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圓圓圓 作品

第 101 章 番外(八)

林鳳鳴曾經不信命,更不信什麼莫須有的因果,但眼下發生的事卻讓他產生了一種荒謬的命定感——在和燕雲簽好合同的第二天,他們馬上要閃婚的那期婚綜爆雷了。

為此他獲得了一筆不小的賠償金,正常人面對天降橫財,怎麼都該高興幾分,可林鳳鳴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至於這期婚綜爆雷的原因,說起來也並非空穴來風,細品起來甚至還有點戲劇性——上一季的幾位嘉賓以合同欺詐為由聯合起來把節目組給告了,為此婚綜不得不暫停檔期。

得知此事的網友們卻絲毫不心疼,反而紛紛奔赴前線吃瓜,肆意嘲笑的評論充斥了整個熱搜,不過其中也包括一些無語凝噎的:

“哈哈哈哈草,好抓馬,不愧是你”

“為了流量不要爹是這樣的,好似喵”

“啊啊啊啊rnm退錢!!我為了影帝充的錢,還沒播怎麼就胎死腹中了?!”

“所以說,既然已經爆死了,那能不能宣佈一下哪對是離婚的啊,很急”

“急急急+1,既然如此咱們直接快進到最後一集吧,告訴我到底是哪對離婚了,這對我這個瓜農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就想知道燕雲藏了那麼多年的對象到底是誰”

好在節目組守住了最後的操守,沒有為了流量再次突破底線,直到最後也沒公佈到底是哪對離了婚,吃瓜網友等了半天沒等到答案,紛紛表示遺憾,然後便開始了各自的猜測。

經過網友們的不懈努力,詞條被推到了相當高的位置,連毫不關心此事的外圈人都有所耳聞,更不用說當事人了。

夜色瀰漫在城市中,車流量逐漸減少,窗外一片安靜。

林鳳鳴洗完澡,連頭髮都沒擦便靠在床頭,低頭靜靜地看著手機。

髮絲把枕頭暈溼了一片,他卻完全沒心思管。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一個事實——他要和燕雲分道揚鑣了。

兩人的職業毫不相干,沒了這場意外一樣的婚綜,幾乎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走向無非就是曲終人散亦或者形同陌路。

彷彿連上天都在告訴他們,分開是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結果。

畢竟連最後的嘗試也付之東流,或許冥冥之中註定,他們是不太般配。

自那天起的三百多個日夜,置頂的消息框沒有再響過。

林鳳鳴不止一次拿起手機,在聊天框外的界面遙遙地看著那最後一條消息,他和燕雲的最後一則聊天記錄,是對方詢問節目組的違約金該打到他哪張卡上。

他沒有回。

這種僅牽扯金錢交易的對話讓他從骨子裡感到了一股寒意,害怕這筆錢打完之後,他們就真的兩清了。

不過也正因為他的不回覆,燕雲很識趣地沒有再問,時間也定格在了那一天。

林鳳鳴不敢點進聊天框,害怕自己只要把手放在輸入欄裡就被對方窺探到“正在輸入”的字樣,更害怕頭腦一熱發出去

什麼信息後,卻如同石沉大海一樣。()

於是在接下來整整一年的時間裡,兩人之間的情況只用一個詞便足以形容——了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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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了無音訊指的並非是真實的斷聯,實際上林鳳鳴能在任何地方看到燕雲的身影,無論是偶然看到的電影宣傳圖,亦或者是微博刷爆的熱搜間,完全不缺影帝的身影。

這一年裡燕雲似乎很忙,比之前的任何一個時期都要忙。

縱然林鳳鳴不敢主動去搜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可他還是在不經意間看到了無數關於燕雲的消息。

從電影節到各種紅毯,甚至之前不怎麼會出席的頒獎典禮他也會去。

粉絲被猝不及防的物料壓得驚喜異常,可他們沒高興多久便發現,燕雲在鏡頭下變得沉默了。

他依舊是那顆耀眼的星,卻學會了內斂和沉澱。

隨著他的沉默而來的是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性張力,那種莫名的陰鬱感以及說不出的成熟,把無數路人都看得垂直入了坑。

粉絲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不妨礙他們一邊關心燕雲的精神狀況一邊嗷嗷待哺。

林鳳鳴卻不願看到這樣的燕雲,這樣活在當下卻與他無關的愛人。

於是他開始一個人在夜晚不斷重複燕雲的電影。

都說演員是在不停地參與不同的人生。

那麼燕雲參與創造的人生中,有警察,有學者,有軍人,有歌手。

他們形形色色,但他們唯獨不是他的愛人。

離婚當天在朋友圈恨不得把離婚證昭告天下的兩個人,這一年來卻離奇的安靜了。

兩人並沒有刪除對方的聯繫方式,甚至沒有屏蔽對方。

然而他們不約而同的,沒有再發一條朋友圈。

經過那次婚綜烏龍後,媒體不止一次想從燕雲那裡得知他愛人的信息,但不管幾次都被對方敷衍了過去。

明明只要承認已經離婚,所有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但他遲遲不願說。

然而這一切,林鳳鳴都不知道。

從某一刻開始,林鳳鳴又把自己裝回了那個冷漠的套子,以為只有這樣便能隔絕外界一切的情緒。

他不看,不聽,不關心燕雲的一切。

最後連微博都被他卸載了。

但毫無波瀾了整整半年的心情,卻在按下刪除鍵的那一刻分崩離析了。

林鳳鳴驀然想起,曾經燕雲也是這樣抱著他刪除微博的,而如今,曾經抱著他作勢要吻他的人已經成了和他毫無瓜葛的大明星。

他無處不在,卻唯獨不在他的身邊。

林鳳鳴從來沒有感覺到一年這麼長。

這一年裡,他學會了一個人吃飯,一個睡覺,一個人在失眠時安靜地等待日出。

偶爾有一次,他洗完澡突然像要抽菸,便點了煙靠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

那根細長的香菸在他的手指間緩緩燃盡,他沒有抽一口,直至菸灰飄在地

()毯上。

林鳳鳴一開始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點那根菸,直到低頭看到那張沾了菸灰的地毯,他才恍然明白了。

他想做的不是抽菸,而是故意夾著煙等某個人惱怒地過來奪下他手裡的煙,然後懲罰般掐著他的下巴吻上來。

亦或者故意把煙花灑在地毯上,被某個潔癖怒火中燒地罵一頓。

最好還能借此機會和對方吵一架。

只不過這些都已經不可能了。

他就像是一個可笑又可悲的演員在演著獨角戲,卻期待有人能多看一眼。

燃盡的菸蒂被扔進了垃圾桶,菸灰飄落間,手機卻在此時響了。

正準備去拿褪黑素的林鳳鳴動作一頓,隨即垂眸看去,卻見手機上顯示的是母校發來的電子郵件,邀請他去參加普林斯頓二百週年建校典禮,並且作為優秀畢業生髮言。

林鳳鳴盯著手機看了良久。

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是一個戀家的人,卻在此刻陷入了沉默。

普林斯頓是他圓夢的地方,但其中也承載著他和燕雲分開的那段記憶。

但是那段記憶如今回想起來卻是甜的,縱然分處兩地,前方卻總能看到希望。

而眼下卻不同了。

這次的分別沒有歸期。

林鳳鳴原本是不想去的,為此他寫了一封信想要回絕,可即將發送的那一刻,網卻卡了。

看著緩緩轉動的符號,林鳳鳴心下驀然一跳,突然有了種衝動。

或許換個國家真的能換個心情。

最終那封堪稱婉拒信模板的信沒有送出去。

寒冬臘月間,普林斯頓大雪紛飛。

林鳳鳴裹著外套下了飛機,拎著行李坐上了前來接他的車。司機很健談,林鳳鳴卻有些心不在焉。

下了車,林鳳鳴拎著行李走進賓館。

這家酒店裝修豪華,足以看出普林斯頓的誠意。只不過今天不知道有什麼大人物要來,一樓擠了不少人。

林鳳鳴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瞟了一眼後便率先上了樓。

然而路過一間房間時,他的腳步不知怎的一頓,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指引他。

不過林鳳鳴也沒多想,只當自己是時差沒倒過來,看了那扇門幾秒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長久的飛行難免讓人睏倦,進了房間,林鳳鳴隨便洗了個澡,連衣服都沒穿便倒頭睡去了。

真正的校慶大會是在明天,今晚其實是前奏,也就是普林斯頓最愛的舞會。

普林斯頓以優秀的人文關懷聞名世界,林鳳鳴對此卻不怎麼感冒。

他既不會跳舞也不喜歡社交,對於舞會自然是敬謝不敏,完全不想去。

奈何覺還沒睡多久,手機便被人打響了。

得知他要回普林斯頓,他碩博期間的舍友威爾恨不得化身電信號直接穿過手機來找他。

對方以極大的誠意邀請他參加今晚的舞會,林鳳鳴困得眼

睛都睜不開,最終卻被他煩的沒辦法,只能答應。

然而等到他再睜開眼時,離舞會便只剩下兩個小時了。

他既沒準備禮服也沒準備相應要用到的配飾,猶豫了一番後,他給威爾打電話表達了不想去的意願。

對方一聽這話,立刻上門拉著他到了最近也是最貴的高定店。

林鳳鳴無可奈何,掃了幾眼後隨便選了一身,換好衣服出來照鏡子時他卻突然感到身後似乎有人在看他,那目光不知怎的透著一股熟悉,灼得他忍不住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威爾驚歎至極的誇讚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林鳳鳴收回目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就這件吧。()”

結賬時,威爾還想替他付,可看到賬單上的零後,對方陡然沉默了。

就算是普林斯頓的助理教授也負擔不起這麼昂貴的奢侈品,林鳳鳴卻只是瞟了一眼,隨手遞過去了一張卡。

威爾見狀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林鳳鳴卻並未解釋什麼。

萬事俱備,舞會終於要開場了。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像林鳳鳴這種套個麻袋都好看的人,此時換上了昂貴的禮服,引人注目的等級孑然攀升,舞會尚未正式開始便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

威爾緊張卻又得意地跟在林鳳鳴身邊,有幾個想上來搭訕的,看到兩人後腳步明顯有了些許遲疑。

有些認識威爾的人還在一旁議論道:那個東方美人是威爾的……?他運氣可真好。?()”

這一議論,卻在不經意間落到了某人的耳朵裡。

驀然抬首間,醋意和嫉妒混雜著難言的瘋狂幾乎充斥了整個心臟。

舞會正式開始,林鳳鳴卻沒有參與的心思。

他不會跳舞,也沒有社交的念頭,再加上睡了一下午,剛睡醒又被人拉著去看衣服,他餓的有點過了。

於是他拿了一盤蛋糕就開始吃,因為不喜歡吃奶油,不小心吃到時便會忍不住舔嘴角,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可就在此刻,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有幾道聲音驚歎道:“oh,yun!”

林鳳鳴心下猛地一跳,驀然回首,就那麼猝不及防地撞到了燕雲的目光中。

他嘴角還掛著一點奶油,看起來和那個被人眾星拱月的大明星有著壁的差距。

那一刻,林鳳鳴感覺自己心下像是被什麼撥動了一樣,都說大音希聲,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驚濤駭浪掀起了多麼大的聲音,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股餘震到底有多綿長。

林鳳鳴第一反應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蛋糕,接過威爾遞過來的紙巾擦掉嘴角的奶油,確定臉上什麼都沒有後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身上的西裝,見每一寸布料都熨燙得無比妥帖後,他終於鬆了口氣,並且在這一刻無比感謝威爾。

威爾見他突然這麼注重自己的儀表,一時間有些奇怪。

林鳳鳴卻沒空回答他的疑惑,餘光完全不受控制地向

()那邊移,但很快那股如擂鼓般的滾燙便被現實潑了盆冷水。

燕雲看到他後只停頓了一秒,便若無其事地收起了目光,繼續和身旁人攀談了起來。

對方身邊圍著的人很多,逐漸的,林鳳鳴用餘光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收回目光的,他只是突然感覺很沒意思。

他曾經夢到過不止一次他和燕雲再次相見時會在什麼場合,兩人會是什麼反應。

卻沒有一次想過他們會是這樣的陌生。

但一切又好似都在情理之中。

他們本就沒有關係了,熟稔是一年前的事,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習慣、性格乃至偏好,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心臟一邊滴血一邊安慰著自己不重要,林鳳鳴端起了手邊的酒杯,繃了一年的弦突然在這一刻斷了。

可能是察覺到了他周身氣場的變化,剛剛還不敢上前搭訕的人一時間如雨後春筍般湧了出來。

林鳳鳴來者不拒,無論來敬酒的人是誰,他都照單全收,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其實這一年來,他的生活除了熬夜通宵和飲食不規律外,還算自律。

他既不酗酒,也不抽菸,更沒有為了快速走出一段感情而隨便搞點第二春。

可那一切在燕雲眼裡都是空白的,此刻對方看到的只是來者不拒的林鳳鳴。

沒了他的約束,清醒而又冷漠著放縱自己的林鳳鳴。

明明已經看到了他,對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更甚者,似乎比起他,身旁那個金毛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那男人到底是誰?

身旁的人和燕雲介紹著他的下一部電影,誠懇地邀請他去出演男一號。

可燕雲此刻滿腦子都是林鳳鳴身旁的那個男人。

他幾乎要把牙酸倒了,腦海中不住地浮現剛剛在禮服店看到的那一幕。

礙眼的金髮男人堪稱熟稔地站在林鳳鳴身旁。

林鳳鳴的朋友他幾乎都認識,卻從未見過這個男人,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

為此只剩下了兩個解釋,一是兩人認識時,他並不在林鳳鳴身邊,二是這人是這一年裡林鳳鳴新認識的朋友……亦或者說,不止是朋友。

無論哪一個猜測都讓燕雲妒火中燒,恨不得走上前直接把人拉出來好好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心。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意中——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做呢?

他時常回避卻又時常想起的事實,在這一刻終於血淋淋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或許從始至終便只有他一個人在原地踟躕。

林鳳鳴完全不知道十步之遙的地方那人到底在想什麼,他只是一杯一杯地喝著酒,照這種喝法,他就是酒量再好也擋不住喝醉。

於是不出意外的,舞會才過了一半,曲子還沒放幾首林鳳鳴的話便少了下去,很明顯是喝醉了。

威爾見狀終於忍不住了,抬手搭在了林鳳鳴的手腕上:“林,今晚……”

林鳳鳴突然感覺手腕一熱,似乎有什麼人正在看著這邊,那種感覺和剛剛在禮服店時一模一樣。

但他喝得確實有點醉了,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聞言他居然抬眸看了那個異常自信的人良久,而後略帶遺憾地搖了搖頭,直接挑明瞭對方的心思:“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原本是禮貌不乏客氣的婉拒,落在某些人耳朵裡,卻成了“如果是喜歡的類型就可以試試”,刺耳得讓人胃裡發酸。

猝不及防被人拒絕,威爾呼吸一滯,回過神後不死心還想說點什麼,林鳳鳴卻突然蹙了眉:“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

言罷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轉身就走。

威爾怕他摔了,連忙跟了上去。

然而這地方修得跟迷宮一樣,林鳳鳴之前根本沒來過,再加上他本來就喝得頭暈,為此硬是繞了幾圈才找到洗手間。

也不知道這棟樓到底是哪個大聰明設計的,走廊修得像迷宮,廁所卻修得跟宮殿一樣,金碧輝煌間異常有情調,林鳳鳴只看了一眼便更難受了,但他吐了兩下卻沒吐出來,胃裡翻滾著酸意。

過了半晌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股難受似乎不是生理性的。

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把自己看成這幅兵荒馬亂的敗犬樣,實在是丟人至極。

林鳳鳴閉了閉眼,心煩意亂間摸出了煙,垂眸顫抖著指尖想要點,點了兩次都沒點上。

好不容易點上後,像是自暴自棄般立刻抽了一口,而後緩緩吐出煙霧,任由那股白色的煙霧在眼前消散。

等到威爾追上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空無一人的盥洗臺旁,林鳳鳴靠在光潔的鏡面上叼著煙,泛紅的眼角被白色的煙霧繚繞得像是什麼神話中的鬼魅。

威爾見狀當即看直了眼,忍不住走上前道:“林……我之前都沒見你抽過煙。”

林鳳鳴喝得實在是有點醉了,聞言脫口而出道:“因為我丈夫不喜歡我抽。”

此話一出,卻先把他自己給說怔了。

他有多久沒在外人面前用過這個稱呼了呢?

能在普林斯頓任教的自然都是聰明人,威爾聞言一愣,而後敏銳地品出了他話裡的意味,當即壓抑著喜意道:“那你現在又抽……是和他吵架了?還是跟他……分開了?”

驟然被戳到最敏感的心事,林鳳鳴突然感覺世界天旋地轉起來,他暈得靠在鏡子上,聞言被煩得忍不住蹙眉,夾著煙的手輕輕一頓。

然而他的沉默卻被人誤解成了默認,那人大喜過望,剛想說什麼,一旁的隔間卻傳來了一道聲音。

兩人都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別人,

林鳳鳴反應慢了半拍後抬眸,剛好撞上燕雲沉得發暗,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眸色。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被酒精衝昏的大腦渾渾噩噩的,林鳳鳴想

要讓自己冷靜一點,而他眼下的唯一方法就是抽菸。()

他靠在鏡子上,幾乎和威爾站在了一起,移開視線不去看燕雲,甚至還低頭抽了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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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樁件件,每一件都是在燕雲的神經上跳舞。

威爾被燕雲看得後背發涼,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但很快他便回過了神,以為燕雲只是個路過的人,便大著膽子去牽林鳳鳴手。

林鳳鳴躲都沒躲一下,叼著煙任由他牽住了自己的手,實際上整個人已經處於茫然的狀態了。

但這一幕落在威爾眼裡卻讓他大喜過望,他剛想說什麼,燕雲冷著臉走過來一把扯下了他的手,毫不客氣地往旁邊一扔。

威爾一愣,回過神後怒意瀰漫,剛想開口卻聽對方道:“我跟他吵沒吵架,跟你有關係嗎?”

這似乎不該是前夫說的話。

林鳳鳴心下忍不住想到。

威爾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隨即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林鳳鳴:“林,他——”

他原本以為燕雲在信口開河,卻不料林鳳鳴聞言什麼都沒說,像是默認了這件事一樣。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去,空氣卻在此刻凝滯了。

醉意越來越濃,林鳳鳴靠在鏡面上幾乎站不住,等到他再次回神時,威爾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空間內一下子只剩下了他和燕雲兩個人。

林鳳鳴夾著煙,見狀垂下了眸子,面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實際上大腦一片空白,心頭不住顫抖。

醉意模糊了現實和夢境,但為數不多的理智告訴他,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好似生氣了,他眼下的情況似乎不太妙。

“林教授。”那人垂眸看著他,語氣冷冰冰的,“真巧,不知道教授還會抽菸。打擾了教授的美事,真是抱歉。”

既不禮貌也不剋制,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

唯一改變的卻是兩人之間的關係,曾經最熟悉的枕邊人,如今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何其諷刺。

甚至礙於身份和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念想,連前夫這兩個字都難以啟齒。

似乎比起陌生人,這個身份更讓他們無法接受。

前夫,意思就是曾經有過關係,曾經耳鬢廝磨、不清不楚過,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

比起從來沒有過曖昧的陌生人,這個詞更能讓人感覺到無力。

林鳳鳴沒有回答,心亂如麻間只是默不作聲地抽著煙。

但他這幅神態落在燕雲眼裡卻就變了味道,像極了漫不經心又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一下子便刺痛了某人脆弱又充斥著酸意的心臟。

燕雲忍無可忍間,似乎又陰陽怪氣地說了什麼,語氣冷淡得像是要掉冰渣。

如果林鳳鳴此刻清醒一點,便能清楚地聽出對方話中滔天的醋意。

可惜他沒有。

他只是突然有點頭疼,為什麼這人一年沒見怎麼還是這麼多廢話?

如果這張嘴能閉上少說兩句就好了。

大腦浮現這句話,醉意裹挾著理智,林鳳鳴突然抬手拽著對方昂貴的禮服驀然往下一拽,直接吻了上去。

空氣驟然凝滯了,一切都歸於了安靜。

“我沒打算約他。”林鳳鳴夾著煙鬆開了他,趁著醉意又抽了一口煙,而後緩緩把那口煙噴在了他的臉上,“比起沒用過的東西,還是用過的更順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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