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圓圓圓 作品

第 67 章 道歉

眾人聽了這話後恍然大悟,但隨即又陷入了深深的焦慮——站在這的人大部分都是從學校畢業多年的,還有兩個壓根沒在國內上過學,此刻要默寫詩詞,還是邊塞詩的數量,再加上節目組老早就收了他們的手機,連臨陣抱佛腳都用不了,這事對他們來說簡直無異於登天。




然而節目組不管這些,工作人員很快便拿來了紙筆,依次分發給他們。




段星貝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的紙張,青木第一次收了笑意,蹙了蹙眉道:“不好意思問一下,我和凱森也要寫嗎?”




喬山點了點頭:“沒錯。”




“雖然我承認漢語詩詞很有魅力,但我不認為這種填鴨式的默寫有任何意義。”青木聳了聳肩便把紙張放在了一旁,“我們願意一起當倒數第一。”




其他人聞言忍不住側目,一部分觀眾聞言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另一部分的人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啊啊啊好想給他一拳”




“填鴨式這詞用的,這是古墓派公知捲土重來了嗎?”




“嘶……我怎麼越來越感覺這兩個是來藉此機會進行思想滲透的?”




“?你們老鍾人別太敏感好嗎,怎麼什麼都能上升啊,無語,人青木好歹是在國際上宣傳華人面孔,你們多少尊重一點吧”




“宣傳華人面孔?雲子哥還在旁邊站著,他也配?”




“好好好,建議下次你哥哥跟人撕番位,電影鏡頭被剪了的時候也不要太敏感哦”




“哈哈哈哈姐妹會說多說”




喬山卻面不改色地笑道:“好的,這是您的權力,不過也請您等待其他人回答。”




言罷他扭頭看向剩下的人:“請問各位還有想要放棄的嗎?沒有的話就請各位準備……好的,那麼,三、二、一——計時,開始。”




話音剛落,大家拿著筆便寫了起來,就連段星貝也在咬了片刻筆後低頭寫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但他死活想不起來其他幾句,剩下的時間幾乎都被他用來回憶那幾句了。




其他人的書寫時間比他稍微長一點,不過像程旭還有穆央這種純粹的理工科生,寫了一兩首也就停了。




秦楓寫的倒是稍微多了一點,一共四首,差不多八分鐘的時候筆。




唯獨林鳳鳴和燕雲從頭寫到了尾,最終林鳳鳴十分鐘寫了九首,深刻展示了填鴨式教育下市狀元優越卓倫的記憶力。




而燕雲則寫了七首,比他少了兩首,這倒不是因為他在自己最擅長的語文上翻了車,而是因為這人把整整一首《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給默了下來,廢了一點時間。




當結果出來時,眾人看著那段密密麻麻的字都驚呆了,段星貝震驚道:“雲哥,要是沒默這首長詩您都能趕上林教授了!您為什麼一定要默這一首啊,不能換一首嗎?”




燕雲勾了勾嘴角道:“沒什麼,回憶青春而已。”




只有林鳳鳴知道這人的意思,扭頭看了燕雲一眼




:“怎麼著,自以為還挺光榮是吧?”




觀眾們一聽似乎有故事,紛紛支楞了起來,在場的嘉賓也忍不住看向了他們倆。




燕雲面不改色道:“還行吧,一般光榮,畢竟是第一封情書,瑕疵不少。”




林鳳鳴冷笑道:“道歉信而已還敢妄稱情書,大言不慚。”




眾人聞言一下子來了興趣,段星貝無比好奇道:“怎麼了怎麼了?這首詩還有故事?”




林鳳鳴抿了抿唇,扭頭看了燕雲一眼後終於解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他們倆上高中時,語文老師是個男老師,四十多歲,教書教的不錯,但就是喜歡默寫,每天上課的前幾分鐘從來都是雷打不動的默寫。




默寫結束後他還會收上來一個一個檢查,不過關的還要去他那再默,非常認真負責,但也因此把學生們一個個搞得怨聲載道的。




由於高考時背默大綱中不止有高考學的,還有初中背誦的內容。所以這老師連初中的課文也不放過。




有一次默寫《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這首詩很長,留的默寫時間要比平時更充足,再加上這首詩又是初中學習的內容,很多人默的時候抓耳撓腮的,老師見狀又給延長了幾分鐘。




好巧不巧的是,那一段時間中,林鳳鳴和燕雲剛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吵完架,但細算起來,那次吵架的緣由還真就是燕雲沒事找事,和林鳳鳴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時剛升高三,很多住校的學生選擇了走讀,放學時校門口那條原本還沒什麼人的路上一下子熱鬧起來。




林鳳鳴自始至終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但燕雲害怕他在乎。




畢竟白天在學校時他和林鳳鳴天天吵架,一下課林鳳鳴就杜絕和他的一切交流,做個課間操都繞著他走,晚上放學要是被人撞到和對方一起下學,林鳳鳴臉上可能會掛不住。




但他沒有明說這件事,可能是因為第六感告訴他,提了兩人分開下學的事,林鳳鳴會不高興。




然而隨著辦理走讀的人越來越多,放學時的校門口熟人逐漸扎堆。




有在一天放學時燕雲稍微晚了一點,出門便看見林鳳鳴站在校門口等他,他身邊還站了幾個等父母來接的同學,正跟他聊著什麼。




燕雲走上前時剛好聽到其中一個女生問:“你在等人來接嗎?”




“不是。”林鳳鳴言簡意賅道,“等人一起走。”




那女生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滿眼都寫著“學神也會等人放學嗎”,但她的媽媽剛好開車到校門口,她揹著書包便走了。




林鳳鳴其實沒什麼心裡波動,燕雲當時卻是個傷春懷秋的男高中生,一聽到對方只說“等人”,沒說等的人到底是誰,心下瞬間就泛起了無數個念頭。




最終他有些艱澀,又有些釋然地走到林鳳鳴跟前道:“下次不用等我這麼久……讓同學看見不太好。”




他自以為明白了林鳳鳴的顧慮,想著他先提出來不讓對方尷尬。




卻不料林鳳鳴




聞言一愣,似乎完全沒想過這回事。




燕雲見狀陡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會錯意了,心下直呼不好,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林鳳鳴愣了一下後瞬間便意識到了他的意思,回過神後陡然冷下臉,拿著書包轉身就走。




燕雲心下懊惱,連忙跟了上去,然而這次他即使是把人送到樓下也沒能換來一個好臉,反而被鐵門狠狠地關在了外面,差點撞到他英俊又高挺的鼻子。




當天晚上,林鳳鳴氣得碗筷都沒刷,連衣服都沒給林安換,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




自八歲之後,林安從未見過他有如此情緒激動的時候,一時間心下又是惱又是說不清的嫉妒,面上卻還要裝作溫柔道:“寧安怎麼了?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嗎?”




“被狗咬了。”林鳳鳴冷聲道,“跟你沒關係,睡覺。”




屋內陷入了安靜,然而說著自己要睡覺的林鳳鳴卻一直躺到了半夜。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從來沒有失眠過的燕雲居然在床上輾轉發側睡不著覺,心裡打鼓,生怕對方第二天不理他。




好在第二天再見面時,林鳳鳴只是冷著臉,說話間跟帶了刺一樣。




燕雲自知理虧只能忍著,林鳳鳴刺了他幾句見他不回話,覺得沒意思之餘氣也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