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溪 作品

第 39 章 100°


可只發出兩個音節,身上覆著的人就像被打開了某些開關,鋪天蓋地的吻又吞噬上去。

距離為負的時候,左聿桉大手箍住她纖細的腰身。

夏葵疼得弓起身子,聲音都破碎了,“左聿桉……”

左聿桉也不比她好到哪兒去,驟雨已經把他淋透,蠻荒原始的力量在體內亂竄,他的聲音像在菸酒裡浸過,“寶貝,放鬆。”

汗珠交融的晚上,身體裡有一道煙花炸開。

原來和心愛之人結合,是會幸福到流淚的。

過去,她以為人生註定有一輪月亮不能圓滿,長久以來摒棄親密關係的念頭在這刻化為齏粉,夏葵甚至覺得,就這樣和他一起死在床上吧。

手機上的數字從23:59跳到了0:00,一個日子結束了,而另一個日子開啟了,在這段時間的裂痕之後,他終於放過她了。

餘韻間歇的時候,左聿桉把人鎖在懷裡,夏葵臉上汗溼一片,頭髮都黏在一起。

他俯頭親親她的額頭,潮熱的氣浪打在她的耳廓,“還難受嗎?”

夏葵無聲地搖頭,茫然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唇,她還沒開口,他就又一次親上來,指腹在她腰間的紋身上摩挲,“怎麼來的?”

紋身蓋住的,是一道疤。

當年報警抓夏俊傑的時候,兩人撕扯,他砸碎了警車的玻璃,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三釐米左右的大小,已經很多年了,不仔細看已經看不清了。

她當時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夏俊傑入獄的那天,進了一個紋身店。可能是情緒上頭了吧,她讓紋身師在上面紋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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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葵給他講了這道疤的來歷,告訴他紋身真的好痛,比受傷流血的時候都疼。

左聿桉用手輕輕捻那個紋身,垂眸的時候眼裡都是心疼,“為什麼會紋這句話?”

她不想讓他看見眼裡的淚,胡亂地埋在他的胸口,“我小的時候看過一部電影,名字已經忘記了,裡面有個鏡頭是女主角坐在山頂的教堂上看日出,那裡的日出很美,教堂的房樑上就紋了這句話。”

左聿桉把懷裡的腦袋撈出來,用手揩掉眼尾的水跡,“現在還疼嗎?”

夏葵眼睛很紅地看他,輕抽一記鼻子,“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可是我疼”,他喉嚨發啞,聲線剋制地又親她,像捧著一尊琉璃,“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夜色下,她的眼睛像被清水洗過,“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左聿桉吻上那處紋身,像信徒一樣虔誠,“會。”

過往空空落落,今夜滿滿當當,愛人終於變成了枕邊月色。

第二天上午,陽光肆無忌憚地照進來,光斑移動到眼皮的時候,左聿桉不適地蹙眉。

身側的溫度已經涼透,臂彎裡空無一人的觸感讓他驟然驚醒,他撐著身子坐起來。

昨晚的衣服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他隨意地披了件晨袍下樓。

一樓的料理臺那,有一道溫柔的身影。

夏葵穿了一件白襯衫站在破壁機前,正在研究這個機器怎麼操作,修長的雙腿白得晃眼,他喉嚨緊了一下。

“需要幫忙嗎?”他悄悄走進,從背後抱住她,一種屬於他的沐浴香沁入鼻翼。

夏葵被

他嚇了一跳,這會兒還是不敢跟他對視,臉頰生理性紅透,“早餐就要好了。”


她按下一個按鈕,破壁機發出輕微的噪聲,填補了尷尬的氣氛。

這幾天左聿桉出差,就給家裡的保姆放了假,知道夏葵臉皮薄,今天也沒讓保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