無分的婚姻上，她要給青睿清白的身份，不再為母親是妾而感到自卑。

 吃完飯，歐陽修從懷裡拿出一支精緻的翡翠步搖，遞給悠芝：“悠芝，我從來沒有送過你什麼，這支步搖是我在滁州一個遼國商人手裡買的，這種翡翠，只有遼國才有。”悠芝苦澀的收下步搖，禮物不再貴重，而是代表著，曾經的感情吧。

 歐陽修接著說：“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郎君，我以哥哥的身份，來送你出嫁。”悠芝看著歐陽修真誠的表情，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