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霧 作品

第 40 章 的確是喝醉了


陸宜唔了聲,道:“其他東西也可以動,沒什麼寶貝。”

也沒什麼秘密。

無非是學生時代,留作紀念的物品,以及一些朋友間送的禮物。

陸宜看時間知道不早,說要去樓下看晚餐備好沒有,下樓前道:“你休息會兒,好了叫你。”

“好。”

林晉慎合上書,他剛才說得並不完整,他是沒碰其他東西,但也沒有一直看書。

他首次認真打量陸宜房間的陳設,小姑娘的東西居多,他沒有碰,從書架去拿其他的書,一些看過一些沒有,他取下其中一本。

是一本博爾赫茲的《面前的月亮》,隨手翻過,一頁寫著:

“你將把你生命的那道岸濱交給我(筆趣閣。小說)_[(.co)(com),
你自己並不擁有。

投身入靜寂,

我將認清你的存在那最後的海灘

並且第一次把你看見,也許

就像上帝必將把你看見,

被摧毀了的,時間的虛構,

沒有愛,沒有我。”

林晉慎對詩並不感興趣,準備合上放回去時,無意中翻倒書的末尾,空白處寫有幾行字。

“辭暮爾爾”

“煙火年年”

落款人,黎顯。

林晉慎看過陸宜其他的書,她會畫橫線並且批註,她的字跡娟秀漂亮,而不是像這三行字,他能看出來,是出自男性之手。

而這落款,就更明顯。

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以為自己很平靜,只看過一眼後,像翻動其他書一樣將書給直接合上,重新放回書架,整個過程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很正常,誰都有過去,一個男人的筆跡說明不了什麼。

但放回的時候,眼前再次浮現那三行字,他知道他沒預料的不在意。

他在意,就像是卡住的魚刺,吞嚥不下,不至於造成多大的麻煩,卻梗著喉嚨裡不舒服。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

陸宜推開門,沒進來,用手敲響門,笑笑道:“林總,該吃飯了。”

林晉慎的目光觸及到她明亮的眼睛,那點不快被擲在身後,無所謂,不管他們過去發生什麼,他擁有她的現在以及未來,而那位寫在書頁末尾的名字,是過去式。



週日,陸宜跟林晉慎搬回澄西園。

她身體舒暢,像是度了一次長假。

於陸宜而言是假期結束,於林晉慎,是假期的開始,一週的次數在一天裡用完,即便陸宜提醒他,在他們家已經用掉過一次,他糾正,嚴格來講,只算半次,如果她想要按照半次來做,也不是不可以。

提到那天晚上,陸宜就開始手痠,她寧願做完一個整次。

時間轉瞬即逝,距離婚禮一個手指都能數清。

陸宜跟林晉慎表面平靜,偶爾緊張,但身邊的朋友一個比一個激動。

鬱則珩預備給林晉慎籌備一個婚前單身夜,提議一出,就遭到季長明的否決:“你知道的,慎哥一向不喜歡弄這些有的沒的。”

“我知道。”鬱則珩:“所以我沒打算告訴他。”

顧嶼拍手,做一個投擲的動作:“所以我們到時候是把人麻醉運過來?”

“騙過來不就行了。”鬱則珩看他如看弱智,麻醉多麻煩,還得僱人作案,鑑於林晉慎的體格,還不一定能得手。

“怎麼騙過來?”季長明好奇。

鬱則珩:“就說是慶祝我離婚紀念日快樂,他總得給我面子。”

“……”

季長明豎起拇指,佩服得心服口服:“我們當中我最佩服你,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顧嶼的關注點則在於:“時間都這麼快了,你都已經離婚一年?”

“準確來說,是十一個月十三天。”鬱則珩糾正他:“不重要,沒人會記得。”

當天,鬱則珩以自己的名義包下整個唐宮,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他統統邀請,既然是要玩,自然是要玩一波大的。

他這個人雖然瘋,但也不是沒底線,至少有黃跟毒是不沾的,因此他組的局,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按照計劃,三人通知林晉慎。

林晉慎第一反應是

鬱則珩腦子缺根弦(<a href=".co.co)(com),
第二反應是拒絕。</p>
                          

鬱則珩:【行,你確實不該來,我這樣的人,你接觸也是晦氣。】

【畢竟你馬上要結婚,做兄弟的可以理解。】

林晉慎:【……】

【等我這邊結束過來。】

鬱則珩:【你是我親哥。】

顧嶼跟季長明目睹全程,都佩服,自從離婚後就沒正常過,現在受林晉慎結婚的消息刺激,更不正常了。

林晉慎準時到唐宮。

下車後往裡走,經理帶著他一路往上,到三樓,鬱則珩顧嶼以及季長明都在。

待他走近,季長明從身後撈過一瓶香檳,用力搖晃過後打開瓶塞,酒液噴濺出來,空氣裡都瀰漫著酒精跟果香。

“慎哥,單身夜快樂!”

“敬最後的自由!”

鬱則珩舉杯,在場的人跟著起鬨,燈光閃爍,音樂也跟著放起來,dj搖擺著身體,將氣氛烘托到高/潮。

林晉慎:“……”

他皺著眉,壓迫的目光掃過在場為首的三人。

“來個人解釋,什麼情況?”

季長明最先滑跪,說:“慎哥,首先聲明,這不是我的主意。其次,這是珩哥跟我們給你辦的單身派對,珩哥這次是花重金,足以見他的誠意。”

珩哥跟我們。

誰是主謀誰是從犯一目瞭然。

鬱則珩帶著痞氣地笑笑:“你可以理解為,這次有兩個主題,你也可以祝我離婚一週年快樂。”

“……”

林晉慎叫來侍應生,從餐盤裡端過酒,他往前走兩步,雖然其實更像是要動手,但到鬱則珩跟前,跟他的杯子碰了下,說:“謝謝。”

在場的跟著鬆口氣。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鬱則珩笑下,慵懶的。

“今天唐宮的一切開支記在我賬上。”林晉慎一杯飲盡,“你們好好玩。”

鬱則珩說:“你這就不對,這麼點錢用得著找你嗎?兄弟心意,你就這麼糟蹋了,為你辦的,你走了,我們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