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手 作品

第 12 章 他一介凡人,你讓...

                          <p>嫪婼聞言看著她,眼中難得露出幾分欣賞之意,可惜是中原人。</p>
                          <p>她最厭惡的就是中原人。</p>
                          <p>夭枝走後,身後的老婆子上前,“族長,此人知道撫屍花的來歷,回去會不會亂說,若是讓他們生了恐慌,叫他們逃……”</p>
                          <p>“他們逃得了嗎?”嫪婼無事一般開口,“既來了這裡就沒有能出去的人,可惜這些外族女子並不吃素,吃素的瘦弱女子,肉才最是好吃。”</p>
                          <p>老婆子聞言笑起來,每條紋路都佈滿了陰鷙之意。</p>
                          <p>夭枝獨自往外走去,腳下越走越快。</p>
                          <p>此處只怕是難脫身!</p>
            <p>如今這般境地,她若施仙法干預,便是擾亂人間,冒犯天規。</p><p>想看丹青手寫的《渡我九重天》第 12 章 他一介凡人,你讓...嗎?請記住<a href=" p="">

可這般,又如何才能做到不施仙法,不違背天規,將這些凡人毫髮無傷地帶出去。

顯然根本不可能,此女子能成為這般兇惡之地的一族之長,可見其手段陰私殘忍,蠱蟲毒蛇族中無處不見,便是拂面而來的花香都瀰漫著死亡氣息。

她有心找同僚商量,卻是根本無法,他們這差事,自然是每個凡人都有司命跟著,有些經驗老道的司命可以一人負責數個凡人,也不致出錯。

可他們是見不到面的,凡所負責凡人若有聯繫,他們這些司命便會被分配到不同平行空間緯度。

換而言之,旁的司命所在的凡間,亦不會有其他司命。

而她和師兄之所以能見面,是因為師兄所負責的人和她所負責的人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不可能相識,這輩子也沒有接觸的機會。

可惜她如今亦聯繫不到師兄。

這處既沒有老人,那便不可能找到老者。

也就是說,最後還是得她想辦法將這些人帶出去,且不能亂了任何人的命數。

夭枝一時間愁眉不展,只覺忐忑不安。

她彷彿守著嬌花的人,生怕手中嬌花被風摧殘,可走的地方又是狂風暴雨,不摧殘死是不可能的。

夭枝黛眉緊蹙,抬眼便見嬌花慢條斯理走在山谷之中,與烏古族人攀談,似在看這周圍的山。

夭枝心中一沉,面色都有些發白。

這嬌花莫不是還要到處跑?!-

天還未亮,敲鼓號角聲響便遠遠傳來,在山間迴盪,旋律詭異神秘,偶有尖利刺耳聲響劃過,祭祀大典正式開始。

烏古族人穿著最隆重的衣裙,頭戴銀飾,手上腳上皆是銀環,在晨霧之中跳著祭祀舞,叮叮噹噹詭異而又神秘。

遠處的火苗生生不息,風猛然一陣飄過,竟是不滅,片刻後越發旺盛。

石臺上巨大木柱前掛著兩個長形布袋,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巨大的蠶蛹。

宋聽簷從山間過,緩步往前,站在小山崖邊往下看去。

山崖不高,不過有草木遮掩,下頭看不見上面,上面卻一覽無餘。

這是烏古族最神聖的祭祀,他們全身心關注,自然不可能關注別處。

賀浮看向那掛著的兩個長布袋,“公子,裡頭不會真是人罷?”

這一句話隨著,崖上的風吹過,都有了幾分陰森冷意,底下的舞蹈越發詭異。

一陣風拂過,吹起宋聽簷的衣襬,他望著下面神色未明。

鼓聲越來越密集,如冬日冰雹砸落而下,四處皆有聲響。

下一刻,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蠶蛹忽然裂開,裡面吊著的東西抖落出來。

竟真是兩個人,上面滿是白色油蠟,低垂的頭,被綁著雙手呆起,隨著風搖晃,分辨不出是生是死。

賀浮瞳孔微張,上前一步仔細辨認,才確認不是常坻和老莫。

他一陣緩神之後,背脊都是冷汗,只覺惡寒。

這蠻荒之地,竟然真的是用人去祭祀!

太是恐怖殘忍!

賀浮不知那兩人是死是活,不忍再看。

宋聽簷看了片刻,轉身離開,“走罷。”

賀浮最後看了眼遠處吊著的兩個人,終是握緊了手中的刀柄,轉身離開。

宋聽簷順著山崖一路往上走,往西南方向便是烏古族人所說的神山。

一路往上走,

天邊泛起亮光,清晨的第一縷光照下來,凜冽的風才微微有了些許溫度。

可一路走來除了風光無限,路邊雜草叢生,好似也沒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宋聽簷緩步往前,閒庭漫步,彷彿欣賞風景。

賀浮越走越疑惑,這也不過就是尋常,怎麼就叫神山了?

到了前面盡頭便是斷崖,前頭是一望無際的叢林,斷崖前有一塊更高的圓形山體,極高極陡,沒有可以走的路。

賀浮上前探出頭看了眼斷崖下,幾乎是深不見底,“公子,這無路可去了……”


宋聽簷站在崖邊,安靜看了片刻,抬手指向前面,“在此處。”

賀浮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發現那前面高起的山石山壁上一個個鐵環,確實像是可以一步一步踏上,鐵環被長出的雜草遮掩,若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出。

而這雜草叢生,也就證明沒有人攀爬過。

宋聽簷看著這一路而去的痕跡,“此路或許能弄清楚他們長壽不死的秘密。”

“公子,我去探探。”賀浮應身上前,第一次有了猶豫。

他往前站在懸崖邊上,看向那石壁上突出的鐵環,經過風吹雨淋,已經隱有鏽跡。

怎敢走這樣的路,這石壁光滑,上面只有一條鏽跡斑斑的繩索可以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風一吹都能輕易蕩下去,若是腳下鐵環稍有一個鬆了,下面就是粉身碎骨。

賀浮往下看去是深淵,迎面而上的風呼嘯而過,滿身寒意,心中的恐懼無限附加,他怎麼也邁不出腿踏上第一個鐵環。

他驍雲善戰,沒有怕過的東西,雖不怕高,但這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如何不叫人頭皮發麻?

他臉色發白,咬牙硬要邁腿,可腿竟然軟了,他一時往後癱坐在地,“公子……,我……我緩一緩……”他磕磕絆絆,額間已滿是汗珠。

宋聽簷聞言理過衣袖,“無妨,你在此處等我。”

賀浮嚇得連忙上前攔住,“公子不可,你萬金之軀,豈能入這般險地。”

“不必擔心,若不探清烏古族,回去家中問責亦是難事。”

賀浮聞言生生一頓,不敢再攔。

宋聽簷拉過衣襬,當下便踩上第一個鐵環。

賀浮往下看了一眼,冷汗直冒,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不敢。

越到邊緣風便越大,吹得宋聽簷衣袍紛飛,風大的能將人吹下去。

他步上下一個鐵環,下一刻,後面踩著的鐵環鬆動,往下一歪,帶著他整個人失重,生生往下一落,懸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