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64章 逼王集中營



柏為鶴手伸過去,陳子輕沒動。




那手落在他被傅延生抓過的腿上,撫什麼細菌一般,撫了撫淺淺的褶皺。陳子輕被燙到一樣,匆匆找了個藉口走了。柏為鶴用溼毛巾擦拭了一番十指,他拿起那隻被遺忘的蝦,慢條斯理地剝開蝦殼。




傅延生沒想到柏為鶴會吃微玉含過的蝦,這現象背後




的信息不言而喻。




"他利用我的時候,比對著你更體貼更溫柔,也更騷,只要我想弄,隨便怎麼弄都可以,他有這麼對你嗎,沒有吧,說到底還是既利用你,又不想和你親密接觸。等你沒價值了,你會連我現在這樣都不如。"




傅延生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什麼樣,總歸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常態,他口不擇言道: “起碼我還落了個前夫的名聲。"




一個前夫的名聲也拿出來挑釁情敵,他要是知道,前妻的小名只告訴了柏為鶴一個人,能氣吐血。




柏為鶴將剝好的蝦肉放進碟子裡,蘸上醬料吃下去,優雅地咀嚼著嚥下去,他對傅延生淡笑:"傅總,失陪。"




傅延生一張臉冷得掉渣,這傢伙就他媽在微玉面前裝正人君子,還讓他裝成功了。微玉像個傻逼。




傅延生欲要緊跟其後,身後冒出一個幽幽的聲音:“傅少,那個fairy只是跟我哥長得像。”




微小少爺一屁股坐在他哥贗品坐過的椅子上面,情真意切地說: “你別搞混了,再像也不是同一個人。"




傅延生毫不遮掩地嫌惡他的現任未婚妻:"微家選你做繼承人,是點兵點將點出來的吧。"微小少爺瞪眼: "怎麼可能,我是通過層層考核才當上的!"




他的音量拔高點就將了下去,嘟囔道: “我跟他做過鑑定,我還讓他跟我父親做過鑑定。”傅延生懶得提醒: "你連你哥都不如。"微小少爺的呼吸漸漸紊亂,微玉還在微家時出盡洋相,他怎麼可能連微玉都比不上!




傅延生已經是他的未婚夫了,還要偏心微玉。他被嫉妒衝昏頭腦,怨恨道: “我為什麼要跟一個死人比,我哥的屍體都讓海里的魚啃爛了……"




“啪”




傅延生甩了他一耳光。




周圍多道視線集中過來,微小少爺自取其辱,不過來就沒這事了,怎麼就沒沉住氣,他捂著臉難堪地跑了出去。




陳子輕在魚池邊的椅子上陪柏為鶴,他的餘光瞥見蹲在牆角哭哭啼啼的原主弟弟,當沒看見。哪知少年到他跟前哭來了,他只好把人拉到一邊,敷衍地問是怎麼回事。




"是我未婚夫打的。"微小少爺放下捂臉的手




,露出臉上的巴掌印。




陳子輕的臉條件反射地灼痛,他深有體會地勸說: “那種家|暴|男是不能要的。”




“我不跟傅延生結婚了,就要想辦法做柏太太,我上次在夏家村想給柏先生下藥,只是沒找到機會。”微小少爺什麼話都往外說,他說完見他哥的贗品不給回應,扭著眉毛不滿道, “喂,你怎麼不說話!"




陳子輕不想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為什麼非要靠婚姻靠男人?”微小少爺吸了吸鼻子,“因為我父親希望微家能回到從前的輝煌時候,做垡城的商界之首。”




陳子輕還是不想說話,那位子如今是傅家在坐,原主他爹是真感想。




"fairy,你不會也想做柏太太吧。”微小少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你不是傍上厲二爺了嗎,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可不道德。"




就差說,你怎麼和我哥一樣了。




陳子輕擺了下手: "管好你自己的是吧,弟弟。"




微小少爺的臉色驟變,這個鷹品怎麼會叫他弟弟?他一把抓住老男人的手腕: "你到底是誰?"




陳子輕瞟向一處: “你未婚夫過來了。”




過來的不止傅延生,還有厲正拙,夏橋正,費萊爾,加上坐在魚池邊的柏為鶴,原主的支線主線人物表上活著的,齊了。




厲正拙那張病態的臉被酒精燻紅,頗有一股美男子的模樣,但他嘴裡的話就只有瘋子才能說得出來。




"fairy,你跟我進去,我宣佈一件事。"陳子輕高度警惕: “什麼事?”厲正拙和藹道: “趁這個黃道吉日給你挑門婚事,我讓有意的今明兩天上門提親。”




這話一出,氣氛就變了。




在場的人心思各異,神色各異。




“我不要。”陳子輕態度堅決, "婚姻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上的,感情要花時間培養,相遇相識相知相愛缺一個都不行,哪能這麼隨意。"




魚池那邊的柏為鶴走了過來,他抿著蒼白的唇,一手抄在西褲口袋裡,一手拎著半支香菸。




“阿鶴,你來得正好,我想給fairy安排親事




,他不願意。"厲正拙語重心長, "fairy,你要允許這世上有一見鍾情。"




陳子輕無意識地往柏為鶴那邊靠了靠: “我只聽過見色起意。”




厲正拙一笑: "對你確實是這類人比較多。"陳子輕聞著柏為鶴指間的香菸味,一聲不吭。




"舅舅。”柏為鶴說, "如今這時代,做父母的都不該安排子女的婚姻,更何況你也不是他的父親,你操這份心算什麼說法。"




厲正拙眯眼盯著外甥:"不合適嗎?"




柏為鶴吸了口煙,不偏半分地與舅舅對視: "嗯,不合適。"




"是舅舅草率了。”厲正拙的臉部肌肉牽扯了起來,"這樣,fairy,你的婚事暫且挪後,那就選一個陪你過生日。"




陳子輕一臉迷茫。




厲正拙笑得誇張又詭異: "fairy,你不會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吧?"陳子輕真不知道。他沒注意到,好像在場的人裡面,有幾人並不奇怪他的反應。




“走吧,跟叔叔去會客廳挑。"厲正拙攬住他的肩, "挑個滿意的,喜歡的給你唱生日歌,跳舞,做什麼都行,你是壽星,你高興就好。"




陳子輕覺得厲正拙已經被反噬了,他是誰啊,還挑人陪他過生日呢,襪子裡面的腳趾頭都扣起來了。




"厲叔,要是那個人不同意,這件事能不能算了,別讓我再挑一個?"厲正拙失笑: "誰會不願意陪你過生日呢。"




陳子輕一副不肯去會客廳丟人現眼的樣子: “我就在這挑。”事實上他知道,厲正拙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非要他在熟人面前尷尬。




"這才幾個人。”厲正拙縱容地搖搖頭, “隨你吧。不過,傅總跟他未婚妻不在選項裡頭,你可別胡來。"




傅延生猶如吃了蒼蠅。




微小少爺倒是很慶幸,他甚至幸災樂禍,未婚夫吃癟的場景可不多見。




下一刻他就羨慕起了微玉的贗品,身邊老的少的都很好看。




陳子輕現在想跳進魚池不上來了,他擦擦滴到




脖子上的汗,沉重的眼神逐一瞟過幾個熟人。有他不想拉到自己這條短路上來的,也有非要擠進來的,看熱鬧的……




就費萊爾了!




費萊爾有外國男友,肯定會拒絕他的。




陳子輕往費萊爾那邊走,好社死啊,砰砰砰亮紅燈的相親節目也就這樣了吧。他經過柏為鶴身邊,一縷淡煙從他鼻子前面飄過去,他沒有停,加快腳步去找費萊爾,只想快點結束。




誰知道費萊爾齜牙咧嘴,白森森地笑道:“榮幸之至。”




陳子輕轉身就走。




背後傳來厲正拙友好的喊聲:"傅總,你去哪,我還沒儘夠地主之誼。"




"小正,你又要去哪,你是今天的主角,成熟些。"




厲正拙把想要追上主人的兩條狗叫回來,他跟旁邊吸菸的晚輩感慨: “阿鶴,fairy在國外和你有過美好經歷,他一見到你就笑,我以為他會選你,真是沒想到。"




說完也不在意外甥的面色,揚手道: “費萊爾,既然fairy選了你,那你就陪他過生日去吧。”於是陳子輕稀裡糊塗地被費萊爾帶去過生日了。




費萊爾開車在譙城兜了兩圈,停在一個較為私密的餐廳附近: "走吧,壽星,去吃燭光晚餐。"陳子輕坐在車裡不配合: "我不想吃。"




費萊爾對著後視鏡照照自己的慘狀: "過生日要開開心心的,耍什麼小脾氣。"




陳子輕查看手機,沒有新短信,他鬱悶了會,忽然就問費萊爾: "燭光晚餐是你準備的?"費萊爾笑而不語。




陳子輕下了車: “你帶我去。”




“現在又要吃了,像你這樣一會一個樣的矯作太太娶進家裡,只能當祖宗供著。”費萊爾嘖了聲,慢悠悠地打開車門,在他的催促聲裡帶他進餐廳,去了三樓的一個包間。




陳子輕一個人進去的,他見到坐在沙發上的柏為鶴,有種飄浮了很久,終於落地的踏實感。




“你在厲家沒怎麼吃東西,我們先吃飯。”柏為鶴將桌上的菜單推向他, "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陳子輕下意識地拿起菜單。




柏為鶴起身繞過桌子




,立在他身側: "會點?"“會啊。”陳子輕認真地說, "我先把所有的冷菜熱菜都看一遍再……"




有溫熱的氣息混著菸草味落在他耳旁,漫不經心地問他:“當時怎麼不選我?”他手一鬆,菜單掉了下去。




柏為鶴將菜單放回他手中,自己的手並未撤離,而是從外面攏住他的手指:“成為你的首選,是有多難。”




陳子輕咚咚咚跳動的心臟不知怎麼靜了一秒,他怔怔地扭過臉,仰視柏為鶴。




“我認為我已經做得足夠明顯。“




柏為鶴垂眸摩掌他顫慄的指尖,密長的睫毛蓋住眼底那片翻騰的深海:“看來還是不夠。"




“所以才會讓你不明白我對你的意圖。”




“我要如何做,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