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先驅 作品

57亞里士多德……

  岡比西斯喝得爛醉如泥。

  “放下它吧。達米斯修死了。讓撫養你長大的老人安享晚年吧。”她內心的一部分在尖叫。

  但是,她的愛人亞歷山大的形象浮出水面,淹沒了她所有的懷疑。

  “為了我的幸福,請去死吧。”岡比西斯在她的心中咆哮著,她雙手像岩石一樣穩定地遞上了小杯子。

  當她凝視著那雙經驗豐富、憔悴的黑眼睛時,她那清澈的焦糖色眼睛裡沒有恐懼,沒有猶豫,也沒有憤怒。

  “原來是這樣。”亞里士多德拿起杯子,心裡哀傷地嘆了口氣。

  “你終於決定給我一杯毒酒了,親愛的孫女。”亞里士多德得出了驚人的正確結論。

  老兵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不是因為岡比西斯透露了什麼,而是因為她沒有透露什麼——憤怒和輕蔑!

  當然,亞里士多德從這個女孩斷奶的時候就認識她了,他知道她的性格。

  他毫無疑問地知道,這個求婚會傷透她的心,可能會讓她終生受苦,但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還是這麼做了。

  但是現在他看不到她看著他時眼裡的憤怒、無助甚至輕蔑,只有平靜和幸福。

  這可能意味著她確信戴米斯再也醒不過來了。

  弄明白這一點後,亞里士多德出人意料地沒有反抗。

  他最後一次賭了一把,想設法挽救他畢生的心血,不讓它落入一個奴隸的手中,但他失敗了。

  達米修斯死了,面對孤身一人的現實,甚至連他從小養大的女孩都背叛了他,他感到自己的老骨頭在顫抖,他的生存意志在迅速消退。

  當然,他從不責怪自己讓岡比西斯背叛了他。作為一個女人,她存在的全部價值就是滿足男性親戚的慾望。

  於是,他最後喝了一口清澈的液體,舉起來烤著,向這個世界告別,“祝我的教女永遠幸福。”願她和她的孩子們擺脫一切世俗的煩惱。”

  然後他一飲而盡,沉浸在他曾經和小女孩分享的快樂回憶中。

  “好吧,這是漫長的一天,請原諒我。”然後亞里士多德慢慢地轉身回到他的帳篷,打算像達米修斯一樣在睡夢中死去,至少不讓她的教女看著他在他面前死去。

  當這位乾癟的老人慢慢地走到黑暗的夜晚,他的青銅鐵甲像黑暗中的燈塔一樣反射著燭光,岡比西斯凝視著孤獨而堅強的背影,一顆孤獨的眼淚不知不覺地從她的眼睛裡掉了出來。

  當今天的太陽昇起的時候,她能想到今天她會失去她的父親和哥哥,還不得不殺死她的教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