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79


未來無論是風還是雨,總有他替她擋著。




心之所至的某個瞬間,她仰起脖子,索吻,待奚瀾譽笑一聲,主動俯身,寧枝便湊過去,攀著他親一口。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嗓音也軟軟的,讓人心裡也不由柔下來。




寧枝朝奚瀾譽張開手,勾著他脖子,小小聲,嘟囔,“好喜歡你……”




奚瀾譽捉了她的手,親了口,正準備答,卻發現人已顫著睫毛,睡了過去。




奚瀾譽輕笑,看一會,俯身在寧枝面上親了親,才輕手輕腳扯了條毛毯將人蓋上。




隨後,他撈過電腦,坐在一旁處理工作,頭頂柔和的光映下來,將室內襯得愈加溫情。




處理間隙,他偶爾側身,望一眼寧枝。




那脈脈眼眸,恰似裝著一整個世界。




2.




寧枝某日休假,在家待著無聊,索性提了包直奔北辰大樓。




她故意誰都沒說,只是突




然很想看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奚瀾譽究竟是什麼樣的。




系統錄入過她的權限。




寧枝在北辰出入自由,與奚瀾譽同等級別。




她直接乘電梯上樓,門開那瞬間,碰見張屹。




對方一臉驚詫,大概正準備下樓做什麼。




寧枝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張屹瞭然,點頭錯身離開。




然而剛一進電梯,張屹便陷入糾結,寧小姐擺明是來查崗,雖說自家老闆品行端正,但他身為助理,沒有知情不報的道理。




沉思半晌,張屹還是拿出手機,工作口吻彙報,“奚總,寧小姐來了。”




彼時,寧枝已被奚瀾譽抱坐在懷裡。




奚瀾譽手機震動,她探過去看了眼,見狀,笑著撒嬌,“你這個助理,言而無信。”




奚瀾譽笑一聲,去親她的臉,“什麼?”




寧枝被他弄得有點癢,躲開,小聲回,“我剛來時,還讓他別說來著,結果轉頭就打小報告。”




奚瀾譽把人撈回來,看著她,嗓音懶散,“張屹做事謹慎。”他垂眸,摩挲寧枝腰,湊近,低聲笑,“來查我?”




寧枝笑著避開,“不可以嗎?”




奚瀾譽挑下眉,淡聲,“有什麼不可以?”




奚瀾譽如今在家,大抵是為了寧枝蜜月期那句,他偶爾會穿些不同風格的衣服,但在公司,依舊是西裝革履,領帶板正,好似天上月,令人覺得高不可攀。




可寧枝已經將這月摘到手了呀。




她故意在這裡,在嚴肅的辦公桌前去摸他的臉。




微糙的屬於男人的觸感。




奚瀾譽骨相佳,皮囊亦上乘,觸碰起來,只薄薄一層,出乎意料的軟,軟中又帶剛。寧枝很喜歡,在兩人靠近的時候,一點點捏著玩。




奚瀾譽笑了聲,倒也不阻止,只由著她。




但今天,寧枝指尖遊移,她忽然生出個想法,向下,拽住奚瀾譽領帶,仰頭看向他。




她抿唇,忍不住帶起一點笑,輕聲問,“今晚,可不可以穿這件?”




奚瀾譽分明知道,卻裝不明白,湊近,笑,“嗯?”




寧枝兩手抱住他脖子,趴在他肩上,小聲開口,“就,我來,月兌。”




話剛說完,背後觸到辦公桌冰冷的桌面。




奚瀾譽看著她,唇角稍勾,扯松領帶,動作幅度加大,直接拽下來,捉了寧枝兩腕,繫緊。




寧枝有點懵,眨眼,這怎麼跟她說的相反?




未想出答案,奚瀾譽已深深看一眼,吻下來,嗓音有點啞,“……現在就可以。”




他補充,“禮尚往來。”




顧不得計較誰主動。




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然而,“啪——”。




不知誰碰到,當時寧枝過來,助理送進的兩杯咖啡,因這動靜,從桌面傾倒,落於地面,極清脆的一聲。









這安靜的室內格外清晰。




兩人衣服通通沾上咖啡漬。




寧枝跟奚瀾譽對視一眼,率先,沒忍住,笑出聲。




奚瀾譽臉有點黑,掃了眼地上那灘汙漬。




事已至此,什麼情緒,什麼氛圍,都在這咖啡裡消失殆盡。




慶幸的是,奚瀾譽這裡還有幾l件以備不時之需的乾淨衣物。




寧枝被奚瀾譽抱著去換。




因為過於心虛,換衣服便真的只是換衣服,規規矩矩的,連親吻都沒有。




兩人沒再胡鬧,安安靜靜度過一個下午。




奚瀾譽工作,寧枝窩在沙發裡看書,間或默契抬頭,對視一眼,而後再低頭各忙各的。




明明誰都沒打擾誰,卻又覺得,無比自在與安心。




似乎只要在彼此身側,連空氣都感覺不同。




不過,寧枝不知道的是,她進出兩套衣服,再加地上那灑落的咖啡,助理間無聲以眼神得出個八卦。




——還是奚總會玩。




大家不敢當眾討論,只私下琢磨,是不是這男人面上看著越冷,其實背地裡對老婆反而越熱?




流言雖未傳出那一層,但助理間誤會已成。




寧枝以後每次來,那送進來的咖啡不用奚瀾譽吩咐,也總擺得離他們遠遠的。




一來二去,寧枝隱約從那些助理的眼神中品出點什麼。




她臉微微一紅,此後好長時間都沒敢再去。




3.




鄭一滿預產期提前一週,順利誕下一個眉眼間肖似她的小男孩。




寧枝與奚瀾譽一同過去探望時,衛浮了正安頓好老婆,看著小孩懷疑人生。




他十分不理解,“我每天都祈禱要個小姑娘,為什麼,為什麼不是?()”




小傢伙吧唧吧唧嘴,渾然不知爹地對他不滿意,小小一團,縮在襁褓,不知自己已脫離母體,來到另一個世界。




鄭一滿是順產,虛弱之餘,還有點力氣。




寧枝孩子也沒看,直奔過去,坐在她床邊。




寧枝有點心疼。




自從兩人認識,她還沒見鄭一滿這麼虛弱過。




鄭一滿倒是不以為然,反過來安慰寧枝,害,我還算好的,孕吐不嚴重,生的時候開指也快,沒怎麼遭罪。△()△[()”




寧枝無言。




生育哪裡來的容易一說。




兩人低聲聊了會。




奚瀾譽進來了,他立在搖床旁,睨了衛浮了一眼,只聽偌大空間內,他隨口問了問,“男孩女孩?”




他來得晚,沒聽到衛浮了方才的碎碎念。




衛浮了心態大崩,喪氣出聲,“男孩……”




奚瀾譽深表同情,難得沒幸災樂禍,上前,拍拍衛浮了的肩,以示安慰。




女孩子多可愛,軟軟糯糯,會黏著叫爸爸。




衛浮了大概是無緣了。




鄭一滿這人拿得起放得下,格外煩衛浮了這黏黏糊糊的勁兒,她




()躺在病床上白了他一眼。




其實自從懷上,她多數心思都花在自己身上,倒是沒怎麼計較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再說,她想了也沒用,不說她沒y染色體吧,就說這懷都懷了,塵埃落定的東西,想了也沒用。




鄭一滿覺得,反正是她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一樣養唄。




哪知衛浮了這麼在意。




鄭一滿剛準備罵她兩句,不知哪裡抻到,她“嘶”了聲。




衛浮了孩子也不看了,趕忙轉過身,神情緊張,“怎麼了老婆,哪裡疼?”




鄭一滿:“頭疼。”




衛浮了更緊張了,“頭,為什麼頭疼?”他今天慌得很,下意識就想按鈴喊醫生,鄭一滿又瞥他一眼,按住他手,補上後半句,“如果你不閉嘴的話。”




衛浮了立刻給嘴做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這兩人感情分明好得很,寧枝看他們打情罵俏,深覺自己太多餘,將東西放下,拉著奚瀾譽便先行離開。




-




三個月後,鄭一滿徹底恢復,邀請寧枝與奚瀾譽到家裡吃飯。




她暫時不能喝酒,於是吃飯便真的只是字面意思的吃飯。




寧枝給寶寶買了好多東西。




在店裡選購的時候,她看什麼都可愛,哪一個都覺得割捨不下。




奚瀾譽看她糾結得厲害,索性全都接過去,刷卡付款。




寧枝星星眼,“老公,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是個很慷慨的父親。”




奚瀾譽看她一眼,淡聲,“我也是個慷慨的丈夫。”




……




經過月嫂的緊急培訓與鄭一滿的各種花式鼓勵,衛浮瞭如今帶孩子已是像模像樣,十分嫻熟。




簡而言之,不需要鄭一滿插任何手。




因為飯後,孩子一哭,衛浮了自覺去哄寶寶,鄭一滿則放心得跟寧枝聊天。




奚瀾譽是唯一的閒人,他嫌無聊,隨便抽了本畫冊,半躺在客廳沙發上翻。




兩家五口,倒也異常的和諧。




姐妹之間,自然什麼都能聊。




話題天南海北,從護膚品聊到孕期艱辛,再聊到產後護理,最後回到各自的男人身上。




鄭一滿托腮,看著寧枝,“我之前送你的那些東西,你用了沒?”




寧枝一聽就知道她在問什麼,裝傻在鄭一滿這壓根沒用,她索性閉眼,老實點點頭。




鄭一滿笑了聲,她看眼寧枝反應就知道效果如何,“你等下,我這還有。”




鄭一滿神秘一笑,又從櫥裡拎出個袋子,遞給寧枝。




寧枝接過,打開一看,傻眼了。




裡面琳琅滿目,她見過的,沒見過的,什麼都有。




她下意識就想還給鄭一滿。




鄭一滿往外推,“咱倆誰跟誰,別跟我裝矜持。”




寧枝:“不是……”




她只是還沒有用完。




鄭一滿看她一眼,倒也沒賣關子,率先解釋,“枝




枝(),你就當幫我個忙。




寧枝:啊?




鄭一滿說→()_[((),“真的,我說正經的。我懷孕的時候,發現畫廊現在好像不需要人時刻盯著,但我這人又閒不下來,琢磨來琢磨去,我準備試試進軍這類市場,這些都是給你的試用品,好用記得告訴我。”




寧枝抿唇,“可是……”




鄭一滿:“可是什麼,別可是了,拿著吧,說不定能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呢。”




寧枝忍不住朝鄭一滿豎了個大拇指。




真的是女強人。




腦子裡時時刻刻都是生意。




那晚回去,奚瀾譽發覺寧枝有點不對勁,但具體哪裡呢,他暫時也看不出來。




直到下車,他自然而然地去接她抱在手裡的袋子,寧枝下意識一躲,迅速挪開。




奚瀾譽終於找到究竟哪裡不對。




寧枝也顧不得解釋,她剛剛在網上隨便搜了幾l樣,感覺……嗯……不像她能接受的。




她決定還是塞到那上了鎖的,漸漸空置的行李箱算了。




反正也沒有打算試用。




奚瀾譽姿態懶散,倚在門口,當下倒也沒問,他甚至沒好奇是什麼。




但此後幾l天,奚瀾譽充分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