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藕 作品

第 57 章 禮物(已修)


雖然,江橘白挺噁心徐欒的,但是江橘白莫名的相信徐欒不會無緣無故地說有人要害他。

所以當時的徐欒一定是處在一個危險的境地當中,只是無法查明原因。

而如今處於危險之中的人換成了陳白水。

江橘白必須查明原因,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陳白水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徐文星觀察了江橘白半天,皺起眉頭,“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你是怎麼了嗎?”

江橘白心不在焉。

他雙手插在兜裡往前走了幾步才回答徐文星的問題,佯裝沒心沒肺,“我只是成績進步太快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徐文星這次比江橘白沉默了更久,他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能接受江橘白給他的回答。

“.”

快到宿舍了。

徐文星的宿舍在一樓,他主動與江橘白告別,也擺出主動求和的姿態:“我希望我對你的心思不要影響到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畢竟快要高考了。”

徐文星鏡片後的眼睛溫和地彎了起來,“如果我們共同努力的話,說不定可以多考幾分對吧?”

江橘白平靜地看著徐文星:“我不這麼認為,我靠自己也可以。”

他靠自己當然不可以。

他靠的是徐欒小時候塞在自己腦子裡的腦子。

他只是不想跟徐文星有太多接觸而已,

姓徐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徐文星相信江橘白可以,對方有這個實力,但他只苦笑:“你有沒有覺得你有時候挺無情的?”

徐文星以為江橘白不會附和他,畢竟對方的反骨長滿了全身

然而對方這次卻輕點了一下頭,顯然贊同:“是啊,你說得對。”

江橘白若是不無情,他現在估計已經和徐欒談起了戀愛,跟對方相親相愛了。-

冬天晚上,操場上卻一直有籃球被拍打的聲音。

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

而且還有一

群男生的嬉笑聲,
很奇怪,因為已經熄燈很久了,

值班老師拿著手電去轉了一圈,聲音便又消失了,在值班老師回去值班室後,過了沒多久,聲音重新響起。

徐武星此時此刻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從籃球被拍打的第一聲響起時,他便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周圍冷颼颼的,好像沒有關門。

風從門口吹進來,也從窗戶裡吹進來,還從沒有捂緊的被子縫中吹進來。

但門窗在睡前就已經被關緊,被子更是絕不可能漏縫給風鑽。

可徐武星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被凍成了冰棍,他用被子把自己捂緊,嚴嚴實實的,連一塊皮膚都不敢露出來

他寧願在被子裡滿頭大汗,哪怕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溼。

他的內臟似乎在被炙熱的滾水熬煮著,他鼻子中呼吸出灼熱的氣體有一種味道,好像是他內臟開始被烹飪至發熟的味道。

上鋪的男生終於受不了徐武星一直哆嗦了,對方把頭伸下來,“你能不能不要抖了?我都沒法睡了"

徐武星最近雖然說脾氣變得好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猖狂了。

但是性格卻變得很奇怪,神神叨叨的,比村子裡那些神棍還要奇怪,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而他的這種莫名其妙,從上學期就已經開始,讓人不能理解。

起初宿舍裡的人都挺關心他的,但現在已經厭煩了。

儘管以前的徐武星還在眾人心中有著餘威,可沒用,因為大家的日子也被他搞得很難過。

江橘白還沒有睡覺,他用手機屏幕的燈光照著書本,打算再背幾個單詞。

他也聽見樓下操場有拍打籃球的聲音,這是不該在此時出現的聲音。

但他不確定是不是全宿舍的人都能聽見,於是裝作無事發生,沒有聽見的樣子。

籃球有規律性地不停地落在空曠的籃球場上,從來沒有進過球,只是一直的被拍打著。

江橘白知道是有怪事發生了,學校裡的怪事還能有什麼呢?

不是那四個女鬼就是徐欒,如果還有其他的應該早就都出來了,所以江橘白沒有很害怕。

徐欒草他草那麼狠,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也是應該的。

他懶得出去看,不想影響心情

江橘白當然也注意到了瑟瑟發抖的徐武星,可他同樣沒有心情去關懷對方。

孤立無援的徐武星在被窩裡淚流滿面,不,不是淚流滿面,可能一半都是冷汗,他控制不住地滿頭大汗。

他害怕,他害怕得恨不得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對徐武星而言,現在的被子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丹海跟他可不一樣,

時間還早,徐丹海這時候還在打遊戲。

他在跟網友打排位,他每天晚上都要打到通宵才會睡覺,宿舍裡的人搬出去了一半,因為他打遊戲的時候不帶耳機外放。

“上上上!打他啊!瞎了嗎?那你有人你看不見?”

“我說了那裡有人!”

“這破遊戲,不會玩別玩!”

徐丹海剛說完便被床旁的一陣冷意給弄得一哆嗦。

他抖了一下,放下手機,一扭頭,看見床旁有一道黑影,卻看不清具體是什麼東西。

徐丹海舉起手機,用手機屏幕的光線照向對方。

是一張臉,但沒有五官!

能感覺到,它在看著自己!

徐丹海心

頭重重一跳,
心臟不知道跳哪兒去了。

他的手機掉在床上,他的呼吸似乎跟著一起停止,這.是什麼?

他閉上眼睛,以為是自己玩遊戲玩到眼花,瞎了的不是隊友,而是自己。

徐丹海緊閉眼睛數秒鐘,那股冷意不減反重,他咬緊牙關,將眼睛睜開。

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卻離他更近了,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徐丹海的心臟彷彿被人用一隻手給攥緊,攥緊,再攥緊,他聽見心臟血管根根斷裂,血液迸濺而出的聲音。心臟快要爆炸了!

他不能動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鬼東西讓自己不能動,總之他動不了了。

徐丹海他只能呆愣地看著這個無臉黑影,他嚥下一口唾沫,又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了。

寢室裡的人都睡了,他們睡得很熟,他們看不見這一幕,而徐丹海更加無法向他們求救。

就在這時,徐丹海聽見了操場拍打籃球的聲音,砰,砰,砰,一下接著一下,迴音陣陣。

什麼人會在這時候打籃球呢?

徐丹海的思緒被恐懼佔滿,無法維持正常思考。

而那張臉逐漸開始顯現出五官,徐丹海此時寧願他沒有五官。

猶如黑洞般的眼睛,汨汨地往外冒著鮮紅的血液

它還在注視的徐丹海,貪婪地注視著他。

它的鼻子還是人類的鼻子,可他的嘴卻彷彿一個豁口,被撕開了似的。

黑影方向傳來濃重的腐爛的屍體的味道。

這個東西彎下了腰,準確來說,不是彎下了腰,他只是將自己折了起來,以一個詭異的姿勢。

他將屍體般青白的手覆蓋到了徐丹海的臉上,徐丹海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鼻息傳來冰冷的腐肉的味道。

徐丹海的牙齒不受控制上下碰撞著,他聽見對方的聲音響起了,跟外面的籃球落地聲詭異的相合,溫柔又冰冷,卻還殺氣騰騰,對方說:“別怕,很快就好了。”

籃球還在繼續被拍打著。

響了一整夜,有的人聽見了,有的人沒有聽見,但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

天還沒亮,沒有徹底亮,濛濛的發著藍,讓人更加昏昏欲睡。

一道分不清是男女的尖叫聲,刺破昏暗的天幕,將所有人從睡夢中拽醒,並且還從床上給拽了起來。

誰在大清早的這麼吵啊?

有人揉著眼睛走到了陽臺。

他的速度居然已經算慢的了,有不少人比他先起床看熱鬧,這是每個人的天性,哪怕再想睡覺,都可以瞬間從床上彈跳起來,讓自己的目光注視到風暴中心。

可今天他們面對的不是什麼八卦,而是一個血淋淋的場景。

一個恐怖的,噁心的,變態的,扭曲的,但是卻還極其華麗的場景。

當幾乎所有人都醒來之後,再看見這一幕時,尖叫聲就不止一道了。

尖叫之後,便是沒有盡頭的沉默。

他們甚至說不出髒話,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還不由自主地為此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