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栩 作品

第 18 章 惡犬


第18章惡犬

18/

那天喬意瓷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

她本以為謝違逮到她之後,會大發雷霆,然後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把她帶回去,強制她繼續和他維持關係。

沒想到謝違冷冷撂下那句話後,就踩著孕檢報告單徑直離開了。

喬意瓷僵在原地,望著謝違遠去的頎長背影,心中不可置信。

他就這麼走了?

直到陳書淼從衛生間回來,把掉在地上的建檔袋和孕檢單撿起來,喃喃:“我的孕檢報告怎麼掉地上了?還被踩了一腳!”

喬意瓷盯著那份孕檢報告單,漸漸緩過神來,也終於明白剛才謝違說的第一句帶著他的種跑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是她偷偷懷了他的孩子,下一秒又看到孕八週意識到不可能是他的孩子,才會那樣雙目赤紅,怒不可遏地離開。

喬意瓷知道謝違誤會了。

這誤會還很大,但她並不打算解釋。

謝違有感情潔癖,佔有慾還那麼強,一旦覺得她背叛他,懷了別人的孩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想看到她了。

就像剛才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

之後的兩天裡,喬意瓷真的沒有再捕捉到謝違的身影。

或許他已經回京市了,也不知道他來江市幹嘛的。

江市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喬意瓷照常工作,努力忘記和謝違的這兩次見面。

這天下午,柳喻在辦公室裡八卦道:“下午有個女客戶過來選婚紗,高級會員,夫妻倆都是京市豪門的呢。”

豪門八卦無人不愛聽,辦公室裡的人紛紛加入聊天。

“高級會員,富婆呀。柳姐你也是名聲徹底打響了,人家還專門從京市過來找你訂婚紗。”

“那當然了,我的婚紗品牌必然風靡萬千新娘。”

喬意瓷聽到她自信的女王發言,低頭笑吟吟的。

有人問:“這個女客戶叫什麼名字呀?好看不?”

“姓於,叫於夢什麼,就是之前熱度特別高的那個京市三大集團合作裡的那個於氏集團大小姐。當然好看啦,俏佳人。”

聞言,辦公室裡其他人還是笑成一團,只當八卦聽。

只有喬意瓷翻頁的動作頓住,腦子裡把柳喻說的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遍。

於夢靈來選婚紗,她要訂婚了。

和誰?

喬意瓷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張濃顏俊朗的臉,她想到了兩天前意外見到的謝違。

難怪他突然出現在江市,原來是來陪於夢靈挑婚紗的。

五個月過去,他和於夢靈竟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速度坐火箭啦。

這不是果真印證了那句一個男人如果要娶你的話,肯定早就娶你了。

雖然喬意瓷也不想嫁給謝違,但感受到這樣的區別待遇,心上像被澆了檸檬汁,又酸又澀。

王八蛋。

既然他都要和於夢靈結婚了,他還在醫院裡跟她拉拉扯扯的做什麼,不經過她的允許抱她,掐她的腰,還跟她說那樣意味不明的話,聽起來好像他多在意她似的。

呸!

“居然是她啊!她要結婚了?”一個同事託著腮,驚訝追問。

“這次是選訂婚儀式穿的婚紗,她跟她未婚夫這次都來了,她未婚夫長得也可帥了,男帥女美,特別配。”

哼哼,未婚

夫是謝違沒跑了。

“是嘛,
那我下午跟你一起去招待啊。”

“行啊,”柳喻看向走神的喬意瓷,屈指敲了敲她的桌子,“意瓷,你去不去?”

喬意瓷當然不可能去,她去了不就是全程找地縫鑽嘛。

“……我不去了,我下午還有點照片沒審完。”

“好,”柳喻返回辦公室的腳步停住,轉身又對喬意瓷說,

“對了意瓷,過幾天新婚紗設計做出來,做我的模特啊,不許拒絕我。”

喬意瓷連連點頭:“我記著呢。你就放心吧。”

/

夜晚會所。

徐暮束舉起酒杯敬包間裡的所有人,這次來江市,他恰好把這裡的老友們叫出來聚了聚。

“這杯我敬大家,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赴約。”

一個男人笑道:“徐暮束,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我們這些人裡第一個訂婚的啊。”

“你現在找個對象訂的話,說不定能搶在我前面。”徐暮束挑眉。

那人擺了擺手:“我就算了吧,我又不想訂婚,更不想結婚。”

“那是你現在還沒遇到喜歡的人。”

徐暮束對於夢靈一見鍾情,確定心意後便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也得償所願了。

“行行行,你趕緊打住吧,雖然咱們這一圈除了你都是單身狗,但你也別一個勁兒給我們灌狗糧啊,朋友圈吃飽了。”

徐暮束面對好友的打趣也不生氣,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還要感謝我三個好兄弟,特地跟我和靈靈一起來江市。”徐暮束話題一轉,又再次感謝。

三個好兄弟當然指的是謝、談、顧三人。

談叡切了一聲,傲慢開口:“我們才不是來陪你的,我們是為了來跨年,你倆說是吧?”

然而謝違和顧擇竟都沒有附和他。

徐暮束:“那現在跨完年了,你們怎麼不走啊?”

談叡抬了抬下巴,吊兒郎當的:“江市出美女,我這不得留下來好好研究研究原因啊。”

“真好美色啊你。”桌上其他人聞言笑罵。

“欸,你說我好美色,我還就好給你看了。我把這名坐實。”

徐暮束不緊不慢拆他的臺:“再實就成實心球了。”

“滾滾滾。”

一群老同學互相打趣調侃,氣氛輕鬆活絡,但有一人始終沒能被氣氛帶動起來,從飯局開始後就一言不發。

剛才挑起話題的人注意到一直黑著臉喝酒的謝違,主動提他:“謝違,有心事啊,你別光喝酒啊,有什麼話跟咱們說說。”

談叡側眸看向謝違,他這幅樣子談叡可以說是已經見多不怪,習以為常了。

他呵呵笑了兩聲:“不用管他,謝違這傢伙都這樣好幾個月了,從……”

說到這裡,談叡突然緘口不言,神色猶豫起來,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處於話題中心的謝違依舊不語,只在談叡快要脫口而出時,鳳眸裡閃過陰鷙與怫色,讓人不寒而慄。

他黑眸沉沉盯著談叡,一字一頓:“你很開心?”

談叡:得,惹不起。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

徐暮束的笑容也收斂起來,他當然知道談叡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從喬意瓷離開之後,他感覺謝違的臉上就沒晴朗過,天天板著個臉,冷血無情更上一層樓,比謝父去世後的那段時間還要低壓籠罩



商業殺器,令人聞風喪膽,無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放肆。

喬意瓷剛走的時候,謝違還懷疑過是不是峰越的人乾的,用最短的時間把峰越集團幹掉,手段狠辣,最後排除了這種可能,確信喬意瓷真的是自己想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