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離開井江

                          <p>江又翎想起來了,這是那晚,和秦鬱發生了那場意外的附加品。</p>
                          <p>他當時只擔心秦鬱突然醒來,摸黑穿好衣服便匆匆離開。</p>
                          <p>回來之後,才發現有一顆釦子掉了,不知道掉到了哪裡。</p>
                          <p>本來他還有些擔心掉在了酒店,後來第二天早上成功把秦鬱糊弄過去,便放下了心。</p>
                          <p>襯衫被他匆匆塞進衣櫃最深處,之後就沒管過。</p>
                          <p>現在再看見,某些不該出現的記憶又湧上心頭。</p>
                          <p>江又翎手裡拎著這團破布,皺皺眉,也懶得把它規整疊好了,隨意把這件襯衫塞到了箱子最底下。</p>
                          <p>那件事已經成為他的心理陰影,不知道多久能消除。</p>
                          <p>不過江又翎有自信,離開了這個不合適的環境之後,他很快就會把這次</p>
            <p>錯誤忘記。</p><p>想看南今居士寫的《我跑路後主角攻崩壞了[穿書]》第 22 章 離開井江嗎?請記住<a href=" p="">

……至於陰影會持續多久,這輩子還會不會嘗試類似的行為,有機會再說吧。

他把這些東西搬到門口,阿姨哎喲了一聲:“你拿得了那麼多東西嗎?”

衣物滿滿當當塞了兩箱,加上要往樓底下扔的幾大袋垃圾,還有一個行李箱。

就算是兩個人,一趟也帶不下去。

江又翎有些猶豫。

見狀,阿姨相當熱心地提議:“你忙著趕飛機,那幾箱衣服就放那吧,我晚點收拾完給你一起拿下去,大不了多跑兩趟,有電梯,不麻煩。”

江又翎本想拒絕,但看了看時間,他確實該走了。

無謂的等待消耗了他太多時間,井江的機場又遠在郊區,如果再耽擱下去,有趕不上飛機的風險。

他定的機票本來就晚,誤機也不能改簽,只能在候機大廳過夜了。

於是他選擇拿上了垃圾,點點頭:“那麻煩您了。”

太陽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下,朦朧的夜色接管了天空,染上一片將暗未暗的墨藍。

江又翎拖著行李箱,帶上了門。

城郊,會所。

白熙下車,小心地打量著周圍。

眼前的建築金碧輝煌,門口左右各站了一排身材曼妙,容色秀美的服務生迎賓,每一處設計細節裡都充滿金錢的氣息。

停車場裡停的全是不同品牌的豪車,顯示著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的身份。

白熙目不暇接,正想細看,卻看見秦鬱從另一邊下車,並沒有等他的意思,而是直接快步往裡走。

就這一會,他馬上就要走到門口了。

秦鬱仍舊穿著工作時的西裝三件套,身上披了件黑色大衣,步伐極快,面色冷漠,行動間有股凜冽之氣。

白熙急忙小跑,跟上了他的步伐。

服務生顯然認識秦鬱,把他們引到深處的包廂門口,便躬身離開。

“秦少來了?真是稀客。”

包廂打開,白熙先聽見的是男人的聲音。

一個襯衫領口敞開的男人坐在包廂正中央,像沒骨頭似的靠在沙發背上,雙臂張開,翹著二郎腿。

聽那懶洋洋的語氣,必然和秦鬱相當熟稔。

男人抬起頭,看見秦鬱背後還有個人的時候愣了愣,直起身子。

“怎麼,這回來還自帶了個伴?”

包廂很大,秦鬱挑了個空位坐下,冷淡道:“這是我生活助理。”

白熙適時乖巧地自我介紹:“我是秦總的生活助理,白熙。”

“你什麼時候多了個新助理?”

男人一怔,衝白熙打量了一通,雖然眼神散漫,但掃到身上,卻讓白熙產生了一種想法被看透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消失,他又靠回去,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長得真好,秦少品味不錯嘛。介紹一下,我是鄧臨,你們秦總的朋友。”

白熙露出一個羞澀的笑意,沒有接話。

秦鬱並未理會他們的對話,看見桌上擺著的酒,隨手給自己倒了滿杯,一飲而盡。

杯子空了,他頓了頓,隨即又倒上一杯。

很快,手裡的這杯也空了。

鄧臨看他幾眼,也沒多問,開口起了個話題。

兩人隨意聊了起來,大都是關於工作上的事情。

秦家和鄧家從兩家上一輩開始就是世交,一直有合作,商業聯繫緊密。

鄧臨之所以與秦鬱相熟,也是因為這

個原因,不過和秦家情況不一樣,鄧董事長身體十分硬朗。

所以同樣的年紀,鄧臨還在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秦鬱已經當了五年的集團掌舵人。

他們聊得漫無邊際,白熙被晾在一邊,他有些尷尬地坐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話。

還是鄧臨先注意到,他拿手肘虛空戳戳秦鬱:“怎麼不跟你的小助理坐在一塊?”


秦鬱放下手邊又空了一次的酒杯,看向白熙,愣了片刻,彷彿剛剛才意識到這個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

他看了白熙一眼,開口:“你先回去吧,讓司機送你。”

聞言,白熙身體一僵,有些不甘就這麼走,但見秦鬱確實興致缺缺,方才起身離去。

他出了門,偌大的包廂裡剩下兩個人,氛圍反而比剛剛更輕鬆了一些。

“平時怎麼約你都約不出來,”鄧臨自然地結束上一個話題,很快開始八卦,“今天居然主動要來玩。”

秦鬱瞥他一眼,不開口。

鄧臨也沒指望這麼簡單就撬開他的嘴,不以為意。

雖說他是出了名的愛玩,但也不是天天都會湊局,今天恰好就是那個例外。

本來可以多叫點人來一起喝酒,但秦鬱下午才突然發消息,說今晚要來會所找他。

認識多年,鄧臨很瞭解秦鬱的脾氣,索性一個人都沒叫,等著看他來幹什麼。

秦鬱非常少來這種地方,偶爾來也只是出於應酬目的,他會主動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這個話題不接,那就換一個。

他把話題轉到了剛剛的人身上:“真是鐵樹開花啊,怪不得以前要給你介紹你都拒絕,原來喜歡的是這一款,純情小白花。”

秦鬱冷冷皺眉,打斷他的話:“別亂說,只是助理。”

“裝什麼,”鄧臨撇撇嘴,“只是助理,你帶他到這裡來幹什麼?難不成介紹給我?我可要聲明啊,我不喜歡這類型的。”

別說鄧臨,秦鬱自己也想不通他在幹什麼。

江又翎中午發消息邀請他吃飯,他看了一眼便撇開,根本沒想過要去。

但越到下班時間,心緒越鎮定不了。

秦鬱心裡有種預感:繼續在公司加班,他有可能真的一時衝動,跑去赴約。

誰讓江又翎住的地方離公司那麼近。

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性,秦鬱選擇來會所找鄧臨。

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待著,喝點酒,清一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雜亂的腦子。

結果白熙提出跟著他來。

明明應該拒絕,但他卻同意了。

真是莫名其妙,秦鬱解釋不了他在做什麼,就像解釋不了為什麼他要向馮捷特地提起自己下班後的私人行程。

他只覺最近發生的一切都不對勁。

說話間,一瓶酒已經見底,秦鬱隨手又拿起一瓶,往杯子裡倒。

“喝這麼多?你明天不上班了?”鄧臨嚇了一跳。

他試圖制止秦鬱,見勸說無果,十分無奈:“你跑來這裡喝悶酒,江又翎怎麼也不管管?他不是一向不讓你喝酒的嗎。”

跟秦鬱關係比較近的幾家,都知道一點秦家同江又翎的糾葛,所以通常不管江又翎叫江助理。

秦鬱身體一震,轉頭直視鄧臨,厲聲道:“別跟我提他!”

語氣如刀,投來的眼神仿若淬了寒冰,顯然提到的這個名字觸動了他的逆鱗。

鄧臨咂舌,他還頭一回見秦鬱這個樣子。

“行行行,
不提就不提。”

反倒是秦鬱又喝了幾杯後,主動開口,冷淡道:“他什麼時候不讓我喝了。”

“之前來的時候有人想灌你酒,都是他給你擋的啊,說你不能喝。”鄧臨聳聳肩,“我看他純屬多慮,你這哪有一點不能喝的樣子。”

秦鬱冷淡皺眉。

江又翎在的時候總會替他將需要喝的酒攬下,秦鬱已經養成了習慣,若不是鄧臨提起,他已經想不起來這是為什麼。

那一夜呂曼青的話恰在此時於他耳邊響起,幽幽的,像是女巫的低語。

“是他離不開寰宇,還是你離不開他?”

秦鬱把桌上的第二瓶酒也倒空,突然站起來。

不顧鄧臨在他背後追問,直接往外走。

鄧臨納悶地靠回沙發上:“這傢伙來這一趟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他隨手點開朋友圈,圓圈旋轉幾秒,上方刷新出最新一條動態,來自二十分鐘前。

鄧臨看了看內容,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發送這條動態的人。

怔愣許久,他緩緩吐出一個字:“……靠。”

·

秦鬱坐進車裡,冷聲道:“開車回去。”

司機卻沒有立即啟動車子,猶豫片刻,將他的手機遞過來:“管家發來的消息,您先看一眼。”

消息是一條短信截圖。

秦鬱一眼掃過上面文字,扔了回去:“開車。”

車子開動,緩緩匯入城市的車流之中。

他靠回車子靠背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

秦鬱猛地睜眼,抓起一旁的手機,打開聊天軟件,忽略其他紅點,直接點開備註了“江又翎”的那一部分。

對話框裡有條未讀消息,來自三個小時前。

一張滿桌子菜的圖片,菜式繁多,相當豐盛,看著讓人食慾大增。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他放大圖片看了一會,縮小,點進頭像,打開對方的動態界面。

【江又翎:“本人今日起從寰宇離職,不再擔任寰宇總裁助理一職,相關工作已經與同事交接完畢,感謝各位多年來的支持與幫助。”】

點贊列表長長一排,下面有數不清的留言,有驚歎,有追問,有祝福,甚至有人公然詢問他接下來的去處,挖角目的昭然若揭。

但秦鬱不想看了。

車子仍舊前行,前方已經依稀能看見秦家別墅的輪廓。

秦鬱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車內分外突兀。

“調頭,去建雲苑。”

司機沉默地聽從指令,車子順滑地調頭,朝建雲苑的方向開去。

·

井江機場。

登機廣播已經開始通知旅客登機,江又翎坐在座位上,遲遲沒動。

發了那條朋友圈之後,他的聊天軟件熱鬧至極,除去不斷增加的點贊和評論提示,還有很多人跑來私聊。

有打探他離職原因的,打探他下家的,還有抓住機會,迅速向他介紹某某公司多麼愛才心切的……

但江又翎一條都沒有點開看。

雖然消息數量爆炸性增長,但他置頂的秦鬱那一欄仍舊是空白。

登機廣播又響了一遍,江又翎輕輕吐出一口氣,將手機關機。

他做事一向有始有終,沒有留下一個圓滿的結局,終歸有些遺憾。

但也只是遺憾而已,影響

不了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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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又翎站起身來,走到機場配備的垃圾桶前。

他垂下眼眸,琥珀色的眼瞳清透漂亮,彷彿溫和無害的小動物,手上動作卻乾脆利落,取出手機卡,掰斷,扔進桶裡。

碎片迅速落入桶底,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

他轉身,走向登機口,面容沉靜似水,毫無停留。

·

家政阿姨收拾了大半天,終於將整間屋子收拾完畢。

她正準備把那兩個滿滿當當的箱子抬進電梯扔下樓,門突然被推開了。

門口多出一個高大的男人,周身氣場冷酷桀驁,往裡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往裡走。

“你是誰?”家政阿姨警惕道。

雖然這裡小區安保很好,幾乎沒有人能混進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方看了她一眼,只冷漠地吐出兩個字:“房東。”

家政想了想,想起白天小江確實提到他退租了,房東會來收回房子。

眼前的男人西裝筆挺,看著就頗為昂貴,再加上他的氣質,渾身上下都透著有錢人的氣息,確實不太可能是闖空門的小賊。

“行,我是上任租客叫來收拾東西的。”她介紹完,搬起箱子,“現在收拾完了,我先走了。”

男人看她一眼:“他去哪了?”

頓了頓,又補充:“上任租客。”

現在的房東還關心租客離開之後去哪裡的?看他的外表也不像那麼八卦的人啊?

家政阿姨有點懵逼,但嘴上老實回答:“他說他辭職了,要離開井江,出去走走。”

“哦。”

男人惜字如金,冷冷地說完這個字,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他又說:“他就說了這個?”

家政阿姨:“……”

跟有錢人真難交流。

她回憶了一下:“他還說出去散散心,過段時間再回來。”

小江就說了這些,其他真沒有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說完這句之後,男人的臉色稍有好轉。

大概是“嚇人”到“稍微有點嚇人”的區別。

“沒事了,你先走吧。”

他說完,看到了地上的箱子:“這是什麼?”

“上任租客的衣服,他讓我幫他拿下去扔掉。”阿姨邊說,邊想把箱子搬動。

“行,你放這吧。”

家政阿姨:“……?”

現在的有錢人不光難交流,耳朵還不太好。

不是說了人家委託她扔掉嗎?

男人見她沒反應,還紆尊降貴地重複了一遍:“不用扔下去了,放著就行,我會處理。”

具體怎麼處理他沒說,不過就兩箱舊衣服,家政阿姨也沒在意,確認他是真的房東之後便離開了。

秦鬱看了看地上的兩箱衣服,墨色眼眸中暗沉翻湧,陰晴不定,許久後才嗤了一聲。

費這麼大勁離職,就是為了去散心?

說得乾脆,等玩夠了,還不是要回來。

等過段時間,江又翎散心回來,他一定讓江又翎知道:

寰宇不是任何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就算是江又翎,也不行。

除非……

算了,沒有除非。

秦鬱轉身離開,帶上了門,屋子在黑暗中重歸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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