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 34 章 劉盈勸知恥後勇


劉邦剛和蕭何、曹參派來的人商量好如何入主沛縣,就得知劉盈又要做壞事。

劉邦揉了揉額頭,深深嘆了口氣,把劉盈叫了過來。

父子二人面對面坐著,不知道為何,就變成了誰先眨眼誰輸。

韓信以為義父終於要好好說一說劉盈,特意翹了今日軍務,跑到劉邦身後冒充侍衛旁聽。

見劉邦和劉盈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韓信重重地“唉”了一聲,也不和劉邦打招呼,直接出門,回去做正事了。

劉邦和劉盈幾乎同時揉眼睛。

“阿父,阿兄越來越囂張了,要不要想點法子治治他?”

“有道理。要怎麼治他?”

“讓他陪我玩!”

“等我用完再給你。”

“嘁。”

劉盈使勁揉眼睛,眼淚汪汪。

如果不聽他在說什麼,那模樣還挺可愛。

父子二人同歸於盡,啊不,勢均力敵,握手言和。

劉邦從正坐,變成了斜靠著竹編憑依箕坐。劉盈用同樣姿勢歪坐著,把他阿父當憑依。

父子二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浪費了一刻鐘的時間玩莫名其妙的對視遊戲,才說正事。

劉邦捏著劉盈頭頂的小揪揪扯了扯:“你想讓你阿母和阿姨做什麼?”

劉盈去拽劉邦垂落的鬢髮:“男人管男人的事,女人管女人的事。我們地盤上所有關於女人的事,都該讓阿母來管。你我難道還要管軍中僕婦縫衣製鞋浣洗?”

劉邦把自己的鬢髮從劉盈手中搶救回來:“呂娥姁沒管過人,沒出過後院。她不一定管得了。”

劉盈便玩起劉邦的鬍子:“管不了就學。我的阿母,不準偷懶不做事。如果阿母不做事,就讓我來做。阿父可信任我?”

劉邦十分信任劉盈,所以劉盈都這麼說了,他斷不敢把這些事交給劉盈。

“我本想尋一貴族僕婦去教她,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讓她先試著做著。”劉邦又把自己的鬍子從劉盈的手中搶救回來,“但你讓你阿母奔波勞累,她不一定歡喜。”

劉盈站起來,叉腰昂首:“我做事何須別人歡喜?我都這麼厲害,阿母如果不厲害,就要知恥後勇,好好學習。虎子無犬母!她不能讓別人笑話我沒教好阿母!有辱我的名聲!”

劉邦道:“行。你的話我會轉告給娥姁。”

劉盈踹劉邦的膝蓋:“你以為我會怕你?我自己都敢去說!”

劉邦便帶著劉盈去找呂娥姁,讓劉盈把之前說的原話告訴呂娥姁。

劉盈果真重複了一次,甚至添油加醋。

呂娥姁聽著什麼“知恥後勇”“虎子無犬母”,氣得差點背過氣。

劉邦很高興地給呂娥姁遞細竹條,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細竹條藏進了袖子裡。

劉盈才不挨不該挨的打,非常熟練地說完就逃。

劉邦和呂娥姁兩人一起動手,都沒把逃跑技術越來越熟練地劉盈抓住。

呂娥姁站在門前罵道:“有本事你別回來!”

劉盈一邊跑一邊轉頭道:“這是阿母你說的不准我回家!我現在就駕著灰兔去流浪!”

劉邦倚靠在門框上道:“娥姁,劉盈那豎子剛學會跑不久,就能只靠著自己兩條腿在沛縣滿城亂竄;等有了十幾個壯丁,他就敢奪豐邑。以他膽量,說不定真的會離開豐邑,四處亂跑。”

呂娥姁大驚失色,情急之下,一竹條抽劉邦手臂上:“那你還

不快去找兒子?快去!”

劉邦被呂娥姁抽得一跳。

呂娥姁也驚得一跳。

她擔憂劉盈真的離家出走,
情急之下做出了沒過腦子的事,居然拿竹條抽了丈夫。

呂娥姁嚇得鬆開手,竹條落地上。

她正滿臉赤紅,想向劉邦道歉。劉邦卻像是被抽了的馬兒似的,追著劉盈跑了。

他與劉盈動作很相似,也一邊跑一邊回頭抱怨:“你急就急,居然拿竹條抽我。你是把我當盈兒了嗎?怪不得盈兒說你脾氣不好,將來會在茅坑裡放人彘嚇唬他。”

呂娥姁氣得撿起竹條,用力朝著劉邦扔去:“我才不會!我才不是那種人!”

“你現在就是了!”劉邦氣完呂娥姁,看到了在院子門口探頭探腦的劉盈。

他一把撈起兒子:“走,我們快跑,你阿母太兇悍了,惹不起惹不起。”

劉盈頭朝後被劉邦單手撈著。

他的臉面向呂娥姁,對呂娥姁做鬼臉:“對!阿母可兇悍了!天下第一悍婦!惹不起惹不起!”

呂娥姁被這父子二人氣得失去了理智。

她抓住門前的掃帚,朝著父子二人追去。

劉肥得知劉邦要帶劉盈去氣阿母,把劉家唯一干活的韓信從書房裡拖出來,去勸阿母放過劉盈。

兩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劉邦撈著劉盈從自己身旁跑過,父子二人邊逃邊嚷嚷呂娥姁的壞話。

呂娥姁神色猙獰,髮絲凌亂,手中掃帚揮舞起陣陣風聲。

“哎喲!”劉肥悽慘叫痛。

“哎喲。”韓信悶聲叫痛。

假裝路過的劉肥、韓信兄弟二人被擦身而過的呂娥姁各抽了一下。

曹氏頂著一罐水果來尋呂娥姁,見狀趕緊往回跑,生怕被波及。

劉肥和韓信揉著胳膊面面相覷。

韓信:“還去勸嗎?我看我們是勸不住的。”

劉肥愁得不行:“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盈兒捱打。唉,走!我們去和盈兒共苦!”

韓信轉身就走:“不要。”

劉肥死死拖著韓信的手臂:“不行,一起去!一起去!”

韓信努力反拖著劉肥離開:“不去。”

劉肥力氣比韓信稍大一點。韓信眼見自己要被拖走,趕緊抱住了路邊院中小樹。

劉肥哭了:“阿兄,你太無情了!怎麼能不和盈兒共苦!”

韓信冷漠無情,不為所動。

王陵和雍齒抱著一大堆公務來尋劉邦,沒尋到。

他們又去尋韓信。尋倒是尋到了,看到劉肥抱著韓信一隻手臂大哭,他們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雍齒迷茫:“這是在做什麼?”

王陵道:“劉家的事,旁人怎麼看得懂?”

雍齒深覺王陵說得很有道理。

劉邦和劉盈父子二人究竟有沒有一同挨呂娥姁手中的掃帚的揍,史書中沒記載,後人不知曉。

史書中只記載了,在豐邑鄉親圍觀呂娥姁舉著掃帚,追逐了劉邦和劉盈整整一條街的第二日,呂娥姁走出後院,在軍中拋頭露面,幹起管理軍中僕婦的活。

劉邦一直很有野心。他不想麾下兵卒變成民賊,很早就在關注旗幟、皮甲、兵器等正規軍隊才會關注的事。

秦軍的兵卒不會都發衣服,但伍長之類小官是有衣服和劣質皮甲可穿的。

劉邦收了豐邑兵卒後,人數一多,需要縫製的衣物也多了起來。

再者

,在未出兵時,軍中伙食也大多是壯婦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