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鍋鍋 作品

第七十九章 種印

“二姐姐這話說的,哪裡是拖累?此事與二姐姐無關,更說不上拖累二字。”

迎春道:“儉兄弟……心裡不怪我?”

李惟儉笑著搖頭。要怪也是怪司棋與邢夫人,邢夫人如今被罰佛堂抄經,只是略略懲戒;至於司棋,李惟儉昨夜思忖了許久,倒是想了個法子,待會子正要嘗試一番。

迎春見李惟儉笑得和煦,的確不曾責怪她,這心中的鬱結稍稍褪去了一些。她前番羞憤欲死,一則人前露醜,二則生怕因此與李惟儉漸行漸遠,這才悲從心來,病了這一場。

就聽李惟儉道:“我心中知二姐姐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斷然不會做下這等事兒來。二姐姐也想寬泛些,有道是何人背後不說人,何人背後不被說?人生一世,若只在意那些流言蜚語,豈不是活得太累了些?”

迎春頷首應了。

李惟儉又道:“二姐姐好生將養,那書稿子這幾日就別忙著潤色了。我瞧著西屋有棋枰?不若我教二姐姐個下法兒,回頭二姐姐也好與司棋、繡橘打發空閒。”

不待迎春應下,李惟儉便轉頭道:“司棋,去將棋枰取來。”

外間司棋應了下,轉眼便取了棋枰來。李惟儉挪了凳子,將棋枰安置其上,笑吟吟說了大抵規則,便試著與迎春下了幾盤五子棋。

二姑娘沒急智,行棋四平八穩,李惟儉不動腦子隨意下了,三盤裡竟輸了兩盤。惹得其連連誇讚,說二姑娘迎春果然有下棋的天分。

迎春被誇得紅了臉兒,臉上總算見了點笑模樣。李惟儉瞧著迎春暫且忘了鬱結,連忙打發繡橘去將那石蛙熬了,給迎春補一補身子。

迎春這會子心緒還算好,又是溫吞性子,拗不過李惟儉好意,便順勢應下了。過得半晌,那石蛙燉了湯來,又配了兩個嬰孩拳頭大小的雜糧餅子,李惟儉瞧著迎春吃了,這才略略放心。

算算盤桓了一個時辰,眼見到了申時,李惟儉這才起身告辭。

迎春還起不得身,便打發司棋去送。

一行人出得小院兒,李惟儉忽而駐足,衝著紅玉、琇瑩道:“伱們先行一步,我有些話要囑咐司棋。”

紅玉與琇瑩應下,想著定是囑咐照料二姑娘的事兒,便先行走開。

趁著四下無人,李惟儉湊近道:“昨兒忽而想起,早前方才從二嫂子那兒討了三封身契,這會子再去討要,只怕不太好。”

“這……”司棋聞言頓時心中急切起來,說道:“四爺,我不急的,便是過上一、二年也沒什麼。”

李惟儉面容凝重道:“糊塗,怎麼就不急了?莫忘了再過三個多月可就要秋闈了。”

司棋先是恍然,跟著面上慘白一片:“這……這該如何是好?要不,要不我跟著四爺一起走,到時候四爺把我藏起來?”

李惟儉心道,司棋果然莽撞,這卻好辦了。

他蹙眉故作思量,好半晌才道:“不妥。你父母俱在,若偷跑出去,從此豈不是與父母家人就這般生離了?”

司棋愈發急切,可心下卻沒了主意。

李惟儉就道:“這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莫想了。我思來想去,為今之計,只有隨著二姐姐一道過來。”

司棋道:“可是大老爺與大太太那般算計四爺……”

“他們是他們,二姐姐是二姐姐。”李惟儉說道:“你這些時日仔細照料好二姐姐,那石蛙錦盒下層鋪了二百兩銀稞子。府中下人都生了富貴眼,料想往後必刁難二姑娘。到時候你也莫要拌嘴,徑直舍了銀兩就是了。”

司棋唯唯應下,心中百轉千結。她都將自己交給儉四爺了,自然往後要聽儉四爺的話才是。

李惟儉察言觀色,心中略略舒了口氣。這思想鋼印種下,來日就好施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