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於歌 作品

第 44 章 一個班花的進化史


演講開始了,濮喻直到上臺也沒看到寧頌在哪兒。

他就給寧頌發了個信息過去,寧頌也沒回他。

一直到演講結束,他將來的幾位教授送上車,這才又給寧頌打了個電話。

電話竟然顯示關機了。

他就給喬僑打了個電話過去。

喬僑在打遊戲:“他不是跟焱哥一起去看演講了麼?”

“沒見人。”濮喻說。

他去了一趟教室,進去就看到班裡同學都神色微妙地看著他。

然後喬僑的電話過來:“臥槽,出事了,阿寧和秦異在學校打架了!”

他們聯繫上盛焱,盛焱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他還好麼?”濮喻問。

“他沒事。”盛焱說,“我們出去看了看李猷。”

濮喻也沒多問,直接就去了校門口等他們。

喬僑也跑過來了,著急地說:“臥槽臥槽,早知道我不打遊戲了!他怎麼會跟秦異打起來,又和猷哥有什麼關係……”

他很急,嘰裡呱啦說了一堆,濮喻沉默不言,臉色陰鬱得厲害。

一輛出租車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

喬僑立馬跑了過去,看到盛焱和寧頌從車上下來。

同他們一起下來的,還有李猷和鄭小波。

李猷右腳腳踝上纏著白色繃帶,對鄭小波說:“你回去吧。”

“好好養著,少動。”鄭小波說。

“知道。”

“猷哥你受傷啦?”喬僑問,“秦異乾的?”

他看李猷鼻子上也有點傷,鄭小波胳膊上也有傷,這打的到底有多激烈!

“別提了,秦異那小子玩陰的。”鄭小波啐一口,“不然他哪兒是我們的對手,媽的,他就是給我們下套。”

“猷哥,你……腿斷了?”喬僑問。

“沒有,崴了。”李猷說。

“倒是給寧頌嚇到了。把秦異揍的很慘。”盛焱笑。

“啊?”喬僑說,“有多慘?”

“成豬頭了。”寧頌悶悶地說。

他聲音還有點怪異,像是哭過,但神情不像哭過的樣子,甚至於有點冷漠,他額頭有點紅腫,鼻孔裡好像有血痂。濮喻盯著他看了一會,問盛焱:“秦異呢?”

“醫院呢。”盛焱說。

他感覺秦異好像被打傻了,後來一直都很安靜。

他們先送李猷回了宿舍,時間已經很晚了,來查寢的沈令思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就出去了。

“你們也都回去吧。”寧頌說,“我留這照顧猷哥。”

濮喻和盛焱他們都下樓去了,四號樓難得見到他們幾個大佬出現在一起,走廊裡圍了好多人,劉放他們也跑過來了。

寧頌一直在李猷房間呆到十一點多,李猷說:“崴腳而已,不用那麼緊張。”

寧頌說:“你趕緊好起來,我要跟你學散打!”

李猷笑:“行。”

今天看到秦異那個豬頭樣兒,他算被寧頌震驚到了,平時都是他替別人出頭,難得這麼一個瘦瘦弱弱的人,為他撐起半邊天。

寧頌從他宿舍下來,在樓梯口喘了口氣,然後才往自己宿舍走。

就在走廊裡看到了盛焱。

盛焱看著他,眼下無人了,夜色幽涼,他對寧頌說:“你可把我嚇著了。”

沈令思坐在車上,覺得眼下的情境真的很神奇。

因為一個目標,他居然和濮

少爺坐上了同一輛車。

他們坐車往醫院去,
一路上濮喻都沒說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氣壓。

在醫院的半小時,他第一次意識到他這個情敵,到底有多緊張寧頌。

靜默的人露出獠牙,他覺得濮喻看秦異的眼神,簡直叫他這個情敵都有點害怕。

感覺濮大少爺以後對情敵也好不到哪裡去。

寧頌一夜睡到天亮,被鬧鐘吵醒,才從床上坐起來,這一坐就感覺自己渾身疼。

他身體素質還是有點差。

尤其頭痛的很,額頭好像都要腫起來了。

鐵頭功以前是他的致勝法寶,也是別人害怕他的原因之一,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被其他人視為瘋子,在單憑技巧和力量還打不過別人的時候,成為他威懾別人的一種手段。

他緩了一會,慢慢地爬下床,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出門去接熱水,打開宿舍門,看到濮喻靠著欄杆,在看書。

“喻哥。”

濮喻回頭,將書收了。

“你來多久了?”

“有一會了。”

“怎麼沒叫我。”

外頭霧濛濛的,像是剛下過雨,天色依舊陰霾,如同濮喻的臉,他手裡的書似乎都被霧氣沾溼了,涼涼的,溼漉漉的。

他看起來昨夜並沒有休息好。

濮喻說:“怕你在睡覺,沒吵你。去打水?”

寧頌點頭:“你先進去坐。”

濮喻伸手:“給我吧。”

寧頌笑了一下,說:“受傷的是猷哥,不是我。”

他看了看濮喻,覺得濮喻看起來那樣陰鬱。

他大概知道濮喻為什麼會這樣,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額頭都腫了。”濮喻說。

寧頌說:“那是你沒看到秦異那個豬頭樣,我一點沒吃虧!”

濮喻“嗯”了一聲。

外頭雨聲逐漸清晰,還有雨絲飄到走廊裡來,寧頌說:“你快進去吧。”

他下去接了熱水,回來沒回自己宿舍,先去李猷宿舍看了一眼。

李猷剛起來,在刷牙,打開門看到他,說:“額頭怎麼腫起來了。”

寧頌問:“有什麼要幫忙的麼?”

“我只是崴了腳,不是廢了。”李猷說。

可能他帶了傷殘濾鏡,看李猷,覺得李猷憔悴了很多,人也比從前更精瘦了,稜角更加分明,笑起來一口白牙,就是他脖子和手臂上的紋身也無法撐起他的野性。

“你喝水麼,我打了熱水。”

“你昨天接的都沒喝完。”

“你那個不是不保溫。”寧頌把自己的水壺放那,“你用這個吧。”

藍色的熱水壺,不大,也就兩升左右的樣子:“你早晨要吃什麼?”

李猷說:“寧頌,我能動。”

“醫生說了,你要靜養。反正你都請假了,少下樓吧。你要吃什麼?”

李猷沒說話,只靜靜地看他,他的眸子好像依舊不會笑,看起來很貧苦……不是物質上的貧苦,是精神上的,經歷上的,寧頌看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覺得可能很多人都理解不了為什麼秦異給他看李猷的照片的時候,他會突然那麼生氣。

然後李猷突然笑了,說:“你買什麼吃什麼,不挑食。”

寧頌點點頭:“那你等我一會。”

寧頌說著就關上門出去了,李猷漱了口,擦了下嘴巴


心想這是寧頌自己送上門的,不怪他。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好像也沒有必要躲著寧頌走了。不管這事結果如何,他和寧頌都盡力了,他們這樣的人在絕對的權力跟前很渺小,有時候再努力,也得隨著命運漂,但一起做個伴,漂起來或許也沒有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