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鍋鍋 作品

第123章 聘

見過禮,不待傅秋芳開口,李惟儉就笑道:“傅姑娘多禮了,你既機緣巧合投奔到我的宅子裡,我總要管一管。那一百兩盤纏姑娘收好,路上多加小心。”

傅秋芳瞧了李惟儉一眼,先是要緊下唇垂下螓首,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

李惟儉沒聽清,忙問:“姑娘說什麼?”

“不夠!”聲音略略大了些許,傅秋芳抬起頭來,一雙瀲灩與李惟儉對視,說道:“還,還差四千一百兩。”

李惟儉面上笑容不變,說道:“這卻奇了,怎麼還有零有整的?傅姑娘不妨說說其中道理?”

“我還需缺四千一百兩,湊足五千兩,將哥哥貪下的藏銀上繳,或許哥哥便能從輕發落。”

傅秋芳既不曾跪下哀求,也不曾哭得梨帶雨,只是平靜地看著李惟儉,眸中一片平湖。

李惟儉思忖了下才明瞭傅秋芳的意思,大抵是傅試所得贓銀是四千二百兩?因是他說道:“傅姑娘,且不說這些銀錢你如何歸還,我說句醜話,只怕這銀子就算繳上去了,令兄只怕也難以脫罪。”

傅秋芳道:“好歹拉扯我到大,我不求旁的,只求兄長免了一死就好。如此,也對得起這些年的恩情了。至於歸還——”她自袖籠裡抽出一封紅紙箋,囁嚅著雙手遞上。

李惟儉納罕著結果,展開來,卻見內中娟秀字跡寫著:“京師外城北孝順衚衕有訴女子,名傅秋芳,年已長成,自憑議配李惟儉為側室,本日收到聘銀五千兩。

本女即聽從擇吉過門成親,熊罷協夢,瓜瓞綿延。

本女的系良家女子,亦不曾受人財力、來歷不明等事,如有此色及走閃出,自當聘銀送還;倘風水不虞,此乃天命,與銀主無關。

今立聘證,故立婚書為照。


下頭簽字畫押,分明是傅秋芳自己寫的聘妾文書。

大順綿延百年,這禮教多少有些崩壞。從前聘妻納妾,如今為了好聽,納妾也說成是聘。

李惟儉看過文書撓頭不已,心下納罕道:“這上頭分明是五千兩,怎麼方才傅姑娘只說四千一百兩?”

“我家那宅子大抵能抵八百兩。”

傅秋芳這般顏色,若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且只是納妾,又不是正妻。但李惟儉不過與其幾面之緣,談不上了解,更不知其品性,哪裡敢隨意領會家中?若是個心思深沉、狠辣的,定會攪得家宅不安。

因是他思忖著說道:“傅姑娘這卻難為我了。”

她眼中慢慢現出失落之色,問道:“不,不行嗎?”

李惟儉思量著說道:“那日傅姑娘夜裡只帶了個小包袱跑到我那宅院門前,可是與你兄長起了齟齬?”

見傅秋芳沉吟不語,李惟儉道:“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傅秋芳舒了口氣,說道:“事到如今,他命都要沒了,這些事也不用遮掩了。”

當下便將傅試夫婦謀劃著將其送給人做外室,以謀求忠順王府長史差遣的事兒說了出來。

李惟儉聽罷心下納罕,問道:“傅試這般待你,傅姑娘還要捨身相救?”

那傅秋芳說道:“我自幼父母早亡,是兄長拉扯大的。都道長兄如父,這養育之恩總要報還。”

李惟儉問道:“假若,此番令兄免了身死之罪,傅姑娘來日——”

傅秋芳決然搖頭,說道:“養育之恩已報,從此他是他、我是我,再無瓜葛。”

有情有義,恩怨分明,也不是二姑娘那般綿軟的性子,這傅秋芳瞧著綿裡藏針,極得李惟儉的胃口。

他心下動容,將文書遞還,說道:“這文書且不急,而且要為令兄脫罪,也不是銀子就管用的。我且找人掃聽一番,若辦成了,咱們往後再說。傅姑娘看如何?”

“好。”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