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題畫詩

“我兒時多病多災,曾寄養在道觀幾年,公子的下聯是盜者休來道者來,因此我才問公子是否知道我之前的事。”

“我與姑娘初次相見,並不知道姑娘兒時之事。只是剛才見書館的匾額上起名青南,想到了《莊子·逍遙遊》‘揹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之句,此乃道家學說,因此下聯才想到了道者。”杜衡解釋道。

同時心裡暗暗慶幸,好在從小記憶力不差,初中課本節選的那一段《逍遙遊》,杜蘅至今記憶猶新。

“不錯,青南書館這個名字,確實來自莊子的《逍遙遊》。”馮青梔有些讚許,看來杜蘅並非如傳言所說的一般不學無術。

隨即心思又回到了畫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公子對書畫可有研究?”

“沒有。”杜蘅老實回答。

“這是我剛畫的畫,現在尚未題詩,不知是否有幸能請公子題上一首?”

這又是要考校了,杜蘅覺得這些文青頗為矯情,但有求於人沒有辦法,只能上前看她的畫。

畫的是一個老頭坐在船頭垂釣,滿頭的白髮就像一堆雪壓在了船頭,手裡拿著一枝釣竿,腰間掛著一隻酒葫蘆,江面染著淡淡的秋色,遠處青山,幾隻鳥影掠過。

用筆一絲不苟,構圖嚴謹,畫風雖不老辣,但充斥著一派天真自然。

“一頭白髮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

“一曲高歌一壺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前世杜蘅至少背過三千首古詩詞,全賴他那個在村裡當小學老師的媽。

那個時候想要培養他的興趣愛好,但農村的孩子條件有限,買不起鋼琴學不起畫,就逼迫他每天背一首詩。

他家的老母親堅信腹有詩書氣自華,結果他越長越殘,他媽也就不這麼認為了。

後來出了社會,這些詩詞不出意外的沒有派上任何用場,偶爾說話引用一兩句還會遭人嫌,覺得你裝逼掉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